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脑子里有的没的乱想一起,不觉中跟着胡所道来到一饭店门前。
虽说在校院之内,这饭店的装修也是极其精致,一层的大厅已坐了不少顾客,一个个都是衣着光鲜,举止优雅的成功人士,这种环境氛围,一时之间倒是有点震慑住许远这个三盲土鳖了。
初入京城时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又强烈起来。
有意思!
许远先前一步,推门进入店内,内心只觉喀嘣一声碎掉了什么,只是店内的食客们全都没有一丝反应,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没有人上来故意刁难,也没有人上来表演装逼打脸,完全没有一点做为主角应享有的光环或者说bGm待遇,总之和别的客人完全没有两样。
除了许远自己,没有人会认为他是这里的主角。
两人找了一张空桌坐下,胡所道熟练的掏出手机扫码点餐,开口问道:“兄弟,有什么忌口的没?”
“不吃海鲜,别的都行。”
“废话,现在谁敢吃那东西!”
胡所道在手机上点了两道菜,一份西式牛排,一份凉拌藕片,又点了两碗面,说道:“你看一下,不够再添。”
许远接过一看,老天,一碗面九十八,牛排要四百八,就连便宜的藕片也要三十八块,难怪胡所道只点两菜了。
“够了,胡哥,不整点酒么?”
“中午喝个啥,你想喝晚上给你组个局,好好玩一场?”
“有菜没酒像个啥话?再说今天咱们兄弟第一次在一起,都少喝点。”
许远不待他回话,在自己手机上又点了两菜,上面有个东凰古酿的看着瓶子不错,就又点了三瓶白酒。
片刻之后,两个凉菜和三瓶白酒先端上桌来,胡所道一见白酒足有三瓶不禁叫道:“你疯了?就咱俩个你要恁些白酒干啥?”
“没事,我量大。”
许远说着把两瓶白酒放到自己面前,指着另一瓶酒道:“这瓶是咱俩的,这两瓶是我一个的。”
“胡少,你这是被人小瞧了啊!”
一个衣着光鲜,留着棒式盖头的青年挨着胡所道坐了下来,看着许远的眼神里面充满着讥笑还有不屑。
神经病!
许远心中骂了一句,懒得理他,只是拧开了一瓶白酒,倒在自己面前的茶碗内一饮而尽。
“小子,你可真够狂的!”
那人见许远对他无视,忍不住又刺了一句。
“胡哥,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许远没有理他,反而问了胡所道一句,这让那青年更加愤怒,一拍桌子喝道:“咋了,你还不服气了?”
“军子,少说两句。”
胡所道终于开口,“兄弟,你我也是第一回在酒场上见,你不知我们这里的规矩,的确也怨不得你,军子是我发小,他发脾气也有他的道理,这事就这样算了,怎么样?”
这话听起来倒也没有毛病,只是许远心中多少还有点不快正不知怎么开口的时候,那个叫军子的人却不依起来。
“算了?凭什么算了?哥儿们的脸都不是脸了?这事算不了,没完!”
许远这才醒悟,胡所道点菜在前,自己又随之加了两菜三瓶酒,的确有点落人面子。
可这个军子至于这样像被扒了祖坟一样激动么?
“那你想怎么着?”
许远也不看对面两人脸色,很平淡的开口问了出来。
“把这三瓶喝了,跪下磕头认错!”
“军子!你他妈的给我少说两句。”
胡所道一听这货说出这话,急忙开口打断,又对许远说道:“兄弟你别当真,这货就这个样子,咱不和他一般见识。”
说话间两个热菜也陆续端了上来,许远止住不让胡所道再说下去,自己开口道:“我不知你们京圈的什么规矩,的确怨我,这三瓶酒我喝了,这事揭过,你说咋样?”
三瓶五十二度的斤装白酒,泛泛之辈断无一口气喝完的可能,许远顾忌道胡所道极可能是胡所为的兄弟什么的,不想撕破脸皮才退一步示弱,可他不知他的退让让这位军子看成了害怕的表现,一时之间,气焰更加嚣张起来。
“你他妈的装什么大尾巴狼,京城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
“你说什么?”
许远的目光终于扫到这位军子的脸上,十足的凛冽压迫之感让他当即眼前一黑,胸口如同被巨石重压一般的难以喘过气来,只是这感觉稍纵即失,回过神来的他几乎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他纵然是再嚣张跋扈,也不敢欺骗自己那只是错觉。
“我说你把酒喝了再说,有错吗?”
军子低声回应,气势显然是一点也没了,这种反差让胡所道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过军子不再咄咄逼人,不至于把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倒也觉得乐见其成。
许远不为己甚,打开瓶盖三瓶白酒如同饮水般的咕咚入肚,喝把酒瓶往桌面上一放,“这下好了吧?”
吐字清晰,全无一点醉意。
军子脸色发白,说不出一个字来。
胡所道也是面上无光,想了想拿出手机也在上面点了瓶酒让人送了过来。
“兄弟,我酒量不行,这瓶我干了算是一点心意。”
胡所道两眼一闭就要学着许远对着瓶吹,许远却伸手把酒夺了下来放到桌上道:“不用这样,这酒留到下次吧。”
军子回过神来,拿过酒瓶给自己面前的碗里倒了一碗,端起来一口干完,然后看着许远一言不发。
许远和他对视,也不开口说话,军子没法,又倒了一碗一气喝完,那酒却顺着嘴角流到他那光鲜的西装上面,形成一大片水渍,整个人也顺着椅子瘫倒在地下。
倒是宁死不屈,始终没有开口认输服软。
许远心中不多的怒气随着这位军子哥的倒地也消失的没影了,有气当场出,有仇当即报,就是比窝在自己心里内耗着爽快,他妈的谁惯着谁呀,老子就活该来受气的?
“兄弟,不好意思,军子从小被家里骄纵惯了,脾气不太好,不过人是个好人,你别怪他。”
“理解,传说中的天龙人嘛,有点脾气很正常。”
许远夹了一块牛肉送到嘴里,一面嚼一面说,丝毫不顾所谓的就餐礼仪。
“兄弟,别这样!”胡所道明显有点不快,“往后四年咱们肯定是要在一起同吃同住,闹得僵了有意思么?”
“哦……?”
“今天的事是军子不对,可这也是事出有因吧?你好意思说我们是天龙人,你看看你自己,你算是什么人?有你脸恁厚的没!”
“这就急了?”
许远放下筷子正色说道:“今天没什么吧?他喝醉又不是我灌的,咱俩之间又没啥矛盾,你急个什么?”
“他是我的发小,你是我以后四年的同学和同舍的伙伴,我不希望以后你们一见面就跟斗鸡一样要死要活的,那样很累,兄弟,你也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