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时间过去了多久！”
李长生皱眉问道，他的肉身还在外面，若是离体太久，对他的肉身可是损伤不小。
“半炷香左右吧！”
说完之后，引姥将三生石收了起来。
“半炷香，却恍若隔世！”
李长生微微一叹，有些唏嘘。
“前辈，你可知道此人？”
李长生手掌在虚空一划，混沌之光乍现，鸑鷟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自然知道，上古时代的妖族神女，鸑鷟，据说死在他手中的古神也有一手之数，其实力不弱于洪荒时代的诸多真灵。”
“可惜，她也合道了！”
说起鸑鷟，引姥还觉得有些可惜。
毕竟这么一个人物若还在世，如今的古食族也不会如此嚣张。
古神是古食族的最强者，类似于仙界的道祖。
“鸑鷟！”
李长生喃喃自语，玄机天女曾经说过，她需要转世为天地九相才能功成。
她现在才知道，鸑鷟就是玄机天女的妖道化身。
“前辈，你再看看此人，可有印象？”
李长生再次显化出那个面具人与引姥交谈的场景。
“这是谁，为何我没有这段记忆？”
引姥看着画面中与面具人交谈的自己，面露震惊之色。
“轰隆！”
一道惊雷降下，瞬间将画面劈得粉碎。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此人身上有阴德之光笼罩，想必是有大功德之人，有天道庇佑。”
引姥沉思一会儿，这才缓缓出声。
“要么是我主动抹除了这段记忆，要么就是此人不知不觉间抹除了我的记忆，若是后者，这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引姥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凝重之色。
只是看着他的面容，李长生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因为这就是焌的面容，只是声音不一样罢了。
“妖，鬼，人……”
“这都是你吗？”
他不知道鸑鷟有没有合道，但是自大劫结束之后，鸑鷟就没有再出现了。
最后幽冥界出现的那个面具人，他猜测是玄机天女的鬼道之身。
而投入轮回的那道陌生神魂，是人道化身，转世成为了他的娘亲。
引姥之后才将焌引入轮回，转世成了他。
宋玉蝉是玄机天女的人道化身，哪怕只是凡人，冥冥中的气运注定诞下的血脉不会出现凡人。
而他前世神魂受损，又因为承了宋玉蝉孕他出世的恩泽，先天气运归属了宋玉蝉。
相当于已经与前世彻底脱离了，而他先出世还是得到了乾阳灵体，李长阳晚出世却成为了凡人，这本就不合理。
“看来，是我夺了长阳的造化！”
李长生微微一推算，就想明白了。
“多谢前辈，在下该告辞了！”
李长生拱手一礼，然后朝着后方退去。
“慢着！”
李长生回头疑惑的看着引姥。
“阴阳相隔乃是天道秩序，李长阳已经成了地狱井的主人，也就是未来的镇渊真王，他已经无法离开幽冥界了。”
李长生身形一顿，随即快步离开。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李长生没有停留，很快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当他来到对岸的时候，李长阳就盘坐在他的肉身旁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气息，李长阳瞬间睁开了眼睛。
“大哥，你没事吧？你记忆恢复了吗？”
“长阳，多谢你！”
“大哥，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长阳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以为李长生是感谢他找到引姥之事，却不知李长生说的是另一件事。
李长生也没有解释，随后回到了肉身之中。
当他睁开眼睛之后，奈何桥和忘川河都消失不见了，一切又恢复了萧条破败的模样。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见到引姥了吗？”
“那个亭子自成一界，你昔日见到的，都是引姥的意识所化。”
“原来是这样！”
李长阳点了点头，有些似懂非懂。
“长阳，我准备回家族了！”
“大哥，对不起，我……”
他话没说完，就被李长生阻止了。
“你没有对不起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我也期待你成为镇狱真王的那一天。”
说完，李长生自顾自地朝着原路走去。
李长阳愣了一下，随即跟上他的步伐，脚步略显迟疑。
他的手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微微发白，似乎在压抑内心的情绪。
“大哥，你真的……不怪我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留在幽冥界，意味着今后再也无法为家族效力了。
李长生停下脚步，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如同穿过层层迷雾般深邃。
“怪你什么？”
他反问，嘴角微微扬起。
“这条路是你选的，也是你自己走的。大哥只是希望你能走得更远。”
李长阳低下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眶微红。
他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一句：“我会的，大哥。”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远处的天际渐渐暗了下来，云层厚重，像是要压下来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仿佛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没过多久，兄弟二人重新回到了火焚之域。
李长生想了想，将小宇宙中的骷髅巨人和长明带了出来。
“这是……长明大哥！”
李长阳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不敢相信，但是长明看着他的目光却是有些躲闪，甚至畏惧。
“他叫长明，不是李长明。”
“有些事，我也解释不清楚，他们估计也无法去到阳间，就留在你身边吧！”
“你好好调查一下，看看他和李长明有什么关系。”
“是！”
“我走了！”
话音落下，李长生就再次朝着黄泉的方向飞了过去。
此次看到了前世记忆，让他的心境再上一个台阶，最关键的是，他得知了当初对付他的都是什么人。
今生他才不会在乎什么大义。
他只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