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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组队的邀请,云奕并没有立刻同意,反而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细筛般扫过面前三人。从云奕刚才铁索上横过大河的经历来看,此人的身手着实不错,虽然精神力的强度并非顶尖,但也足够凝实,因此他们满脸期待。“也并非不可,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良久,云奕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刚从寒风里浸过的微哑。他先是抬手揉了揉眉心,方才那抹锐利如鹰的审视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略显憨实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颗不算明显的虎牙,连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可这份憨实没持续太久,他忽然皱了皱鼻子,像是想起什么难题似的,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切的困惑。“不过我有个疑问,你说这幻境中的精怪,是否真的能伤到咱们?”身穿短衫的汉子听出了这句话中的意思,他看向依旧湍急的河面。“寻常幻境里,是不会有真正的精怪的。”汉子的声音沉了下来,“就算是那些强大的幻境法阵,里面的山、水、甚至拦路的妖兽,也都是用精神力凝出来的虚影。它们看着凶,可真要动手,顶多是扰乱你的心神,很难对你的精神力造成实质损害。”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原本还算放松的肩膀瞬间绷紧,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表情严肃了几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去似的。“但我早年跟一位老道士学过,幻境里有一类特殊的存在,叫「存实幻境」。那里面的东西,不管是草木还是精怪,都带着几分神异——它们伤了你的精神力,那痛感能直接传到本体的识海里,严重的……”汉子咽了口唾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严重的能把你的识海搅成一团乱麻,最后人活着,却成了行尸走肉…”后面的内容已无需多言,一个皆有仙遗之物出现的幻境,必然不会简单,说不定就是「存实幻境」,若被刚才的青黑色大鱼咬住,怕是祸连己身。云奕站在岸边,低头看向一处水面晃动的角落,也终于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说来也奇怪,水中的倒影虽然并不清晰,却也能分辨的出来,这是一幅完全陌生的面孔。不是云奕原本的样子,更不是他施展「参商两曜衍形秘要」和荒铃配合下,那个粗犷男子的脸。他下意识伸手抚摸自己的下巴,余光瞥向三人。如果说进入幻境之后,样貌会随之改变,那么这三人也应该察觉出异常了才对。--一支四人的队伍,沿着河流的方向朝着下游疾驰。当然,云奕打消了心中对水中青黑色大鱼的想法,跟在三人身后。领头的依旧是那个短衫男人,名叫陈刀,他身材健硕,脊背挺得笔直,显然是惯于奔走的好手。身穿皮甲的汉子紧跟其后,叫做贾巴什,动作迅捷,从他的动作来看,应该也是个身经百战的主儿。倒是最后这位,也是距离云奕最近的那人,身穿粗衣,沉闷着不爱说话,云奕只知道对方姓韩。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头顶的太阳已从东边的树梢爬至半空,原本斜斜的光影变得愈发炽烈。就在众人抬手擦汗的瞬间,前方河道的拐角处突然透出一片暗沉的轮廓——那是一道高耸的黑色城墙,就像从河床里凭空长出来似的,突兀地横亘在视野尽头,目测距离不过六里地。所有人同一时间停下脚步,四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那道城墙,目光在斑驳的墙面上来回扫过。城墙不知是用夯土还是黑石砌成,表面爬满了深绿色的苔藓,顶端的垛口间隐约能看到晃动的人影。他们个个手持丈余长的长戈,戈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上穿着统一的深红色短衫,衣襟下摆掖在腰间的革带里,走动时衣料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有两名巡卒正沿着城墙来回踱步,脚步沉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城外的旷野,显然对这片河岸的动静极为留意。陈刀压低声音,缓缓开口。“招亲的石台虽然宽大,可终归是有限的,那百余人登台后,最多不过再上来四百人,那上面的,会不会是他们?”贾巴什摇摇头,语气显得坚定。“我觉得不会,你看这城墙如此之大,还只是我们能看见的一角,如此庞大的城池,五百人又有何用?”云奕点点头,赞同道。“没错,那些士卒应该与河里的大鱼一般,都是幻境所产生的。”与二人不同,云奕并非推测,而是借助藏在衣服内的妖丹施展了瞳术,仔仔细细的看过。城墙上的可不是普通士卒,那些人周身都有灵气波动,或多或少,简而言之,都是修行者,是在此间能够施展法术的修行者,这绝非眼前三人可以应对的。直到现在,云奕仍没能弄清楚这一场到底要如何通过。-在众人的一同分析下达成共识,陈刀问出了最为关键的一问。“我们一路上除了青黑鱼以外,没瞧见其他东西,看样子最有可能的线索都在这里了,去不去?”这句话既是询问,也是陈述了他们唯一的主动选择。不过陈刀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要留个后手。四人分成两两一组,相互之间拉开些许距离。这样一来,若是遇见突发情况,既能保障有人相助,也不用担心一时间全军覆没。至于分组,当然是陈刀与贾巴什一起,云奕与韩道友一起。随着他们的靠近,黑色又布满青苔的城墙变得越发清晰,可就是不见大门的踪迹。云奕本想叫住陈刀二人,只是他话刚说出口,城墙上响起咚咚咚,如同雷霆一般的鼓声。错愕之际,城墙上开出一道宽约一丈半,高约两丈的方形孔洞。两侧有人,排着队依次跑了出来。中央则是一匹高大的棕色骏马,马上坐着一位身穿银色盔甲,背系白色长袍的男人。云奕的眼睛慢慢眯成一道缝隙,只因他看得出来,马山的男人周身没有半分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