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不敢说，他只抱着康熙的腿哭。
康熙看他哭了好久，康熙都听累了，“出去吧，好好想想，想清楚了过来告诉朕。”
四阿哥不想走，他抱着康熙的腿，他知道今天一旦离开，他真的会完了。
“汗阿玛，额娘不知道。”
“额娘不知道，都是儿臣自己做的。”四阿哥最后按照自己的直觉说了回答。
都是舜安颜的错，要不是他在背后用那些诡计，他也不会想着要杀了他。
都是舜安颜的错。
于穗岁在后面的屏风后听着四阿哥的话，她也是刚刚知道，原来舜安颜是四阿哥找人弄死的。
不过想想，照着四阿哥的脾气，这样做事，也是行得通的。
不过她也发现了，小说世界里的四阿哥，跟真的四阿哥还是不一样，因为他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他要为女主服务的。
所以智商莫名其妙的就丢了一半。
要不然，四阿哥的世界里应该只有事业，没有什么爱情的。
有江山，要什么爱情没有。
康熙不说话，他什么也不想说。
“汗阿玛，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四阿哥来来回回的就只有这句话。
颠三倒四的说了十几遍之后，康熙终于垂下眼去看四阿哥了。
“去跪奉先殿。”康熙暂时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就让四阿哥去跪奉先殿。
德妃知道后，还以为是四阿哥求情惹怒了康熙，罚跪奉先殿。
康熙沉默的时候，于穗岁也不是很愿意讲话。
尤其是这个时候，康熙明显对枕边的人都有怀疑，之前康熙还在行宫的时候，那真是一点看不出来啊。
果然是当了几十年皇帝的人，演技就是这样的逼真。
“怎么不说话？”康熙自己倒是先开口了。
于穗岁有点低落：“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不是也骗了朕？”康熙其实觉得自己对德妃她们这些老人真的很好。
她们都是高位的嫔妃，后来再宠爱，也没有越过她们去。
不过年氏除外。
于穗岁立刻高声反驳道：“皇上你自己少疑神疑鬼了！我有什么好骗皇上的？”
“没有吗？”康熙注视着于穗岁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清澈，像是山间的清泉一样。
可是……她们以前也是这样的。
后来大家都变了，也许一开始就是这样。
他自诩了解这些人，可是最后发现她们都是一样的，为着目的进来不可怕，可怕的是，总是打着幌子。
于穗岁立刻否决，“没有，我没有骗过皇上。”骗了也不可能说啊。
她又不是傻子。
康熙又找不到证据。
“皇上，你这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想，内务府里的人，又不全都是那乌雅家一样的人，你不是说那万琉哈氏就没有这样吗？”
“你想，这样的人终究还是少数的。”
康熙想说万琉哈氏，那是因为她的位份不够高，要不然哪看看是不是跟德妃一样。
“朕觉得你们女人，最会骗人了。”康熙又突然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于穗岁都有点错愕，不是在说正事，怎么突然又变了啊？
“皇上，你这是以偏概全。这样要不得。”于穗岁说了一句后，又强调，“要是这样，我也要说一句，‘皇上，你们男人真是说话的嘴，骗人的鬼’。”
康熙从宝座上站起来，他低头去看于穗岁，又伸出手，“跟朕走一走。”
康熙其实没有他表现的这样的伤心，只是他的逢场作戏。
没几天，内务府那边简直是鬼哭狼嚎、哀声一片。
佟贵妃都差点被这些人给吓到了。
以前这些人可是只对皇上一个言听计从的，现在这些人，那个不是乖得跟老鼠一样。
“哎，终究还是皇上的天下。”佟贵妃的感叹里，有说不出的羡慕。
于穗岁：“是的。”
“最近乌雅家跟觉禅家都关了起来，皇上还没有发话，只不过我估摸着也就这几天了。”佟贵妃从于穗岁这里知道舜安颜的死因之后。
倒是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这样好像才是更符合常理？
于穗岁对自己点燃的这一把火，还是稍稍有那么点关注的，“听说五公主来找佟姐姐了？”
五公主本来是在静心养胎的，只是着出事的是乌雅家，她肯定是要着急上火的。
“她是来了，我没有见。”这个时候，谁敢见啊，不是说她要卧床养胎，万一出一点事，佟贵妃觉得自己真的倒霉。
“不过你提及五公主做什么？你又不喜欢她。”佟贵妃有些疑惑。她可不是喜欢五公主的人。
于穗岁：“五公主给我送了信来。”她对五公主这病急乱投医的行为找到她，很无语。她跟五公主不说有仇，但是也绝对不是能够给她帮忙的人。
“哈？”佟贵妃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她怎么想的？太后没有跟她说吗？”太后之前跟差不多是闹掰了，五公主来找她？
这真的不是让她给五公主火上浇油吗？
太后那边也知道了德妃的事，心里也不满，这么多年她那个乌雅家里贪了这么东西，怎么没见她给五公主送一点的。
于穗岁摊手，“我不知道，要不我不回来跟佟姐姐说。信还是请佟姐姐转交。”至于转交给太后还是德妃，都看佟贵妃自己的意愿。
佟贵妃很乐意去送信。
最后五公主送给于穗岁的信，到了德妃的手里。
德妃知道这是佟贵妃给她的警告。
“叫四福晋明早进宫请安。”四福晋连小五都照看不好，当初就不该叫她嫁进来。随便选一个都比她好。
四福晋报病了，是真的病了。
“什么时候不病，偏偏挑这个时候，这分明是故意给我看的。”德妃咬牙切齿的，乌雅家现在正是需要她奔走的时候，这个时候生病，就是不想要帮忙。
可德妃也出不了宫，只能在永和宫里生气。
四阿哥在奉先殿里，跪得昏天黑地的，两个膝盖早就青紫一片，梁九功给康熙禀告的时候，康熙连眼皮都没有掀一点。
于穗岁当然是什么话都不说。
“太子说，你之前给太子妃传消息，说是太子在行宫有了美人。”康熙吃饭的时候，随意的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