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死了。
对于快要完蛋的世界来说,这只是件小事,除了哈利和邓布利多,并没有人在意。
“我该把他拉回来的。”哈利靠在墙壁上,看着窗外翻腾的黑色海水。
桃雾和哈利回到了霍格沃茨,门钥匙连接的目的地就是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我想,他是高兴的,他已经得偿所愿了。”邓布利多走到了冥想盆的旁边。
斯内普是真正的英雄——
死亡对他来说是个伟大的课题。
“成为一个英雄,然后死去。”他用魔杖抵在太阳穴上,轻轻一拉扯出一根细长的银色光丝,“我总会把痛苦的记忆抽离大脑,或许你也可以试试,哈利。”
他手一抖,那根光丝从魔杖尖端滑落,融入了冥想盆中:“只是很难过,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没法给他。”
哈利脸上没有表情,只是麻木地摇了摇头:“再痛苦那也是我的记忆,如果我们都把他忘记了,他才是真正的死去了。”
桃雾和哈利从办公室里拿了几件斯内普的物品,在戈德里克山谷给他建了一个墓碑,他在最后一定想回到朋友身边去。
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加塔诺托亚又变大了,它那双猩红的巨眼可以将大地击碎,阿美莉卡的军队动用了一切热武器,甚至使用了核武器,哪怕牺牲一个州也要和它同归于尽。
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发生了,加塔诺托亚吞噬了核弹,麻瓜的热武器对它没有半点用处,而斯内普的神锋无影,面对如此庞然大物,只能切下几根微不足道的触手,跟刮痧并没有任何区别。
死亡人数每天都在激增,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猎巫者组织还在猎杀巫师,他们甚至不放过站在巫师这边的麻瓜。
伊法魔尼被摧毁了。
德姆斯特朗也不存在了,一百年前没毁在格林德沃手中,如今还是不复存在了。
下一个会是霍格沃茨还是布斯巴顿呢?
加塔诺托亚已经来到了欧洲,祂涉过了大海,没有什么能够阻拦祂。
实在不愿意再看见有人死亡了,雅各布决定再去和猎巫者的首脑聊一聊,或许有什么办法让这个怪物消失。
为了他的安全,纽特和奎妮跟着他一起去了那个叫天堂之塔的地方,那是猎巫者们真正的基地。
他们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一间纯白色的会议室,防止他们泄露基地的秘密。
扯下眼罩,看见一个穿着斗篷带着银色面具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坐在了他们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和雅各布约好的那位猎巫者领导正半弯着腰毕恭毕敬地站在边上。
还有个穿着燕尾服的红发英俊男人挺拔地站在沙发后面,纽特觉得他有些面熟。
“再这样下去,这个世界就要被彻底毁灭了,求您让加塔诺托亚离开我们的星球吧。”雅各布开门见山,胖胖的身子向前鞠了一躬,表示了他恳切的请求。
男人翘着脚,接过由仆从递过来的茶盏:“加塔诺托亚?呵,你们给神取了这样的名字,祂不会离开的。”
纽特腾地一下站起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憎恶巫师所以捕杀巫师就算了,为什么连不相干的麻瓜也不放过,连这个世界也不放过!”
男人阴恻恻地笑着:“从格林德沃开始,到一战二战,到伏地魔,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都在不断地毁灭,不停地制造痛苦,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意义——”
“不如,让我毁掉它,这样所有人都不再会痛苦了。”
“不,不是这样的!即使会有死亡会有痛苦,但是这个星球上的人们依然充满希望地想要活下去!”雅各布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没有谁比他对于战争和痛苦更有发言权。
纽特却注意到了不一样的细节:“你知道格林德沃和伏地魔?”
他的目光紧逼着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你不是麻瓜,你是巫师!”
男人轻蔑地看着他:“是,我是巫师,那又如何呢?”
纽特无法理解,他愤怒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武器对准了你的同类?”
“同类?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充满了背叛和痛苦,我没有同类,巫师不是,麻瓜更不是。”
奎妮紧盯着那个男人,试图想用自己的天赋读取他真实的意图和内心的秘密。
她隐约看见一个女孩的身影——
“我知道你,天生摄神取念者。”男人冰冷的眼看向奎妮,“不要试图窥探我的内心,我的痛苦不是你能了解的。”
“你不打开心扉,只是一味的让那个怪物去毁灭,怎么可能有人了解呢!我和我的姐姐也遭受过巨大的痛苦。”她慢慢地向男人走近,试图用自己的经历打动他。
她回头看了雅各布一眼:“当我试着去相信一个纯洁的灵魂时,他释放了我的痛苦,将堕落的我拯救了出来!”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们,或许我们能够理解你的痛苦!”
“理解?我的痛苦?”男人像是听见了笑话,哈哈大笑了起来。
奎妮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无措地和纽特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对方在发什么神经。
“你想理解我的痛苦?那你就好好感受一下!”男人的手在空气中一挥,长袍的衣袖猎猎作响。
奎妮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绞痛握住了她的心脏,她几乎站立不住,整个人瘫软在羊毛地毯上。
身上一会是刺骨的寒冷,一会是烈火般的灼烧,大脑里像有一千只狐媚子在啃噬她的脑仁,骨头也像被用四分五裂一根根地敲碎了。
她痛苦地倒在地上,脸色变得苍白,大口地吞噬着空气,试图用氧气来缓解痛苦。
“那个女孩是谁?”奎妮依旧不忘记刚刚看见的那道身影。
男人的下半张脸露出了愤怒:“你不配知道关于她的事情!”
“啊!”
奎妮尖叫了一声,她的身体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像要把她像压缩饼干一样压扁成块,来自骨骼的疼痛让她在地上不断扭曲挣扎。
“你对奎妮做了什么!”
看着爱人痛苦的样子,雅各布失去了理智,他掏出手枪就冲了上去。
一道绿色的索命咒从男人身后射出,击中了冲过来的雅各布。
那个总是乐呵呵的老家伙直挺挺地倒下了,在羊毛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还看着奎妮的方向。
世界忽然安静了,纽特和奎妮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雅各布,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男人笑了笑,对着身后赞许道。
“你做得很好,珀西。
现在——
去把那两个碍事的清除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