医院走廊，崔雨桐攥着手机来回踱步。
\"鲁飞，算我求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柔和。
\"曲博现在被拘留，他妈脑梗住院，律师也指望不上......你就不能看在同学情分上，帮他说句话吗？\"
电话那头传来\"啪\"的一声打火机响，接着是鲁飞长长的吐气声，显然在抽烟。
\"同学情分？\"
鲁飞突然冷笑，\"崔大班长，你他妈在跟我开玩笑呢？\"
崔雨桐被这粗鲁的回应噎住，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鲁飞，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曲博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吧？\"
\"罪不至死？\"
鲁飞猛地提高音量。
\"高三暑假他骑自行车撞老涛……前两个月，他又怂恿别人用电动车撞老涛，现在直接是买凶杀人——这叫罪不至死？！\"
崔雨桐被吼得耳膜生疼，把手机拿远了些：\"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于子涛不是没事吗？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去你妈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鲁飞\"砰\"地砸了下桌子，震得电话里传来杯碟碰撞的声音。
\"崔雨桐，你以为自己是谁？救世主啊？当初你爷爷心梗住院，是老涛连续半个月通宵陪护！你在哪儿？在迈阿密海滩晒日光浴呢吧！现在跑出来装他妈的圣母？\"
崔雨桐脸色瞬间煞白，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攥住窗台边缘。
\"我……我当时在准备博士论文……\"
\"放屁！\"鲁飞直接打断，\"你朋友圈天天发泳装照，当别人眼瞎啊？\"
走廊里几个护士好奇地看过来，崔雨桐慌忙转身面向窗户，玻璃映出她扭曲的脸。
\"鲁飞！你别太过分！\"
她终于绷不住伪装，声音尖利起来。
\"曲博再怎么样也比你们强！至少他不会像于子涛那样，为点小事就赶尽杀绝！\"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鲁飞咬牙切齿的声音：
\"崔雨桐，你听好了——\"
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曲博这种杂碎，就该被扔进炼丹炉里回炉重造！你不是心疼他吗？行啊，你把他妈接去美国供着啊？正好跟你那个瘫痪在床的爷爷做个伴！\"
\"你！\"
崔雨桐浑身发抖，新做的水晶指甲\"咔\"地折断在窗台上。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
鲁飞突然笑了，笑声里透着刺骨的冷。
\"崔大小姐，您高贵，您善良，那您慢慢普度众生去吧！\"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挂断。
崔雨桐气得浑身发抖：\"狗咬吕洞宾！不管了！\"
“我又不是她女儿……”汤晓丽戴上遮阳帽，一甩手，“我店里还有事，先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
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瞬间成了陌生人。
……
医院病房，护士正给于子涛的膝盖上换纱布。
鲁飞的电话打了进来：\"老涛！快恭喜我一下，我离婚了！\"
“恭喜个毛？离个婚都磨磨唧唧的，咋得？还跟我邀功啊？”
于子涛反问道，“不会是把七百万全给了徐蓉吧？”。
“不说钱的事，反正我现在自由了！”
“还结婚不？要不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我刚从围城里逃出来，你就恨不得往我脖子上套狗链子，损不损啊你？！”
鲁飞笑骂着，突然压低声音，\"崔雨桐刚才求情，让我劝你放过曲博......哎，他俩是不是有一腿？\"
于子涛冷笑：\"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什么事都要插一脚，结果成了搅屎棍！\"
“搅屎棍？！”
鲁飞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个带着洋味儿的搅屎棍！”
“别傻了吧唧地乐呵了……”于子涛直接打断他，“趁着还没闭市，赶紧把所有钱砸进去买股票！”
“哎呀我操！咋把大事给忘了？”鲁飞惊呼起来，“快快快，说股票！”
“联创股份！”
手机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联创股份？六块一毛八！嗯，很便宜嘛……”
鲁飞顿了一下，“兄弟们都多钱买的？”
“三块三毛八！”
“我——操！”
鲁飞暴跳如雷，“你们……良心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