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埃丝特说道,此时达斯克接过了那块消失在他手掌上的水晶。
“我可以想象,等你成年后,你一定会魅力十足。神鹰在羽族中非常受欢迎,而且我觉得你的长相即使在你们族人中也算出类拔萃。”
泰拉夫人见女王戏弄这小伙子,不禁哈哈大笑。“或许到那时,陛下,奥瑞斯已经找到伴侣了。”
“哦,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的,”埃丝特轻松地同意道。“奥瑞斯,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故事吗?关于那些花,你会送给你想要保护的人吗?”
暮光眨了眨眼。“我记得。你说过那些神花有护身符的作用。每当收到那朵花的人有危险时,送花的人就会知道,然后就能保护他。”
“是的,就是那个故事。它是你们种族的象征之花。等你以后找到一位贤淑的女子,你也可以用这块水晶上的地图找到它生长的地方。那里只有你们种族的鹰才能到达,虽然很难,但如果她是你的伴侣,一切都值得,不是吗?”
“请别再取笑我了,法座!”黄昏抱怨道。这话引得屋里的两个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摆脱了内心的孤独,埃丝特转向泰拉夫人。“这些年来,泰拉,你给了我巨大的帮助。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我在墨伽利斯的生活会有多艰难。谢谢你。”
这位年长的女人只是优雅地行了个屈膝礼。“无需谢我,主教大人。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埃丝特握住泰拉夫人的手,轻轻捏了捏。同为女巫,泰拉夫人能感受到埃丝特释放的各种咒语的力量,这些咒语的力量缠绕着她的身体。
她心头一震。“圣上……”
“就当这是我的临别礼物吧,”埃丝特说。“你也是我的家人,你得照顾我的儿子们。我怎能不祝福你呢?我会把孩子们托付给你,所以你必须比这些淘气的男孩更健康、更强壮。我相信你一定能照顾好他们。”
“我会尽力的,主教大人,”泰拉夫人心情沉重地说道。
艾丝特望向窗外,缓缓松开女人的手。“太阳出来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就在埃丝特使用她的力量之前,泰拉夫人喊道:“主教大人?”埃丝特转向她,继续问道:“请问您要去哪里?”
“一个遥远而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埃丝特忧郁地望着明亮的天空回答道,“在那里,我将与我所爱之人的回忆一起度过我永恒的余生。”
泰拉夫人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艾丝特就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当埃丝特离开时,她并不知道德雷斯那天很早就醒了,并且不耐烦地询问他的母亲。
“赛拉,我要见妈妈!”他要求道。
保姆试图让他冷静下来。“殿下,您不该这么早就来打扰女王——”
“我做了一个噩梦,妈妈说她会拥抱我,让我摆脱噩梦!”
说完,小王子跑出了房间。艾丝特之前警告过他,不要随时使用超能力传送到她身边。他正在成长,需要循规蹈矩,在见到母亲之前先征得母亲的同意。这是王室礼仪的一部分。德雷西是个好儿子,他听从了母亲的话,从未使用超能力去见她。
“殿下,请换下睡衣——”
“不,我要先见见母亲,赛拉。她在哪儿?”德雷斯一脸坚定地说道,因为他看到母亲不在王后的寝宫里。“她在餐厅吃饭吗?”
塞拉夫人跟在他身后。“殿下,请听我说——”
“不,今天太早了。她今天不用上班。哦,泰拉肯定知道母亲在哪儿!”德雷斯说。但泰拉夫人是女王的侍从总管,她的住所就在女王宫殿旁的一栋独立建筑里。如果他这么早就跑来跑去打扰别人,他母亲肯定会生气的。
“只要母亲不是我的目标,我就可以使用空间传送...”德雷斯一边想着,一边消失在了赛拉女士的眼前。
“殿下……”她不禁叹息一声。
她知道他肯定去找泰拉夫人了,于是赶紧跟了上去。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他的母亲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艾丝特离开泰拉大人的房间后,里面的气氛变得阴郁起来。没有人说话,沉浸在与艾丝特离别后的伤感之中。从今天开始,不仅是王宫,整个王国都将因墨伽里斯女王的失踪而震动。
泰拉夫人只能叹息一声,转身吩咐暮光:“你还是去殿下身边守着吧,他很快就会醒的。”
达斯克一言不发地化作雄鹰,从窗户离开了泰拉夫人的房间,但就在这时,一个黑发的小男孩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她的声音不可避免地颤抖起来。“殿下?”
德雷斯环顾房间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妈妈也不在这里。她去哪儿了?”他咕哝道。
德雷斯焦急地望着泰拉夫人。“你知道我母亲在哪儿吗?”
“女王陛下……”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德雷斯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泰拉,我做了个噩梦。我看到妈妈淹死在水里。那里很黑,她越陷越深,最后消失在黑暗中。那黑暗太可怕了。我想见妈妈,”德雷斯眼里噙满了泪水。
原来,这就是他一醒来就那么急着想见到妈妈的原因。
泰拉夫人跪在小王子面前,握着他冰冷湿漉漉的手。他的手很小,就像一个刚满五岁的男孩的手。那双红色的眼睛里依然充满着天真,却带着越来越强烈的焦虑看着她。
“这是孩子的直觉吗?”
她想撒谎。撒谎会更容易些……但她必须告诉他真相。
“殿下……女王陛下已经走了。”
“走了?”他重复道,困惑地看着她。
“女王陛下已经离开宫殿了,”她用柔和而颤抖的声音告诉他。
“妈妈去哪儿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但她不会回来了。”
泰拉夫人别无选择,只能告诉他真相。他不是那种会被谎言哄骗的普通孩子。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说这些话或许很残忍,但他迟早会知道真相的。
“妈妈……不回来了?”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离开?去哪儿……?我想跟她一起走……”
泪水顺着他的眼眶流了下来。
“殿下,您不能跟她一起去……”泰拉夫人悲伤地说道,眼里也噙满了泪水。她紧紧握住他的小手,用拇指轻轻抚摸着。“殿下,您——……”
泰拉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人就随着一阵狂风从密室中消失了。两人出现在浩瀚河床上方的山崖上,只见埃丝特站在悬崖边,茫然地望着天空,阳光缓缓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