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路演，但仍然邀请了不少记者，他们挤在下面并排的折叠椅，跟一些被请来的博主一起，安安静静等待开场。
郑欣妍抬头张望，发现来了人不少，后面还有一堆人翘首以盼着，一看就是粉丝，有部分人准备得很充分，早早就举着闪电形灯牌，中间写得‘淼不可挡’一时间蓝白相间，上面还有波浪的符号。
“呀，这顾淼的小水花可真多啊。”郑欣妍是刚果娱乐的记者，这次是因为前辈临时有事，第一次参与到路演采访。
她知道除了没人去的小电视剧外，大部分的路演是要花钱参加的，进圈子就是一个小门槛。
比如，起码得知道剧组有放出这个路演的消息，不然连钱都不知道往哪使。
混圈的重要性，一下就体现出来了。
作为最近风头正劲的电视剧之一，不愁卖不出路演票，更何况还有顾淼的参与，他本人的人气就带来了不少的瞩目。
她还有些不太习惯，挪了挪屁股，觉得折叠椅坐太难受，更糟糕的是这没有梯度，前面有男的太高，总是挡她视线。
郑欣妍不得已还要挺直了身子，才能看清楚台上的情况。
“演员导演都还没到啊……”她掏出了笔记本，上面有几个准备好的问题，反复拿捏了一番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
还好没等太久，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导演和顾淼、周雨薇等演员很快就从后台出来了，调试麦克风。
郑欣妍的其他同行，则开始问起了常规问题，她有些撇撇嘴，听起来真让人昏昏欲睡。
如果不能做到大胆提问，还算什么记者，这群同行可真丢人。
该下一个问题了，郑欣妍再次举起了手，可能是因为她扎着马尾年纪轻轻，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她这次受到了些许的优待，居然被点到了。
“谢谢。”她笑了笑，只是无害的外表下，开口却并不客气，“顾老师，作为跨界到演戏的歌手，您觉得自己在剧中的表现，有没有让自己，或者大家满意呢？”
问题很尖锐，直指了在网络上，大家都在讨论的问题，在这个场合问出来，还是需要一些勇气。
本来还算和谐的氛围，忽然一滞，大家都不自觉看向台上的少年，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寂静的现场，顾淼调试了一下麦克风，过程中看了眼廖导，他从容开口：“如果有人对我的演技有质疑，感兴趣可以直接看剧中我的表现，而不是问我本人，因为我相信观看本身是最有说服力的。
况且，既然廖导信任我，将这个角色交付给我，大家也要相信廖导一直以来的眼光，郑记者您说呢？”
没有正面回应，但这番回答却是不急不缓，甚至是绵中带刺。
“看来顾老师是很有信心了，那我就提前期待一下，您的表现。”郑欣妍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意思，也是不软不硬地回击，在现场人员的示意下，方才坐了下来。
紧接着又点了两个人，就开始播放了《是精神病》前两集的剧集。
实际上这部剧还没完全拍完，廖导这次采取的是不太常见的边播边拍的做法，这在霓虹和棒子国比较多，但在华国却是比较少的情况。
他有自己的顾虑，纵然算是有名气的导演，《是精神病》的资金量依旧不太够，借着顾淼的名气，如果能再薅一点广告商就更好了。
事后还有一些交流互动，还让顾淼演唱了主题曲，路演持续到晚上，作为c位的顾淼持续输出、聊天，整个强度还是比较高的。
到后半段的时候，顾淼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不过仍是留了一段时间给前来支持的小水花们签了名，单独勉励了一番。
“下次别这样，把自己搞太累，可没人心疼你。”沈哥抱怨着，他都要冲上去拦了，但这小子抬手就又接了一个粉丝递来的专辑就签，可把他气得够呛。
如果偶像都这样当，就这粉丝量，人海都把他给淹死咯。
顾淼没敢吱声，他只是想到了前世，混迹各大演唱会、音乐节、影迷活动的时候，好多人拿到歌手或者导演签名，可以开心好半天。
有一次他记得很清楚，导演是枝裕和承诺了《无人知晓》的观众见面会，当时刮了台风，飞机从日本飞到魔都，本身就有一定的风险，预计的航班还取消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来了。
但在次日中午，连夜协调后，是枝裕和还是坐了飞机赶到魔都。
当时，在观众见面会现场，在场的每个粉丝也都签到了名，这样的风度和人品，给顾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他就觉得做一个这样的人，真的很好。
曾经作为一个歌迷兼影迷，他也知道，如果是外地的粉丝，奔波一次见到偶像，这事本身就很辛苦了。
按照粉丝体量，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财力见他很多面。
所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做到的，都尽量做到最好，不辜负任何一个粉他的人。
“你啊，注意点吧。”沈哥见说了半天，他没反应，也是被顾淼整得没脾气了，挥了挥手，让这小子去好好休息了。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索性磕了点药，又爬起来刷会儿新闻。
但手机上，关于《是精神病》的预测的言论不断刷新：
“看预告就知道是烂剧一部，顾淼那张脸能演好精神病患者？”
“单元剧在国内一向不受欢迎，虽然是廖导出手，但有了偶像小鲜肉，这次怕是会扑街。”
“虽然演技看不出来，但他长相就很权威，这样确实演不好精神病，容易出戏……”
还都不看好自己啊。
硬要说，他还确实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作品，而《东栏雪》作为短剧还不太能被放在演员里的代表作一栏里。
顾淼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他知道，明天当《是精神病》第一集播出时，所谓的流言都会不攻自破。
在此之间，他还要养精蓄锐，考量姜白石这个马甲的事。
过了两天，《是精神病》首播当晚，国内各大视频平台同步上线，大家纷纷都期待着究竟拍成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