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软倒在地，不省人事。
金库厚重的合金门洞开着，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金钱特有的油墨和金属气味扑面而来。
衫井光看都没看地上的经理，对着手下包括伪装成警察的贝尔摩德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干活了，金钱就是金钱，特警队刚走，高木警官两人还在外面安抚群众，这是我们的窗口。”衫井光的声音压得很低。
贝尔摩德带来的几个小弟立刻展现出惊人的专业素养。
其中一人迅速从特警留下的装备包里翻出液压钳和便携式切割器，另一人则熟练地在金库内部几个关键保险柜上贴上定向爆破的微型炸药。
他们的动作迅捷、安静，与刚才扮演的“菜鸟警察”判若两人。
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正在大厅安抚受惊的职员和少数几个被滞留下来的顾客。
听到金库方向传来轻微的机械嗡鸣和切割声，高木涉疑惑地抬头：“佐藤前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佐藤美和子眉头紧锁，她的直觉在疯狂报警中。
刚才的行为太过诡异，那份“演习文件”也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混乱的大厅，“高木，你留在这里，我去后面看看。”
她手按在配枪上，不动声色地向金库通道移动。
金库内：
“老大，这几个大家伙搞定了！”一个手下指着被液压钳暴力撕开的几个大型保险柜，里面露出成捆的万元大钞和金条。
“很好，按计划，只拿无记名债券、钻石和特定编号的现金。大额钞票和黄金太扎眼，目标太大。”衫井光冷静地指挥着，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金库内的财富，精准地挑选着最易脱手、最难追踪的部分。
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地倚在门边，看着衫井光高效地指挥抢劫，仿佛在欣赏一场行为艺术。
“啧啧，衫井君，你这废物利用的哲学，真是贯彻到了极致。利用警察抓劫匪，再利用警察在场制造的灯下黑真空期二次洗劫……真是精彩绝伦。”
她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赞叹。
“过奖，这只是资源优化配置。”衫井光头也不抬，正将一个装满无记名债券的防水袋封好。
当他们撬开最深处的一个保险箱时，里面没有现金，只有一份加密的黑色档案袋，上面印着鲜红的“绝密”字样。
衫井光眯起眼睛：“嗯，这是什么？”
没人回答。
贝尔摩德饶嘴角玩味：“这貌似不是银行的东西！”
衫井光冷笑一声，拆开档案袋，里面是一份名单——“mI6在日本的潜伏特工名单”。
他想到之前老姐提到关于毛利小五郎的身份。
这玩意一般不太可能出现在央行。
那只能是自家那不着调的老姐搞出的事情了。
衫井光不知道增加老姐一直在忙些什么，暗地里好像做了很多事情，他现在很好奇。
就在这时，佐藤美和子的身影出现在金库通道口。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血液凝固——金库大门敞开，几个刚才还穿着警服的人，此刻正毫无顾忌地用专业工具洗劫保险柜。
地上散落着被剪断的锁具，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切割后的焦糊味。
那个自称演习的领头人，正从容地分装着赃物。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佐藤美和子厉声喝道。
她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根本不是演习。
这是赤裸裸的、在警察眼皮底下进行的二次抢劫。
可恶，被这家骗了一整局。
一开始在引导高木涉往演习这方面猜之时佐藤美和子更先一步有了演习的概念和猜测。
由于这是她用逻辑推演而来的，所以她深信不疑。
结果，眼前这一刻打破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认知，心态炸裂。
成了抢匪帮凶……
抢匪帮凶……
帮凶……
凶……
佐藤美和子的大脑此刻天旋地转。
金库内的空气瞬间冻结。正在搬运赃物的手下动作僵住，警惕地看向门口，手悄悄摸向藏在警服下的武器。
衫井光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被当场抓获的惊慌，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啊，被发现了呢，佐藤警官。”衫井光嘴角甚至勾起一丝遗憾的笑意，“本来想悄悄完成的，看来我们的‘演习’要提前进入高潮部分了。”
衫井光慢慢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但眼神却像锁定猎物的鹰隼，紧紧盯着佐藤美和子。
“我建议你把枪放下，佐藤警官。你只有一个人，而我们……”
衫井光话音未落。
贝尔摩德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滑出，冰冷的枪口已经无声无息地顶在了佐藤美和子的后腰上。
“别动，亲爱的警官。”贝尔摩德的声音带着甜腻的冰冷，“子弹可不长眼睛。你的搭档还在外面，你不想他听到枪声冲进来送死吧？”
佐藤美和子身体一僵，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枪口的坚硬触感。
她低估了这群人的胆大妄为和危险性。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高木在外面，特警队刚离开不久但不可能立刻返回，银行内部通讯可能已经被破坏……
“你们逃不掉的！”佐藤美和子咬牙道，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外面还有我们的人，特警队随时可能折返！”
“是吗？”衫井光轻笑一声，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信号干扰器，在指尖把玩着。
“你猜，为什么你的无线电一直很安静？至于特警队，他们正忙着押送那批真劫匪回总局办手续呢，等他们发现不对再折返，最快也要十五分钟，十五分钟……”
他看了看腕表，“足够我们把这里搬空，再从容地处理掉一些不稳定的因素了。”
衫井光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佐藤美和子，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金库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充满了致命的杀机。
佐藤美和子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她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而且绝对做得出来。
“老大，高木警官好像起疑了，他在往这边走。”一个守在通道口的手下压低声音急报。
衫井光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啧，麻烦。”
衫井光看向贝尔摩德，“看好她。”
然后，转向其他手下，语速极快地下令：“A组，加快速度装箱！b组，去迎接一下我们热心的目暮警官的部下，记住，请他进来做客，别弄出太大动静。必要的时候让他暂时休息一下。”
他做了一个轻微的手刀动作。
手下会意，两人迅速无声地潜向通道口。
贝尔摩德用枪口顶了顶佐藤美和子：“听到了？配合点，你的小搭档还能多活一会儿。”
佐藤美和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听到了通道里高木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他疑惑的呼唤：“佐藤前辈？里面情况怎么样？”
她必须做点什么。
但背后的枪口和衫井光冷酷的眼神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汗水浸湿了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