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时间陷入沉默。
“你,似乎,长高了。”
“......你似乎没变过。”
“我,从来都在,改变。”
“可你依旧没有选择站在我身边。”
“你记住,命运,从来——”
“又要向我讲述你那可笑的命运论吗?”
埃吉迪乌斯突然没绷住,他笑了。
“所谓宿命,只是一个笑话。”
“不,你错了,我从未,仰信。只是,反抗。”
“可你反抗了一生,结果呢?”
埃吉迪乌斯摇摇头,神色低迷。
“你还记得那则预言吗?”
“......血脉的,双子,相同的,归宿。”
“兄长,看来你并未被漫长的经历磨去理智和经验,这意味着——”
“罗德岛,必须被,阻止。”
“.......啧,*萨卡兹粗口*。”
温迪戈是这样的,一样的死心眼(
这时,埃吉迪乌斯瞥到了博卓卡斯替胸前的一个突兀且奇怪的项链。
“......那是?”
“.......无可奉告。”
爱国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继续与埃吉迪乌斯攀谈,因为这在他看来只是缓兵之计。
“......兄长,我原以为这一段在乌萨斯为军的经历能让你认清事实,可你似乎依旧没看懂.......自始自终,他们都只是把我们当做工具,当一条狗。”
“........”
“你所效力的先皇不过是一个笑话,他何时正眼看过你?又何时会为你的胜利而感到欣喜?可悲!他只是在利用你!”
埃吉迪乌斯一把抓住了爱国者的肩膀,后者不为所动。
“海伦和格罗瓦兹尔的例子还不够吗?!你究竟还想让多少人死在你对所谓「命运」的反抗中?!”
“.......我从不,相信命运。”
“是啊,可你依旧还活着,但你看看你身边的人?!米什卡,叶莲娜,哪一个能全身而退?这还不够吗?!”
压抑已久的情感在此刻爆发,埃吉迪乌斯知道自己早已时日无多。
“.......你——”
“对。”
在爱国者略显震惊的目光中,埃吉迪乌斯松开爱国者,随即挽起衣袖,露出了结晶。
“我也是感染者。”
“.......什么时候?”
“很久了,久到.......”
突然,埃吉迪乌斯缓缓低下了头,嘴角浮现一抹讽刺的笑容。
那是对他自己的嘲笑。
“久到我已经快忘记这一切。”
.......
“薇芙蕾,还需要多久?”
“大概两分钟,安楠姐,准备降落吧,这是——”
“不用,降落伞和缓冲器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倒还不如.......”
话音刚落,安楠开始在原地做起了拉伸运动,一副跃跃欲试的感觉。
“欸?欸?!别啊,安楠姐!”
“没事,相信我,我心里一直都有数——!!”
话音刚落,在后者略带无奈的目光中,安楠选择了自由落体。
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气流和后边逐渐变小的声音,安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安楠如是想道。
.......
“你的控诉,并非,不无道理,但——”
话音刚落,爱国者举起长戟,眼神坚定,一股强大的威慑突然降临到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身上。
“罗德岛,必须被,阻止。”
“你还是那样顽固,兄长。”
埃吉迪乌斯抬起手,骨笔于空中轻点。
霎时间,串串咒文如潮水般涌出,环绕在埃吉迪乌斯周围。
“埃吉迪乌斯,你早已,忘记了,我们,身为,温迪戈的,一切。”
“我没忘。”
话音刚落,那些咒文便尽数崩解。
众目睽睽之下,骨笔笔身突然散发出剧烈光芒,埃吉迪乌斯轻轻一转,长戟便被其紧握于手。
“这,才是,属于我们的,战斗。”
“你错了,这并不是战斗,而是属于我们之间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