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响声在大厅里回荡,
封黎火铳打出的弹丸落在怀尔德的身上,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封黎的眼睛眯起,之前他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火铳都无法伤害的肉身,他该怎么剜出对方的心脏?
随着火铳的激发,【超能火铳】的击退效果依旧存在,不过威力却是十分感人。
随着一发发‘理智’被打出,封黎身体表面的异变程度也在逐渐增加,他的皮肤表面开始有斑块出现,就像是某种皮肤病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斑块逐渐凝固,变成了类似于鳞片的物质,封黎感受着自身属性的变化,
他的身体素质正在不断增加。
各项属性也都在增长,不过这却是一个趋向于平稳的曲线,虽然一直在增长,但是接近于某个极限之后,增长的数值却是越来越小。
+【5】
+【0.5】
+【0.05】
+【0.005】
“失控获得的属性最高也才三十吗,而且还是无限趋近于三十。”
“那连诺克斯的40点属性都比不上啊。”
封黎眉头皱得很深,忍着不断尖啸着的头晕头痛,他停止了激发火铳,继续下去除了会继续掉理智,获得的属性也越来越垃圾。
封黎看了看壁钟上的时间,他只剩下不到三分钟了。
突然,
封黎注意到怀尔德变成那个恶魔怪物身上的超凡力量,以猩红色电流的形态为表现形式。
这种类型的超凡力量。
他似乎曾经见过,
封黎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捏着的【半张血契】,心中恍然,原来【半张血契】上的力量来源于壁画中的存在,
封黎现在还记得当时他【称量】出这【半张血契】的描述是这样写的。
【献祭鲜血,获得另外半张血契持有者的部分特性】
也就是说这血契本身并不具备攻击能力,它只是能借用另外半张血契持有者的部分特性,所以说即便是封黎将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抽干,所获得的也不过是对面这附身怀尔德身上存在的部分力量。
他永远也不可能利用敌人身上的一部分力量击败持有者,必须另寻他法。
封黎碾了碾手中的【半张血契】,眯起眼睛,有了算计。
看着面前的两个怪物,封黎身形一闪,猛地冲向了诺克斯!看准对方身体缝合的一道缝隙,
将【半张血契】直接塞了进去!
“吼——”
要知道,
【半张血契】的使用方法是让其吞噬血液。
而直接将它嵌入体内则会完整地触发【半张血契】的能力,虽然这种方式可以瞬间获得强大的力量。
但却没有人会真的这样做。
因为这样做和直接自杀没有任何区别,它会瞬间抽干一个人身体内的所有血液。
不过封黎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对付诺克斯,也并非想利用洛克斯变强的力量压制怀尔德。
刚刚封黎拔出军刀,让诺克斯体内的超凡物品数量维持在了一个危险的平衡,而现在【半张血契】的加入,将诺克斯体内的超凡平衡再次打破。
一阵阵焦糊的气味传出,
诺克斯的身上开始冒出黑烟。
不断升高的温度下,诺克斯那缝合的身体裂口处仿若有岩浆涌动,而于此同时,诺克斯身体的特性也通过【半张血契】同步传导到了怀尔德的身上,或者说是壁画中那位存在的身上。
他的身体也有黑烟冒出,痛苦的嘶吼声响起。
怀尔德似乎在剧痛中恢复了一些身体的控制权,但他却没有办法终止这种痛苦。
因为这痛苦的源头不在他身上,而在诺克斯和那位壁画中的存在身上。
在封黎的注视下,
怀尔德痛苦地跪在地上,身体逐渐碳化,又重新被体内涌出的高温点燃成一个火球,在未知力量的保护下,怀尔德并没有死去,他依旧承受着痛苦,在原地挣扎。
而一旁的诺克斯也重新变成了之前的样子,一个大一号的燃烧着的肉球。
看着大厅内的两个火球,封黎捡起地面上之前怀尔德掉落的短匕,一刀捅向怀尔德的胸膛。
金属制成的短匕瞬间融化成铁水。
“没有用的。”
一道声音在大厅门口响起,不过封黎却并没有回头,因为他是个聋子。
直到封黎感受到大门处传来的震动,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有人在用钢管敲打着铁门。
“塞拉菲娜?”
封黎的目光下移,看见了她面前正推着一个造型奇怪的轮椅,与其说是轮椅,倒不如说是一种多功能刑具。
这轮椅上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伊文婕琳沃斯?”
皱了皱眉头,封黎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
塞拉菲娜开口道:“罪徒是你的身份,在无人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你就是原罪最深重的。”
“在场五人中只要有任何一人占据上风,那罪徒的标签就会转移,就像是那块罗盘上显示的那样。”
封黎皱了皱眉,从地上捡起一枚铁片,想将手背上的【罪徒烙印】割下来,不过这烙印似乎是嵌入血肉的皮肤之下,没办法通过简单物理分割的方式分离。
“你似乎知道我是谁,那为什么我之前叫你的名字,你不回应我?”
塞拉菲娜闻言摇了摇头,
“我是塞拉菲娜,这一点无可辩驳,我只是与一个人达成了交易。”
“交易?”
“对!”
“我知道我大概率已经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了,”
“呵呵。”
“一个普通人,在这个鬼地方地方活了上百年,即便是我最后能成功离开,失去了这里的庇护,我恐怕会立刻变成一具干尸。”
“我帮某人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她,或者说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封黎目光变得认真,
“你说。”
塞拉菲娜叹了口气,道:“我住在斯特拉斯堡,在我离家出走前,父亲想把我嫁给邻国的公爵。”
“时间过得这么久了,如果你能遇见我的家族,希望你能给予他们一些帮助。”
封黎闻言却是没有回应,被侵蚀了人格的人的话,很难被相信,他已经不想再遭遇背刺了,扭头看向了轮椅上正翻着白眼小幅度痉挛的伊文婕琳沃斯,封黎沉声道:
“那你把她绑架了,要做什么?”
“帮你。”
“帮我?”
塞拉菲娜点了点头,
“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封黎皱了皱眉,
“我凭什么相信你?”
塞拉菲娜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厚厚的笔记本交给了封黎,封黎一脸狐疑地接过,
将之翻开,
却发现这是一本日记,虽然记载的内容并不详尽,但比起其他人记录在墙壁上的东西要详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