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阁,修订文书的隔间内。
付萱看着桌上那一堆书籍,心中堵着一口气,她任职至今,完成了6本书的修正,但她起码要修订一百本以上,且修订质量得到翰林们的一直认可,她才能得到去二楼修正现史的机会。
所以她在拼了老命地去查阅史料,反复核查验证,尽快完成现修正书籍内容的确认工作。
正在她奋笔疾书时,一同僚来到隔间,清声道:“张侍从,大理寺卿在文书阁外等你呢!”
付萱顿笔皱眉,暗想钱仲伯怎么这时候找她。
“我知道了,多谢温侍从相告。”
同僚未回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转身走了。
看那眼神,付萱目光瞬间黯淡了。
她随即大步向前,齐步走到温侍从身旁,笑道:“温侍从,我今日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如果严翰林待会儿要是问起来,你便替我向他解释一下。还有,我看你去问梁翰林时他老是凶你,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不懂,可以先来问我啊,我脾气好,不会凶人。”
说完便往门外走去了。
温侍从站在原地,面色如猪肝,这不是在骂他能力不行吗?他气得原地冒烟。
付萱余光瞥着温侍从的脸色,眼里的冷光一览无遗。
她来文书阁多日,修订文书得到阁内前辈的赞许,这姓温的怎么就看不见,光盯着那些闲言碎语。
自己是猪脑子,看谁都脏。
钱仲伯看着付萱板着脸从门口出来,好奇道:“谁惹我们大才生气了?”
付萱深吸一口气,走下阶梯,道:“怎么这个时候找我,不怕你名声被我搞臭?”
“清者自清,我怕什么?”
付萱冷哼:“天真,此间残障之人根本不懂清者自清的道理!”
“别跟智障计较,我找你有事。”
付萱走到钱仲伯面前,双手抱胸气哼哼道:“我不想计较,但他们是我的拦路石,影响我升官发财了。”
钱仲伯轻笑,道:“你放心,如果谁敢乱说,我帮你收拾掉。你跟我走一趟。”
说着便拉着付萱往外走去。
付萱:“去哪啊,火急火燎的。”
“醉仙楼。”
付萱诧异,拉扯道:“你要请我喝酒啊?我不去,我还有大把事情要做呢。”
钱仲伯放手,面对付萱道:“不是我要请你喝酒,是别人。”
付萱好奇道:“是谁啊,还能使唤你来请我?”
“边走边说。”
两人一边往宫外走去,一边走钱仲伯一边低声道:“你还记得五年前我去玉香阁的事吗?”
“当然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当时跟我一起去的那位公子吗?”
付萱回忆着,回忆涌来,道:“想要给张越铭赎身那人?”
“对,就是他。”
付萱不解道:“他请我?”
钱仲伯点头回应。
“他为什么请我呀?还有他是什么身份,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公子吧,不然怎么能让你去当陪酒小弟。”
钱仲伯脸刷地拉长了,冷声道:“什么陪酒小弟,我是去保护他的。”
说到保护,付萱突然想起来当初钱仲伯为了保护那位公子,把人扑倒后还亲了他。想到那个场面,付萱不由发笑。
看着付萱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笑,钱仲伯低垂着眼眸,看着她道:“你笑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付萱摆手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钱仲伯就更想知道她为什么笑了。
“我想知道,快说。”
付萱扭头看着钱仲伯道:“这可是你自己问的哈。我想到了五年前你把那公子扑倒亲他的画面了。哈哈哈,每次想到我都想笑。”
钱仲伯:“......”
我就是嘴贱。
“不许笑了。”
付萱看着钱仲伯的臭脸,活生生把笑憋回去了。
她敛了情绪,又问了一次,道:“所以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能这么使唤你。”
钱仲伯目视前方,淡淡回应道:“齐王,陛下的胞弟。”
付萱:“!”
这号人物找她这个无品级的小侍从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