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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天空俯瞰的话,三线开战的镇南军,就像被一张大嘴咬在口中一样。

看似要被吞噬殆尽,却展现出惊人的硬度。

无论是辽州军还是凉州军,都啃不动侧翼的屏障。

深夜,辽州军帅帐中,马拓带着一身血水走了进来。

身上套着的甲胄上,满是凹痕与,左臂上还有箭伤。

“父亲,镇南军着实有点儿难啃,咱们这是硌牙了呀。”

马图抬头看到马拓左臂上的箭伤,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

见他没有受什么重伤,松了口气,勉励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至于攻势不利,他没有怪罪马拓,他的儿子他了解,如果马拓也打不动,那么换了帐下其余诸将上去也白扯。

“说说,你怎么看。”

马拓指了指左臂的箭伤说道。

“镇南军的弓手属实强,无论是力道还是准头都不容小觑。”

“而且重甲步兵很多,很难强行破阵,哪怕是精骑突袭,也要折戟。”

“他们和羌人很不一样,羌人热血上头时,会搏命厮杀,可那股劲儿泄了之后就是待宰的猪羊。”

“而镇南军作战意志很顽强,他们不惧怕骑兵的冲击,如果凿阵不成,陷在里面,就会伤亡巨大。”

说着他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身上甲胄的损伤,继续说道。

“就比如这次,明明机会很好,从侧翼切入,可是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怕呢...”

“要不是众将士用命,我都有可能回不来了。”

听完马拓的话,马图一边亲自为他卸下盔甲,一边叫来医官给他治伤。

“拓儿,这仗你觉得还能打吗?”

马拓闻言一愣。

“父亲何出此言,当然能打了,镇南军强不假,可他们也是人,也会疲惫,这支侧翼,哪怕耗,孩儿也能耗死他们!”

开玩笑,骄傲如马拓,接受不了打一支偏师还打不下来。

如果现在灰溜溜的撤了,或者不作为的和镇南军对峙,传出去了,马拓都感觉抬不起头。

马图见马拓没明白他的意思,继续问道。

“拓儿,你观我军伤亡如何了?”

马拓闻言有些沉默,短短几日,凉州军折损不少。

尤其是些精锐的伤亡,已经损失的超过预期了。

倘若按现在的烈度打下去,哪怕啃下来这支侧翼偏师,也是足够令人肉痛的。

见马拓沉默,马图继续说道。

“其实为父知道,只要打下去,是可以啃下眼前这支镇南军的。”

说到这里,马图眼中闪出些狠厉狡诈之色。

“但是之后呢,我们有把握歼灭镇南军吗?”

“这几日我也看出来了,虽然我们联军占据兵力优势,但是却不如镇南军精悍。”

“继续打下去无非是两败俱伤罢了,镇南军想过河,那便放他们过河就好了。”

“放镇南军过河?可是父亲,如果那样的话,镇南军可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拿下了拒马河,镇南军有了稳定的驻点,不就更难打退了?”

马图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一下马拓的脑袋。

“你这傻小子,我们非得要打退镇南军吗?”

“镇南军要是钉在了冀州,和我们有啥关系?反正有冀州世家给我们养兵,大不了就回城去耗着。”

“再不济,我们还可以走啊!”

“可是...”

“可是个屁!你是不是想说这么不仁义?”

马拓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

“而且个屁!你是不是还想这样回去没法交代?”

马拓又点了点头。

马图伸出手指点着马拓的脑袋。

“你小子就没想过,如果在冀州损兵折将,我们手底下没兵了,会怎么样?”

“你以为在凉州我们马家说了算是凭什么?老子能带兵来一趟就算给他们交代了,再敢龇牙咧嘴,老子皮都给他们剥了!”

老练狡诈的马图,第一个看出了苗头。

他不知道王瑾的谋算不假,但是他知道他自己是不想和镇南军死磕。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撂挑子。

攒下些家底子不容易,真要败光了那可是完蛋了。

“那我们就不打了吗?”

“打,怎么不打?出工不出力呗!”

而辽州军那一侧,每天都打,但是精锐之师,却捏在手里,不轻易使用。

辽州和并州还有凉州不同,辽州被郑氏都快经营成一言堂了。

他们哪怕走了,顶多是挨骂,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所以郑昪不会在这里出太大力的,眼看这块儿硬石头硌牙,那么为啥还非要硬啃呢?

谁都不傻,没必要不是?至于冀州世家的职责,郑昪毫不在意。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道德的约束力真的不大。

可是这几天却苦了并州军。

作为正面承接镇南军火力的并州军,这几日每天都被乐进和马超按着脑袋狂锤。

现在已经是伤兵满营,兵疲将乏的状态了。

也就是并州军骨头硬,抗打,换成扬州军等鱼腩只怕早就被干碎了。

“报!李宽将军战死!飞熊营全军覆没!”

帅帐中的李恒听到这个消息,一把掀开了面前的案几,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凉州军和辽州军都踏马是废物吗?他们在干什么?”

“这都几天了?连个侧翼都拿不下?”

同样在帅帐中的李安,同样气哼哼的说道。

“兄长!我看他们都是没出力!坐看我们和镇南军死磕!”

李安这话,说辽州军没毛病,说凉州军其实是有些冤枉。

他们一开始是真的想拿下侧翼合围镇南军来着,只不过是打着打着发现啃不动才开摆的。

李恒闻言,眼眸中跳动着愤怒的火苗,良久之后,才逐渐镇定下来。

“传我军令!撤军!”

他李恒也不傻,你们不出力让我自己扛是吧?想得美!

反正他是真的不想再和镇南军在这里兑子了,半个月打下来他不少精锐之师都折了,再扛下去就要伤筋动骨了。

他也想明白了,回去缩在城中,死道友不死贫道。

仗打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出力了。

军中谁要敢言死战不退,他就剁了谁的狗头,哪怕是芈成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