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舟骑着马并没有直接回都庞岭。
而是去了附近的平南郡,对,就是林子辰说的那个平南郡。
在这两天谈话的过程中,叶轻舟无意中听到一个消息。
林子辰在聊天的过程中,曾说过他要去平南郡一趟,说平南郡有一位姓尤的师傅,前些年带着两个徒弟,一直在京城一家很大的珠宝铺子做工来着,手艺非常的不错。
林子辰的母亲和妹妹都喜欢这位尤师傅的手艺,常常的请他帮忙定制首饰。
不过后来得罪了京中权贵。
费了好大的劲才脱了身,回到了平南郡老家。
林子辰也是好一番打听,才知道那尤师傅的去处的。
这次来,还想顺便的请尤师傅去自己在其他地方的铺子帮忙,毕竟手艺好的人还是很抢手的。
况且,他的母亲和妹妹还特别喜欢此人的手艺。
所以,叶轻舟想先一步去请这位尤师傅来给自己做工,因此还特意甩开了林子辰。
不能怪自己小人。
毕竟有林子辰在的话,自己没有可能请来尤师傅这人,不管权势还是地位,都不可能跟林子辰抢的过人。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先一步的打听得到他。
到了平南郡之后,叶轻舟先找了个酒楼,要了点儿吃喝,就跟伙计打听了一下。
“尤师傅?小的不曾听过,客官请慢用,有什么事再叫小的。”
叶轻舟并没有从伙计的口中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
只好吃完了饭,再去打听一下。
吃过饭结过了银子后,刚下了楼,就看见酒楼的掌柜在和一个穿着长衫的文弱少年起着争执。
“掌柜的,先前说好了的,八十五文卖我一份松鼠桂鱼,您看我钱都带来了,你怎么说不卖就不卖了呢?”
那少年说话的时候,脸涨得红红的,既气愤又羞愧的感觉。
“不是说我不卖了,本来这段时间点桂鱼的就少,想着为了成全你的一片孝道,就便宜卖给你也无妨,不过今天突然来了几桌客人,一下子卖出去了十来份儿松鼠桂鱼,如今实在是没有食材再做了!”
“你也知道正常一份儿,我们要卖二百多文的,你这八十五文,一是看在你的孝道上,二是这两天食材准备的多了些,所以才想着便宜卖给你的,但你看现在我不是没有东西了吗?我又拿什么来卖给你?”
“我不可能因为你这八十多文,而得罪我那一桌好几两的客人,你说是不是小兄弟?”
这掌柜说话也没有说得理不饶人的,而是一直温和的在劝慰着。
所以那少年才是又急又羞愧的。
叶轻舟听着旁边的人议论,才知道,这少年家中长辈已经病的不行了,就想在临走之前吃一份松鼠桂鱼。
不过他们家当初为了给家里长辈看病,家当那是一份没剩不说,还欠下了不少的外债。
但是那年轻的少年为了满足长辈的心愿,到处的求着人,才又借来这八十几文的铜板。
又跟这酒楼的掌柜求了好久,酒楼的掌柜才同意以八十几文的价钱卖给他。
本来定好了中午来取的,可是恰巧这酒楼接了几桌客人,把铺子里的松鼠桂鱼都卖了出去。
现在后厨没有食材,也就没办法再做。
这平南郡不临海,附近也没有什么大的河流,所以想再买鱼的话,你要等到三天后,从别的地方运过了新鲜的鱼,才能再做。
其实那少年还有一个别的办法,就是去别的酒楼,饭馆儿,再要一份松鼠桂鱼。
不可能每个酒楼都没有食材,不过坏就坏在,除了这个酒楼的掌柜,没人愿意以八十几文的价格卖给那少年,就连赊账都不行的。
那少年急的眼睛里的泪水都在打转,也知道此事,为难了酒楼掌柜的。
连连的给掌柜道歉,拿着手里的铜板,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给你,再去别家看看,能不能买到那松鼠桂鱼吧!”
叶轻舟觉得这少年的一片孝心也是难得,所以就拿出了三钱碎银子,递到了那少年的手上,想让他再重新去别的地方买一份,再带给家中的长辈。
“姑,姑娘?”
那少年拿着银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礼法上觉得不应该随便的说一个陌生姑娘的银子,可是情法上却迫切的想拿着银子再去买一份,带给他师傅。
毕竟今儿个一早大夫还去看过,说他师父也就这两天了,那少年怕他再借不到银子的话,无法完成师父最后的心愿。
“拿着吧!就当是我借你的,以后有机会再还我。”叶轻舟安慰着说。
“姑娘,谢谢你!请问姑娘贵姓?家住何处?等我攒了银钱,一定尽快的还给姑娘。”少年激动的说。
“我姓叶,我不是这里的人,来这儿是找人的,还没找好客栈,没定下来住在哪里呢!不过你倒是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住址。”
叶轻舟知道,这银子借出去,也就是有去无回的,毕竟自己不能在这儿待多长时间,顶多也就几天的时间。
若是找不到那尤师傅,就要先回去了,怕少年不收下这银子,所以特意问了他的姓名,住址,也好给他,以后自己一定会去要账的一种错觉。
“叶姑娘,我叫韩庆瑞,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文远路三巷,从东往西数,第三家就是我的住处,叶姑娘若是找到了住处,一定要第一时间找人告诉我,我这两天一定尽快筹钱,把叶姑娘的钱先还上,叶姑娘随时都可以去我家找我,我若是不在家也有我师弟常在家中伺候师父,您一定能寻得到人的。”
“好,快去吧!我晓得了。”
韩庆瑞临离开前,给叶轻舟行了个大礼,才匆匆的往别处赶去。
“姑娘真是心善啊!不过您借给那孩子的银子恐怕不好要啊!那孩子和他师弟带着他们师父才回来这边几个月,原先也不知道是在哪儿生活的,这几个月了,可是欠了不少银子呢!都是为了给他们师父治病,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还的上呢!”掌柜的叹息的说着。
叶轻舟听到一些重点。
才回来几个月?
还是一个师父带着两个徒弟。
这组合,怎么那么像尤师父他们。
“掌柜的,您知道他师父姓什么吗?”叶轻舟问。
“他师父?之前好像跟我说过,姓什么来着?姓柳?不对,那好像是他的师弟,姓尤,对了,想起来了,是姓尤……”
“多谢掌柜了!”
还未等酒楼的掌柜说完,叶轻舟就道了谢,追了出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让自己恰巧的碰到了。
还好问了他的住址,自己真是英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