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姝望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当这个救世主啊?我不过是想活着罢了,这有什么错?”
“活着,简单啊,你如今已经逐渐掌控业火,只要你借助业火的威力烧死那些阻碍你的人,烧死他们的亲人,朋友,子孙后代……”心魔用充满蛊惑力的声音劝说江南说,慢慢地朝着她走近。
“烧死他们?”江南姝微微蹙眉,“不行不行!我现在也只是能掌控业火的千分之一的力量罢了,万一在使用的过程突然出现了意外,它可是六亲不认的,连我也一起烧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想想,如果业火要是反噬,你现在还能活着吗?”心魔已经走到了江南姝的身前,摊开一只手,手心上悬浮着一朵精致小巧的红莲,“你是这数万年来第一个被业火红莲挑选为宿主还活下来的人,就足以证明你是天选之人。”
江南姝的注意力被心魔手心中的那朵红莲吸引,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红莲,说得好听是小巧精致,可一对比就显得格外小家子气。
“喜欢吗?”
江南姝点点头。
“你也可以做到,我是你,你是我,我们两个本就是一体。”心魔将手里的红莲放在江南姝手中,“感受到它的威力了吗,只要你想,就能毁掉整个冥墟障,将所有的法器灵宝都据为己有……”
江南姝似乎被说服了。
“毁掉冥墟障,你就能回到人间,等到了人间,你可以好好利用业火铲除异己,诸葛家,金家,还有各大门派全都要听你的差遣,你日后统一道家玄门,还有那两条龙,这世间已经上千年没出现过真龙了啊。”
“……”
越说越变态了。
“你控制业火,即使是国家也得侍奉你为上宾,这个世界最令人着迷的不就是权势和地位吗,只要你听我的,要什么有什么,金钱,美色,你在人间做个幕后帝王,成为新时代的女皇武则天,无数优质的男人伺候你……”
心魔的话没有说完,“砰”地一声化作一团雾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再出现时,眼神里满是愤怒之色:“你想杀我?”
“身为心魔,你连我最想要的是什么都不清楚,简直是最不合格的心魔,你自己想想,你好意思吗?”江南姝翻了个白眼。
“不可能!”心魔尖叫出声,“这些都是你内心的想法,你之前还和诸葛景钰说你要成为世间第一人,你还和室友讨论要点男模……”
江南姝揉了揉鼻子:“所以说你不配当一个合格的心魔。”
她和诸葛景钰待一起最擅长地就是吹牛皮,和室友那些群聊也不过是口嗨罢了。再说了,食之色也,看美男帅哥有益于身心愉悦,长清观可没有规矩要戒色戒欲,帅哥美女她都爱看。
江南姝心神一动,手中出现了一朵红莲。
她的这朵红莲偏粉色一些,粉粉嫩嫩的,一看就是一朵好莲花。
反观心魔的那朵红莲,红得发黑,周遭被一层煞气笼罩着,看着就一肚子坏水儿。
江南姝看了看对面的红莲,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红莲,嘀咕道:“黑心肝的玩意儿连红莲都是黑的,真丑。”
这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心魔被江南姝无所谓和满嘴跑火车的态度激怒,彻底地黑化,举起手中的斩妖除魔剑就朝着江南姝刺了过来!
江南姝却直直地站在原地,甚至在即将刺中她的时候主动迎上前,任由那把斩妖除魔剑刺激自己的胸口。
心魔难以置信地望着江南姝:“你为什么不躲?”
江南姝低头看了一眼那把煞气汹涌的斩妖除魔剑,扯了扯嘴角,一个字不说,只是伸出中指。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这?
“啊——”
心魔在一声怒吼中,不甘心地爆炸,连带着那把斩妖除魔剑也尽数化作烟灰,消失不见。
被心魔搭界起来的世界也随着它的消失而轰然倒塌!
心魔直到消散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江南姝根本不受她的影响。反而是她,成了第一个被本体气爆而消散的心魔……
在江南姝意识回归本体后,身下的红莲法座也就消失了。
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之前心底那股烦躁郁结之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只觉得舒畅无比,状态也似乎恢复到了最佳。
睁开眼后,一颗红白相间的m豆就站在她面前,镜面中浮现的那张脸此刻正一副奇怪的表情望着她。
“你便秘啊?”江南姝脱口而出。
阴阳镜后牙槽都要咬碎了,它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修道之人居然会这般粗俗:“你少胡说八道,我是镜子,镜子!怎么便秘?!”
“你这表情好像村里养的大黄狗偷吃鸡骨头拉不出来的样子,我寻思你可能与众不同呢。”江南姝眨了眨眼。
“……”阴阳镜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入魔的器灵,还是被气得那种,为了不让自己的寿命缩短,它假装没听懂江南姝话里的嘲讽,而是问她,“你为什么能活到成年?”
“你这什么屁话,我怎么就不能活到成年了?”江南姝抬起手恐吓它。
阴阳镜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数步:“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江南姝捏了捏拳头,“你再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我就摔碎你!”
“六大神莲挑选的宿主都是牺牲品,尤其是业火红莲,从古至今的记载中就没有人能活过十岁,可是你却安然无恙地成年了,违背了天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阴阳镜的话让江南姝意识到这面镜子肯定知道一些关于神莲的秘密。
她起身,朝着阴阳镜走去。
“你想干什么?好好说话,别动手……”
阴阳镜连连后退,结果一个不留神——
砰!
从水潭边上摔了下去,直接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南姝却望着空荡荡见底的水潭,陷入沉思:
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