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1日,汤姆·克鲁斯罕见地接受了乔·罗根播客节目的专访,这场长达两小时的对话迅速成为全球影迷和媒体关注的焦点。
克鲁斯以低调着称,极少参与非电影宣传性质的深度访谈,而此次与罗根的对话却意外地坦诚且富有启发性。
从《壮志凌云》到《碟中谍》系列,从特技表演到电影制作的哲学,克鲁斯以他一贯的专注和热情,向听众展示了一个超越银幕形象以外的自己。
乔·罗根的播客以自由流动的对话风格着称,而克鲁斯的到来为节目增添了一份罕见的正式感。
访谈开始,罗根便调侃道:“我得承认,我有点紧张——毕竟你可是汤姆·克鲁斯。”
克鲁斯笑着回应:“放松点,乔,我们只是聊聊电影和人生。”
这种轻松的氛围为接下来的深度交流奠定了基调。
克鲁斯首先谈到了他为何选择接受这次采访:“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节目,因为它真实、直接,没有剧本。我想,也许现在是时候分享一些我平时不太谈论的东西。”罗根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随即引导话题进入克鲁斯的职业生涯核心——他对电影近乎偏执的热爱。
当罗根问及为何坚持亲自完成高难度特技时,克鲁斯的回答简洁而有力:“观众值得最好的体验。如果他们知道那真的是我在驾驶飞机、跳楼或攀爬迪拜塔,那种震撼是完全不同的。”
他进一步解释,现代电影工业过度依赖cGI(计算机生成影像),而他认为真实的表演和实景拍摄才能赋予电影灵魂。
“《碟中谍6》里那场hALo跳伞(高空低开跳伞)戏,我们训练了一年半。”克鲁斯回忆道,“很多人觉得疯狂,但对我来说,这是对观众的尊重。如果你要做一件事,就做到极致。”
罗根点头赞同,并追问这种态度是否源于他的早期经历。
克鲁斯坦言,1986年《壮志凌云》的成功让他意识到,观众渴望真实的情感与冒险,而不仅仅是特效堆砌的娱乐。
话题自然转向克鲁斯职业生涯的几个关键节点。
他提到,1996年《碟中谍》系列的开创不仅让他成为制片人,也让他对电影制作有了全新的掌控权。“我不想只是演一个角色,我想参与故事的每一个环节——剧本、选角、甚至营销策略。”这种掌控欲让他成为好莱坞少数几位能真正影响大片走向的演员之一。
然而,克鲁斯也承认,并非所有选择都一帆风顺。他提到2005年《世界大战》拍摄期间与斯皮尔伯格的合作:“那是一次学习过程。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教会我,有时候‘少即是多’。”
罗根敏锐地指出,克鲁斯的电影似乎总在平衡商业与艺术。
而后者笑着回应:“商业成功很重要,但如果没有艺术价值,电影就只是商品。”
不可避免地,罗根触及了克鲁斯与山达基教的关联——这一话题在过去几十年里始终围绕着他。
克鲁斯的回应比以往更加谨慎但坚定:“我的信仰是个人选择,就像每个人的信仰一样。它帮助我成为更好的人,但我从不希望它成为公众讨论的焦点。”
罗根并未深究,而是将话题转向更广泛的哲学层面:“你是否认为,无论是信仰还是电影,人生的核心在于不断超越自我?”
克鲁斯点头:“完全正确,停滞就是倒退。”
访谈的后半段聚焦于克鲁斯的未来计划。他透露,《碟中谍7》和《碟中谍8》将采用背靠背拍摄模式,并包含“迄今为止最疯狂的特技。”
罗根开玩笑:“你该不会打算上太空吧?”克鲁斯神秘地笑了笑:“谁知道呢?一切皆有可能。”
此外,克鲁斯还提到他与NASA及Spacex的合作项目,一部真正在太空拍摄的电影。
“这不仅仅是噱头,而是为了推动电影技术的边界。”他解释道,“如果我们能在太空拍电影,未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乔·罗根将话题转向了一个影迷和评论家长期关注的焦点——汤姆·克鲁斯与奥斯卡奖的微妙关系。尽管克鲁斯是好莱坞最具票房号召力和行业影响力的演员之一,并曾凭借《生于七月四日》(1990)、《甜心先生》(1997)和《木兰花》(2000)三度获得奥斯卡提名,但他始终未能捧回最佳男主角的小金人。
“我必须问一个很多人好奇的问题,”罗根调整了坐姿,语气中带着谨慎的试探,“你如何看待奥斯卡奖?它是否是你职业生涯中的一个未竟目标?”
克鲁斯微微停顿,目光沉静而深邃。他的回答既坦诚又富有哲思:“奥斯卡代表的是同行和行业对你的认可,这当然是一种荣誉。但对我来说,电影的意义远不止奖项。观众的反应、故事的感染力、拍摄过程中的突破——这些才是真正驱动我的东西。”
罗根进一步追问:“但不可否认,奥斯卡的认可会带来更多创作自由。你是否曾因未获奖而感到遗憾?”
克鲁斯笑了笑,摇头道:“遗憾?不。我更愿意将精力放在下一部作品上。奖项是结果,而创作是过程。如果你过于关注结果,反而会失去过程的纯粹性。”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我认为《木兰花》的提名已经是对我表演多样性的一种肯定。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导演)给了我一个完全不同的角色,而观众和评委的回应让我感到满足。”
罗根敏锐地指出好莱坞长期存在的现象:奥斯卡更倾向于表彰文艺片或传记片中的表演,而对商业大片中的演员往往持保留态度。
“你主演的《碟中谍》系列全球票房超过35亿美元,但这类电影似乎很难进入奥斯卡的讨论范畴,你认为这是一种偏见吗?”
克鲁斯的回答既客观又犀利:“电影艺术的形式多种多样,商业片和文艺片只是不同的表达方式。动作片需要演员在体能、心理和技术上付出巨大努力,但它的价值常常被低估。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偏见’,而是评选标准的差异。奥斯卡更注重角色的复杂性和情感深度,而商业片的核心是娱乐性和观赏性。两者并不矛盾,只是侧重点不同。”
他继续道:“举个例子,《壮志凌云:独行侠》的成功不仅在于票房,还在于它让观众重新感受到实景拍摄的魅力。这种成就或许不会直接转化为奖项,但它对行业的影响同样深远。”
罗根顺势将话题引向克鲁斯的选片逻辑:“你似乎总在商业与艺术之间寻找平衡。从《雨人》到《最后的武士》,再到《美国制造》,你的角色跨度极大。这种多样性是刻意为之吗?”
“完全正确,”克鲁斯点头,“我不想被定型。演员的生命力在于挑战未知。无论是《大开眼戒》中的心理惊悚,还是《明日边缘》中的科幻动作,每种类型都让我学到新的东西。”他提到与斯坦利·库布里克(Stanley Kubrick)的合作经历:“库布里克教会我,真正的表演不是‘演’,而是‘成为’。这种理念影响了我之后的每一个角色。”
访谈接近尾声时,罗根抛出了一个更具前瞻性的问题:“未来你是否会接拍一部更具‘奥斯卡相’的电影?比如传记片或严肃戏剧?”
克鲁斯的回答既开放又务实:“我不会为了奖项去选择项目,但如果有一个故事能打动我,无论是科幻、动作还是历史题材,我都会全力以赴。事实上,我正在筹备一部关于现代航空先驱的传记片,但它的吸引力在于人物本身的传奇性,而非冲奖潜力。”
他略带幽默地总结道:“谁知道呢?也许某天我会突然演一个坐在轮椅上哭诉人生的角色,然后评委们会说,‘哦,现在他值得一座奥斯卡了。’”两人同时大笑,但克鲁斯很快正色道,“但说真的,奖项从来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目标是不断突破电影的边界。”
这场专访以克鲁斯对电影未来的展望收尾。
当罗根问他“如何看待自己的传奇地位”时,克鲁斯淡然回应:“传奇是别人定义的,而我只关心下一场戏该怎么拍。”
对于奥斯卡,克鲁斯的态度清晰而从容:它重要,但并非终极追求。他的职业生涯早已超越奖项的衡量标准,成为电影工业中独一无二的现象——一个将商业与艺术、冒险与匠心完美结合的实践者。正如他在访谈最后所言:“电影是我的生命,而生命的意义在于不断前行。”
访谈接近尾声时,罗根问了一个简单却深刻的问题:“当你回顾过去的职业生涯,什么是最让你自豪的?”克鲁斯沉思片刻,答道:“不是票房,不是奖项,而是那些因为我的电影而受到激励的人。有人告诉我,《壮志凌云》让他们成为飞行员,《碟中谍》让他们爱上特技......这才是电影的意义。”
克鲁斯的坦诚、热情和对电影的无尽追求,让听众看到了一个超越明星光环的真实个体。
正如罗根在结束时所言:“汤姆·克鲁斯不仅仅是一个演员,他是一个永远在挑战极限的冒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