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操作,给我们几个弄得非常不好意思,或者说心里不是滋味,人家母亲不在里,留下唯一的念想,就这么给摔了。
“那个,小袁别哭哈,等回北京,我让人给你修上。”
唐明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对墨镜男说:“那个,要不我再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我也不知道,上次我都没给扔了,你刚才说话太气人了。”声音越来越小。
这人啊,不管什么行业,或者是十恶不赦的人,心里都会有一片净土,那片净土是最脆弱的,一个四十岁的人,做保镖的,墨镜被摔了,就哭了,你敢信?
“好啦,大老爷们,哭什么,等回去的,我找最好的工匠,给你修上就行了,保证不影响你带。”
这个墨镜男,是真的伤心了,我们怎么劝都没用,就是抹眼泪,我对老金说:“老金,老宣,老邓,你们劝劝啊。”
听声音应该是老宣:“小袁,别哭了,他不是说能修么,好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被踩坏的墨镜,就眼镜片碎了一个,眼镜两个腿和眼镜框变形了,这个修简单,不行花高价,没几个钱。
“好了,别哭了,听话,乖,这事儿也差不多了,回去就给你修。”
老金说:“让他冷静冷静吧。”
我们几个来到院子,百哥对耗子说:“你就在墙后吧,这样观察的仔细一些。”随后对一个安保说:“你就在门口,小心点。”
我们三个回到马圈,坐在槽子上,我叹了口气:“这整的,咱们就算是打断他的腿,这货应该不会哭,墨镜坏了,还哭上了。”
百哥笑了笑:“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事儿。”
我听着这个词有点不适应,但是也没计较:“行了,今天就这么看着吧,百哥,晚上也要有人值班,还要两个人以上。”
“嗯,放心吧。”
“山火应该就是老丁他们放的,我感觉应该是想声东击西,然后搞偷袭。”
百哥非常认可:“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叹了口气说:“百哥,你们守着我回去一趟。”
带着唐明回到场院,我让唐明去找张涛,随后找到陈老板:“我感觉老丁应该是为了救老金。”
“嗯,太小儿科了。”
“也不能这么说,你别小看他们,身边都是保镖,也不是什么菜鸡。”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什么,是祭祀的时候,这货又放火,到时候村民哪还有时间祭祀了,都去救火去了,那就麻烦了。
陈老板笑了笑:“唉,这次带人带少了,多带点人就好了,直接进山搜他们。”
“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也感觉到火力不足了,对了那个老丁,你认识吗?”
“听说过,好像和你是同行。”
“下坑的?”
“不是,开古董铺子的,在河北。”
“擦,给他抓住啊,把他家的古董弄到手,咱们的会馆瓷器可不多了啊。”
陈老板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我好奇的问:“怎么?不好办么?”
“没,我喜欢,要不咱们去抓老丁去?”
我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别扯了,咱俩武力值就是渣渣,随便一个会打的,咱俩得被打死。”
“会打?咱们有枪啊。”
“大哥,你脑子祭祀祭的傻了吧,人家也有枪啊。”
“不对,咱俩只要把老丁给灭了,剩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感觉还是别了,命比瓷器重要。”
陈老板想了想说:“要不带上安保,咱俩去找找?”
“大哥,这漫山遍野的树,哪里能找到人啊,难度太大,还是算了吧,我感觉明天老丁就会来救老金,到时候拿下就行了。”
“也行。”
火被扑灭了,村民也陆续回来了,坐在地上休息,我看着可怜,问陈老板:“他们那种祭祀?和咱们看的录像一样么?”
陈老板摇摇头:“不一样,但是听说非常邪乎,我也不是那么清楚,明天就看到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还是担心马圈那面,便起身对陈老板说:“我去马圈,我有点不放心。”
陈老板点点头,没说话,回到马圈,就见百哥他们在聊着什么,见我来了:“小宇,怎么了?”
“没事儿啊,不放心,就来看看。”
百哥笑了笑:“你看,我把他们的鞋都脱了。”
我见门口堆放着鞋,笑着说:“别放这里啊,想办法撇了,或者直接烧了吧,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百哥点头,对一个安保说:“你去开一辆车回来,然后装车,将鞋都扔了。”
安保点点头,小跑着走了,耗子一直在墙后面,我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儿,这里有个柴火堆,躺着就行。”
我感觉百哥加上两个安保人有点少,但是也抽不出来人了。
我看向百哥:“今天晚上,还有明天,你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出现问题。”
“小宇,你放心吧,虽然我们人少,但是战力足够了,我不用说了,我看耗子他们都有功夫底子。”
我点点头:“希望吧,老丁来,你们也别跟他们客气,子弹,直接招呼就行了。”
没一会儿,安保开车回来了,四个人将将鞋都装上车,让安保将鞋拉到河边烧了。
百哥很损,感觉还不够危险,也不知道从哪来找来一些瓶子,将瓶子都砸碎了,扔在马圈。
“这样就安全了。”
我笑了笑:“百哥,你是真的狠。”
“不狠不行啊,性命攸关,谁也靠不住,拳头才是硬道理。”
马圈里的老宣和老邓两个人,从缝隙里看到这一切:“小宇,没必要这样吧,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样做实在是不讲究了。”
我见两个嘴上不饶人:“别赖我啊,这是他做的,我可没有。”
百哥见我指着他,赶紧解释:“诸位,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有仇,我也没办法,也是执行工作,你们啊,也别想着逃跑,等这次完事后,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老宣叹了口气说:“我快五十岁的人了,如今这个下场,说出去不够丢人的。”
我有点想笑:“老宣,你也别吐槽了,也别共情了,都是没办法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