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寒当机立断,抬手凝聚金气与水气,在青石平台四周布下“金水草纹阵”——金色剑气勾勒阵形轮廓,水纹真气化作屏障阻挡外界窥探,草气则悄然扎根地底,感知周遭动静。“先暂停修行,清理水脉中的邪力!”他话音刚落,刘小春已取出玄木灵杖,将“水脉解毒剂”滴入江水中,灵杖轻点处,翠绿的草气顺着水流扩散,与淡黑色的邪冥真气碰撞,泛起细密的气泡。
肖小羽则挥动赤羽千昭机关扇,扇面“灵鹿衔花”符文再度亮起,这一次她催动更多真气,符文红光中终于显露出半行模糊诗句:“墨台砚底藏水脉,邪纹蚀骨……”“是墨台诗案的线索!”她立刻将诗句记下,“看来当年苏子瞻的《水脉赋》,或许藏着对抗邪力的方法。”
赵又启也没闲着,他快速调整通讯机关的频率,在数据流中植入“反探测符文”,同时放出三架“苍穹号”无人机,无人机搭载的“水纹扫描仪”低空飞行,很快锁定了几处散发“星纹代码”的源头——竟是三枚伪装成水鸟的星际探测器。“这些探测器能吸收水脉真气供电,得尽快毁掉!”他操控无人机射出“真气水箭”,探测器应声坠落,坠入江中时溅起的水花里,还飘着细碎的星际金属碎屑。
霍龙则在苏霖的协助下,运转《金刚衰岳功》压制体内紊乱的真气,苏霖的冰气顺着他的经络游走,将侵入的邪力一点点逼出体外。“这邪水当真难缠,若不是及时发现,恐怕已伤及丹田。”霍龙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看向江面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
此时,林亦寒脑中又闪过那幅破碎画面:暗金色锁链的末端,似乎连着一枚刻有“水相府”标识的金印,与博物馆中那枚“残损金印”的轮廓隐隐重合。“难道当年私通邪祟的官员,留下的不止是金印?”他心中一动,对众人道,“我们得再去一趟御史台,查一查墨台诗案的卷宗,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司马顺涛闻讯赶来,听闻水脉污染与星际探测器的事后,面色凝重:“看来邪祟与外部势力早已勾结,我们必须加快探查进度。我已命人封锁三江汇流口,暂时禁止商船通行,同时调派水相府的炼气者,协助你们清理水脉中的邪力。”
众人点头应下,收拾好行囊便准备前往御史台。江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水面上,却照不进潜藏的危机——深海巢穴中,屏翳看着影傀儡传回的“金水草纹阵”画面,嘴角勾起冷笑;大气层外,星核商会的星际舰正调整航向,准备释放更多探测器;而御史台的卷宗深处,关于墨台诗案的隐秘,正等待着他们去揭开。这场守护奔流之地的战役,才刚刚拉开序幕。
话说回来,就在此时此刻,正值霜降节气前后,虽说天寒地冻,但是江河湖海之水依旧奔流不息…
初时,林亦寒携大师姐苏霖、师姐肖小羽、师哥霍龙、师弟赵又启一行,正与奔流之地君尊——白发水神司马顺涛,及西海八柱国诸位上将军并辔同行。此八将声名赫赫:武卫瀚海将军独孤留信、府兵神威将军宇文泰、啸浪征东将军元欣、跨洋天水将军李虎、斗波征虏将军李弼、镇北怀安将军赵贵、新野沙河将军于谨,皆与司马顺涛共掌水相府政务,镇抚四海江河,军威远播,麾下将士无不信服。
随行之列更见鼎盛:海舶司将领率楼船舰队沿途护航,东南北三海诸郡的精英炼气者将领携部曲紧随,水力机关科研院所的巧匠、书院炼气堂的学士修士各怀所长,沿途闻讯赶来的民众百姓与奔流之地结识的故友新朋亦鱼贯相从。
众人相伴游历未久,便抵达杭泉港、唤潮瓯、沧溟渊、万浪海、天池州诸地。抬眼望去,千溪万流如脉络纵横,尽汇于此;水面上漕船、渔舟、楼船往来如梭,帆影点点;蓬勃朝阳跃出云海,金辉漫洒,与万顷碧波、漫天云絮融作一体,浩浩荡荡,气象万千。这般天地同辉、万流归一的壮阔景象,直教众人胸中意气翻涌,不由齐诵诗词,慨然抒怀。
霍龙手持巨岩拳套和砂岩指虎,原本被他背在背上的玄铁巨剑也是被他按在手下,他立于崖边,望着万川归海处白浪滔天,先自朗声道:“哈哈哈哈哈…水脉如织贯九州,奔来眼底尽东流!这般气象,倒比咱们北境长城下的冰河奔涌,多了千分浩荡,万种磅礴!”
话音未落,肖小羽指尖凝起一缕炼气轻烟,轻点水面漾开的金波,笑答:“霍龙兄只道其势,却未细察其理。你看这杭泉港的漕船、唤潮瓯的渔舟,连万浪海的楼船都循着水道往来——若以‘水脉数据’算来,每一条支流的流速、每一处港湾的水深,乃至潮起潮落的时辰,都是撑得起这四海通航的‘根脉’呢。”
苏霖素爱研析风物,闻言颔首补充:“小羽说得在理。前几日水力院所的工匠曾言,他们测过沧溟渊的水势,春汛时流速较霜降时节快三成,故而设了三层防浪堤;天池州的水源多来自雪山融水,冰期时流量减四成,便需引支流补济——这便是以‘数’驭水,方能让万舟安行,万民得利。”
林亦寒望着云海中跃动的朝阳,目光扫过岸边围观的百姓:有渔户指着船队细数收成,有学士捧着简牍记录水情,连稚气孩童都在沙滩上画着水流的纹路。他缓缓开口,声音混着涛声传得悠远:“诸位请看,这万流归一,不只是水之汇,更是‘人、器、数’的相合。君尊水神与八位将军掌水相府政务,以水脉分布定军防、以流量变化调农桑;工匠造水力机关,学士研水势规律,百姓依水而居、循流而作——这般‘各安其位、各尽其用’,恰如数据流归于中枢,方能成此盛世气象。”
白发水神司马顺涛闻言抚须而笑,银髯随海风轻扬:“林小友此言,正合我奔流之地的治水之道。世人只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却不知‘水之性’藏于‘数’中——若能勘破流速、流量、潮信之‘数’,便能顺其性、用其力,让江河湖海皆为黎民之福泽。你看那万浪海上的舰队,便是依着洋流之‘数’排布阵形,纵有狂风骤雨,也能稳如泰山。”
宇文泰将军是沙场老将,此刻按捺不住豪情,朗声道:“君尊所言极是!我等领军镇守四海,每逢汛期便依‘水情奏报’调兵布防——哪处堤岸需加固、哪支船队需驰援,皆以实测之‘数’为凭,从无半分虚妄。就如去年东海大潮,我们算准潮峰抵达时辰,提前半个时辰移走沿岸粮草,竟未损一粒米粮,半间房舍!”
元欣将军接口道:“不止军防农桑,便是这四海贸易,也离不得‘数’。我啸浪军镇守的东方海域,常有异域商船往来,他们载货多少、纳贡几许,皆按港口实测的‘吃水深度’算得分明——吃水深一尺,便知货重增百石,半点错漏不得。这便是‘以数为尺,以水为路’啊。”
围观的百姓中,有位老渔翁听得入神,忍不住上前作揖:“几位大人说得在理!老汉打了一辈子鱼,早年全凭经验看天出海,常有折损;如今水相府每旬都贴出‘潮信表’,写清何时涨潮、何时落潮,连风浪大小都标得明白——照着这‘表’出海,非但鱼虾满舱,更无覆舟之险。这‘数’,便是咱们渔户的救命符哩!”
书院的学士闻言,当即取来笔墨,在简牍上疾书:“万流归海定朝暮,一‘数’通神济万民。奔流之地的治世之道,当记于竹帛,传之后世!”
涛声阵阵,朝阳正盛,金辉洒在水面上,映得千舟百舸如披锦绣。众人立于崖头,或谈水势之“数”,或论治世之理,或感山河之壮,声与涛声相和,久久不散。
紧接着,林亦寒他们便尝试像原先在碧草之地吸收修习融合天地草之真气那般,在查阅《基础与进阶炼气法则》、《炼气图说》等一系列书籍中找到修习水之真气的对应经络穴位气脉图和相应妙法后,随即也是伸手触水,感受水流波动,以此来领悟水之真气修炼之奥义,同时还盘腿打坐双手结印念咒,通过丹田筑气和气缚索为渠道,开始从周围环境天地万物间吸收融合水之真气灵气。
“万流合一,有容乃大,水润万物,亦柔亦刚,泉化千兵,啸击若神!”
好家伙,林亦寒这小子,首当其冲引气入体,双掌翻涌的金气竟与触水时泛起的银蓝光晕缠作一团——那金气本是《百兵诀》凝练的杀招根基,此刻遇水之灵气,便如星河坠入江海,簌簌散开又瞬间聚合。他喉间诵咒声与涛声相和,丹田气海随“万流合一”的诀语起伏,周身经络如百川归海,将天地间的水之真气循着《炼气图说》标注的“会阴-气海-膻中”三线经络缓缓牵引。
“水之性,柔则穿石,刚则裂岸,需以‘数’驭之,方不致反噬。”林亦寒脑中清明,指尖掐算着方才水力院所记的“水流脉动”——每一次吐纳对应潮起之序,每一次结印契合波落之律,连引气入体的速度都暗合沧溟渊实测的“每刻流速三寸”。忽听掌心一声轻响,金气与水灵气交融处,竟凝出一柄半金半银的“流纹剑”,剑身上水纹流转灵活,正是《百兵诀-水》的初显之形。
身侧苏霖早已盘膝坐定,寒光皎月弓横置膝头,草木、冰二气与水真气交织成淡青色气网。她依《基础炼气法则》所载,以“肺经对应水气”之理,缓缓调整呼吸:“水为至柔,需借草木之韧、寒冰之凝,方能立而不散。”话音未落,弓身泛起层层霜华,弓弦上凝结的气箭竟裹着细密水珠,箭尖一点寒芒,正是融合水之“利”与冰之“锐”的妙境。
肖小羽旋动赤羽千昭机关扇,扇骨间铜羽镖簌簌作响,火、金二气遇水真气,竟在扇面凝出“水火相济”的纹路。“师哥以数驭水,师姐以性合水,我便以器承水!”她指尖轻点扇面,机关齿轮转动间,扇面化作一张细密水网,网眼间流转的水真气竟能随她心意聚成箭、散成雾:“你看这水网,每一寸网眼的大小,都照着唤潮瓯的渔网状制——既能兜住真气,又能泄去余劲,正是‘借器化水’的道理。”
霍龙性急,却也记得林亦寒“以数驭气”的叮嘱,他将砂岩指虎按在水面,任由水真气顺着指虎纹路渗入经脉,口中喃喃:“土能克水,却也能承水……按《炼气图说》,脾经属土,当以土气为基,引水气入体。”说着猛地沉喝一声,周身土气翻涌,竟将水真气裹成一颗颗土黄色水球,重剑挥舞时,水球破空而出,落地便炸成漫天水雾,既有土之沉猛,又有水之四散。
刘小春指尖金、草二气轻绕,玄木灵杖插入滩涂,杖身藤蔓迅速蔓延,缠绕住四散的水真气:“水为万物之源,草木得水而荣,正可借草木之气牵引水气。”她从怀中取出丹瓶,倒出三粒“凝气丹”分与众人,“此丹以天池州雪水调和草药制成,能稳真气、固经脉,正合此刻融水之需。”说罢指尖轻点,藤蔓上凝结的水珠如银线般注入众人丹田,助其化解真气交融时的滞涩。
赵又启蹲在机关箱旁,“墨子号”机器犬头顶弹出一根铜管,正对着水面检测水气浓度,屏幕上竹简形制的光屏滚动着数据:“师姐,师哥,此刻水气浓度较方才升了两成,引气速度可加快一成半!”他一面说着,一面调整“鲁班号”机关鸢的齿轮,“我这机关鸢加装了‘水脉感应器’,能循着水气最盛处指引方向,助你们更快寻到‘水之灵枢’。”话音刚落,机关鸢冲天而起,尾部拖着一道淡蓝色水痕,直指万浪海深处。
林亦寒见众人各有领悟,心中欣慰,手中流纹剑一振,水真气顺着剑势铺展成一道丈许宽的水幕,幕上竟映出四海水脉的缩略图——正是他以“数据思维”将水之真气与记忆中的水脉图相融的妙境。“诸位,水之真气已入体,且随我一同‘顺流而下’,直抵万浪海灵枢之处,将这‘水、人、器、数’合而为一!”
与此同时,其他同行朋友伙伴和有意修炼的民众百姓,在这一刻,经过修炼,自身实力也是有了不小提升。
岸边人声鼎沸,原本围观的民众与游侠们,此刻皆依着林亦寒等人传下的“以数驭水”法门,各显神通。
那先前作揖的老渔翁,枯槁的手掌按在潮润的沙滩上,闭眼默念“万流合一”的诀语。他本就熟稔潮信,此刻循着《炼气图说》的经络图谱引气,指缝间竟渗出细密的水珠,随呼吸起伏流转——忽听得他低喝一声,掌心一翻,水珠竟凝成一柄小巧的“渔叉”,虽无凛然杀气,却带着海风的清冽,正是借水之形化日常器物的粗浅妙用。老渔翁又惊又喜,挥叉刺向身旁礁石,竟在石面上留下一道湿润的浅痕:“好家伙!这辈子跟水打交道,竟不知水能这般听话!”
不远处,几位书院学士早已铺开简牍,一边记录自身引气的体感,一边对照水力院所的“水情数据”调整吐纳。其中一位青衫学士,先前便痴迷水势规律,此刻引气入体时,指尖竟凝出一缕极细的水线,水线在简牍上自动游走,竟写下“潮起三寸,引气三息;潮落二寸,吐纳二拍”的字句。“妙哉!”他抚掌轻叹,“水之真气的流转,竟与实测潮信分毫不差——这便是‘数’与‘气’相合的道理!”
江湖游侠中,有位背负长刀的汉子,本是北地来的镖师,练的是刚猛刀法。此刻他依着霍龙“土承水”的思路,将丹田土气与水真气相融,长刀挥舞时,刀身裹着一层水雾,劈砍向空气竟发出“哗啦啦”的涛声。“往日刀法只知刚猛,今日融了水气,竟多了几分柔韧!”他纵声长笑,刀势一变,水雾散开如帘,既能护自身,又能扰敌视线,正是刚柔并济的新妙境。
更有稚气孩童,学着肖小羽的模样,双手比成扇状,口中咿呀念咒。虽不懂什么经络图谱,却凭着纯粹的心意,引得身旁溪水泛起细碎的水花,水花竟随着他的手势跳起舞来。孩童们欢呼雀跃,围着水花奔跑,无意间竟也在以最本真的方式,契合着“水润万物”的天性。
水力院所的工匠们,则将修炼与技艺结合——有位老匠师,引水真气注入手中凿子,凿子下的木料竟如浸水般柔软,雕琢起来事半功倍;另一位年轻工匠,借着水真气的流动,调试着新制的水力机关,机关齿轮转动的声响,竟与他吐纳的节奏完美契合。“有了水真气,往后造防浪堤、修漕船,便能更精准地拿捏力道了!”老匠师抹了把额头的汗,眼中满是光亮。
连西海八柱国的将领们,也在一旁默默观摩揣摩。宇文泰将军看着民众们各有所成,不禁对司马顺涛道:“君尊,林小友这‘以数传气、以气利民’的法子,竟能让寻常百姓也窥得炼气门径——这般下去,我奔流之地何止军伍强盛,连万民都能借水之力,当真是长治久安之策!”
司马顺涛望着眼前人人潜心修炼、人人各得其妙的景象,银髯轻扬:“这便是‘水之德’啊——不拒细流,故能成其大。林小友将‘数’融入炼气,恰如为万川引了主脉,让人人都能顺着这脉络,汲取水之福泽。”
涛声依旧,晨光渐盛,岸边的水真气如薄雾般弥漫开来,与众人身上升腾的气脉交织成一片温润的光幕。寻常渔户借水御器,书院学士以数释气,江湖游侠融气入技,工匠们以气助艺——人人都在这水之真气的滋养中,寻到了属于自己的提升之道,更让这奔流之地,多了几分“人水共生、气数相合”的鲜活气象。
与此同时,君尊水神司马顺涛等人也是在这一环境中不断加深巩固自身的修炼体系。
白发水神司马顺涛立于沧溟渊畔,银髯随水风轻扬,双目微阖间,周身已泛起琉璃色水光。他掌心虚握,引四海灵枢之气汇于丹田,原本便深不可测的水之真气,此刻竟如万浪归海般愈发沉凝——过往修炼中偶有滞涩的“万川归元诀”,在这万流聚合的灵境中豁然贯通,真气流转间,竟引动沧溟渊底蛰伏的千年水脉共振,层层叠叠的浪涛自发环绕其身,化作晶莹剔透的水之结界。
“水之大道,在于‘融’而非‘逆’。”司马顺涛指尖轻点,结界中的浪涛瞬间分化为亿万水滴,每一滴都映照出一处水域的脉络,“此前困于‘独尊水势’之念,今日见林小友融三气为一,方知‘兼容并蓄’方是至道。”话音落,他周身水光陡盛,竟将身旁掠过的草木灵气、土之浊气悄然纳入水之真气,原本纯粹的水势中多了草木的柔韧、大地的沉稳,结界外的浪涛也从汹涌狂暴转为绵密悠长,暗含“刚柔相济”之妙。
武卫瀚海将军独孤留信按刀而立,周身气劲与海风相融。他借这万流奔腾的磅礴气势,锤炼自家“瀚海刀法”,每一次挥刀都裹挟着涛声,刀风掠过之处,空气竟被劈出缕缕水痕。“往日练刀,只知借海势之猛,今日方悟,水之刚猛藏于柔婉,正如刀法之威,不在于力猛,而在于势顺。”他刀势一变,不再是一往无前的劈砍,而是如浪涛般起承转合,看似舒缓,实则暗藏千钧之力,刀身震颤间,竟将远处飞溅的浪花尽数斩断,切口平滑如镜。
府兵神威将军宇文泰盘膝坐于礁石之上,双手结印,引土气与水气相合。他主修土系功法,往日总难化解水势的侵蚀,此刻借着这灵境之便,竟在丹田气海凝成“水土相济”的气旋。“土能载水,水亦能润土。”宇文泰睁开眼,掌心拍出一道浑厚气劲,落在水面上竟不溅水花,反而激起一圈圈土黄色涟漪,“往后镇守堤岸,便以这‘水土气旋’加固防线,任他滔天巨浪,也难撼分毫。”
啸浪征东将军元欣立于楼船甲板,引潮信之力淬炼箭术。他张弓搭箭,不借真气,只凭感知潮起潮落的节奏松手,箭矢破空而出,竟精准穿透三朵相继涌起的浪花,箭尾还沾着细碎的水珠。“潮有定数,箭亦有定法。”元欣抚弓而笑,“往日射箭凭眼力准头,今日方知,顺应天地节律,方能箭无虚发。”说着再度引弓,箭矢与潮声共振,竟发出清越的鸣响,直射天际后折返,稳稳落在他手中。
跨洋天水将军李虎、斗波征虏将军李弼等其余六位上将军,亦各寻机缘潜心修炼:李虎借洋流之力打磨“跨洋掌法”,掌风过处,水面掀起道道暗流;李弼以浪涛为靶,修炼“斗波枪诀”,枪尖点水,竟能引动数丈高的浪柱;赵贵、于谨等人则聚于一处,借水力机关院所的器械,将自身功法与机关之术结合,赵贵的“怀安盾法”融入水闸启闭之理,防御更显灵动;于谨的“沙河剑法”借流沙与水流的呼应,招式愈发诡谲难测。
众将修炼的气劲与司马顺涛的水之结界交融,竟在沧溟渊上空凝成一片硕大的气云,气云之中,水、土、木、金等诸般灵气交织流转,既如四海奔腾般壮阔,又似万物生长般生机盎然。司马顺涛望着这景象,银髯飘动,眼中满是欣慰:“奔流之地的武道,今日总算踏出了新的一步。”
说是迟,那是快——林亦寒一行刚将水之真气炼化入体,便从容运转内息,将这股清冽灵动的全新力量,与自身根基功法招式丝丝相扣、层层相融。
刹那间气劲翻涌,光华四溢:《百兵诀-水》凝形于指,《化羽神诀-水》流转于扇,《千脉神针-水》藏锋于指尖,《瀚海劈水掌》破风有声,《啸浪震天拳》撼地生威——一套套融旧铸新的功法招式应声而成,刚柔并济间,尽得水之“顺势而为、变幻无穷”的真意。
刹那间气劲翻涌,光华四溅——《百兵诀-水》应声而生,林亦寒掌心金气与水真气缠结,凝出一柄流纹如水的“万川枪”,枪尖点处,虚空中竟划出层层水浪,枪势既承《化剑诀》、《化刃诀》与《震钺诀》、《双锏诀》、《蛇鞭诀》以及其他《百兵诀》招式之凛冽,又添水之迂回,可刚可柔,能直刺破敌,亦能绕身防御,枪杆转动间,更能引周遭水气化作漫天枪影,虚实难辨。
肖小羽旋动赤羽千昭机关扇,火、金二气与水真气交织,《化羽神诀-水》随之催动。扇面开合间,铜羽镖裹着水雾破空而出,遇敌便炸作漫天水刃;扇骨一转,又能聚水气为“水幕盾”,柔能卸力、刚可挡锋,更奇的是,她引《天乌九射弓法》意韵,以水真气凝箭,箭簇带起的水流竟能追踪敌踪,如活物般缠绕锁敌,正是“水火相济、金水相生”的妙境。
刘小春指尖金、草二气轻绕,将水真气注入千脉灵针,《千脉神针-水》初成。银针离体时,尾端拖曳着细密水线,既能借水之“润”滋养经脉、疗伤续命,又能以水之“利”穿透气盾、精准点穴——她随手一扬,三枚银针携水雾掠过,竟将远处礁石上的青苔尽数剥离,针痕处水润透亮,不见半分粗暴,足见控气之精妙。
霍龙沉喝一声,砂岩指虎与聚岩拳套裹上厚重水真气,《瀚海劈水掌》轰然现世。他双掌齐出,气劲如怒涛拍岸,掌风过处,地面竟被劈出一道蜿蜒水痕,水痕所及,沙石皆被冲刷干净;待他拳势一变,《啸浪震天拳》紧随其后,每一拳打出都裹挟着浪涛轰鸣,拳风与水气交融,竟能震散敌方真气,更能借水之反弹力,让拳势愈发刚猛,直教周遭空气都泛起震荡的涟漪。
苏霖则将水真气与草木、冰二气相融,寒光皎月弓上凝出“霜水箭”,正是《千钧射-水》的雏形。箭矢未发,已引周遭水气凝聚,箭尖霜华与水珠交织,射出时破空之声如潮涌,中敌便化作漫天水雾,既能冰封经脉,又能借水雾遮蔽视线,与她沉稳的战法相得益彰。
而在这之中,赵又启这一刻对于水之真气的感悟也是无疑提高到了一个很高的档次,他自身原先《狂啸弩箭击》的招式,也得到进一步增强。
赵又启指尖抵在兽头榫卯机关箱的铜制罗盘上,眸中映着沧溟渊翻涌的浪涛,水之真气如细流般顺着指尖渗入机关纹路——往日《狂啸弩箭击》只凭机括之力与金气驱动,箭出虽猛,却少了几分灵动。此刻水真气与机关术相融,他脑中瞬间闪过百组“水流轨迹数据”,指尖疾转间,已将弩箭的发射角度、水气流速、空气阻力尽数算入。
“以水为引,以机为骨,借浪之势!”他低喝一声,掀开机关箱顶盖,内里改良后的“狂啸弩”已然蓄势——弩臂缠上了浸过水真气的鲛绡绳,箭槽中三支玄铁箭裹着淡蓝色水膜,箭尾还嵌着小巧的水力转轮。扣动扳机的刹那,水真气顺着鲛绡绳轰然迸发,转轮高速旋转引动周遭水气,竟在箭矢后方拖出三道银亮水痕,如游龙般破开空气。
往日箭矢射出多是直线疾飞,此刻却借着水真气的“流转之力”,在空中微微折转,避开迎面而来的海风乱流,更能循着目标气息微调方向——远处礁石上立着一块丈许宽的靶石,三支箭竟如长眼般先后命中同一落点,箭簇入石的瞬间,水真气轰然炸开,将靶石震出一圈细密的水纹裂痕,裂痕中还泛着丝丝水气,正是“穿透”与“震荡”双重威力的融合。
赵又启抚着发烫的弩身,眼中满是亮光:“原先只知用机关的‘硬力’,今日方懂,水之真气的‘柔劲’能让机括之威更上一层——这水力转轮的转速,每一刻都能借水气调整,箭道便如浪涛般变幻莫测,任他强敌也难预判!”说着又从机关箱中取出一卷新图纸,笔尖蘸着水真气在纸上疾书,图纸上“水力连发弩”的雏形已现,标注的“每轮射速三矢、水真气续航百息”等数据,正是他方才感悟的结晶。
同时,赵又启灵智如奔涌水脉般连绵不绝,指尖在竹简图纸上疾走如飞——在“苍穹”号无人机的榫卯枢纽中嵌入水真气导流槽,让螺旋桨转速借水流涡旋原理再提三成;为“墨子”号机器犬与机关人加装水力缓冲关节,动作更添水之柔韧,奔袭时足尖点地竟不溅半分尘土;给“鲁班”号机关鸢的翼骨覆上浸过水气的鲛绡薄膜,借气流与水膜的张力实现无声滑翔,隐蔽性陡增。
更惊人的是,他以水之“穿透性”与“传导性”为密钥,解锁了全新“黑科技”终端:笔下图纸上,量子束激光武器的核心构件初现——以水真气凝结的“液态棱镜”为聚能核心,能将炼气者的真气转化为极细的激光束,束径仅如发丝,却可穿透三层玄铁甲,发射时伴随的水雾更能冷却器械,避免过热损耗;一旁的能量传导阵则以北斗七星为阵基,刻满水波纹路,借水之“无孔不入”特性,将阵眼汇聚的天地灵气与水真气同步传导至方圆百丈,既能为一众机关持续供能,又能将众人新修的水之真气串联成网,形成攻防一体的能量壁垒。
“水为媒介,能承气、能导能、能化力!”赵又启一面说着,一面取来青铜构件与水力机关零件,以改良的榫卯快装工艺组装——指尖按动机关卡扣,“咔哒”数声间,量子束激光武器的聚能炮管已与能量传导阵的阵眼对接,炮口泛着淡蓝水光,试射时一道细光破空而出,瞬间在礁石上熔出一个圆润的孔洞,孔洞周围还凝着细密的水珠,正是水真气控温的奇效。他望着自己的造物,眸中闪着亮光:“有了这套终端,咱们的机关阵,便既有古法榫卯的稳固,又有‘数与能’的锋芒!”
随后不久,他也是正借着水真气与灵智迸发的契机,指尖捏诀轻点系着五色绳的刺绣御兽宝袋——袋口灵光一闪,通体覆着淡蓝水纹的小水犬蓝仔跃出,四爪踏着细碎水花,鼻尖嗅着空气里的水气,与赵又启心意相通般蹭了蹭他的掌心。一人一犬眼神交汇的刹那,便已定下默契:蓝仔借水之灵韵引路,赵又启以机关与真气辅助,合力收服新的气兽气宠。
蓝仔先是朝着沧溟渊深处嗷呜一声,声音清越如泉鸣,不多时,一道银白身影破浪而出——正是传说中善分水气的庆忌,身形似鹿却覆鳞甲,四蹄踏浪不沉。赵又启见状,即刻将能量传导阵的一角引至岸边,阵眼泛起柔和水光,他高声道:“庆忌善御水,我这阵能聚水气、稳灵韵,愿与你共生,共护这奔流之地。”蓝仔亦上前,用鼻尖轻触庆忌鳞甲,水汽在二者间流转,庆忌眼中凶光渐敛,颔首轻嘶,竟主动踏入阵中,化作一道水灵光影融入赵又启的宝袋。
未等喘息,万浪海面上翻涌起巨大浪头,一头背覆坚甲的海兽破浪而来,周身裹挟着惊涛。赵又启不慌不忙,操控“苍穹”号无人机悬于海兽头顶,机身下方的量子束激光武器射出淡蓝水幕,并非攻击,反倒如温柔的浪涛将海兽包裹——“此兽虽猛,却通水语,蓝仔,与它说清来意。”蓝仔仰头发出一串低吼,声音混着水真气传入海兽耳中,海兽暴躁的动作渐缓,低头看了看脚边蹭来蹭去的蓝仔,又望了望赵又启手中绘制着水脉图谱的图纸,似是看懂了“共生共护”的诚意,缓缓沉入水中,化作一道黑影跟在众人身后。
更远处的海面,一群海豚正逐浪嬉戏,银灰色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着光。赵又启笑着取出一枚新制的“水气传声螺”,注入水真气后,螺中传出蓝仔温和的叫声与他的意念:“愿借诸位豚音,传四海水情,助我等预警潮汛、守护舟船。”海豚群似有灵性,齐齐跃出水面,发出清脆的鸣叫,竟主动游至岸边,围绕着能量传导阵盘旋,成为了流动的“水情预警哨”。
至于那些穿梭于水间的各色灵鱼,赵又启则将改良后的“墨子”号机器犬调至“引灵模式”,机器犬颈间挂着装满水真气凝露的铜瓶,在水中游弋时,凝露滴落,灵鱼们便循着气息聚拢过来,围绕着机关犬形成一片五彩斑斓的鱼群,既能探知水下暗礁,又能传递远处的异动。
不多时,赵又启的御兽宝袋中灵光流转,庆忌的鳞光、海兽的沉影、海豚的鸣音与灵鱼的彩光交织相融,蓝仔则欢快地跃回他肩头,鼻尖蹭着他手中的机关图纸,一人一犬一阵,竟将这奔流之地的水间灵物,尽数纳入了“人、机、兽、数”的共生体系之中。
众人新功初成,气劲交相辉映,竟引动沧溟渊的水势自发呼应——漫天水雾缭绕周身,浪涛声与招式轰鸣相和,直教一旁观摩的司马顺涛与八柱国将军们抚须赞叹:“以旧法为骨,以水气为魂,这般融法,当真是妙绝!”
与此同时,其他气兽气宠伙伴也和他们的主人一样,在修炼的过程中取得了不小进步,周身灵韵较往日更盛几分。
龙宝盘旋于空,金芒中竟渗进了缕缕水色灵光——它似是得了水之真气的滋养,鳞甲上的上古龙纹流转间,竟引动云层凝成细碎水露,滴落时化作迷你龙形气团,与林亦寒周身金草水气交融共振。它昂首一声轻吟,龙威中多了水之磅礴,连周遭灵气都随龙吟节奏,化作环绕周身的气旋,愈发醇厚。
小獙獙鼻尖蹭过林亦寒肩头的水真气光晕,雪白毛色间泛起淡淡的碧色水纹,尾尖草木灵光与水气缠结,竟凝出一朵小巧的“水木共生花”。它轻盈跃至岸边,小爪一点水面,竟引得一圈圈水纹自动汇聚,将水底的灵藻托出水面,显然已能借草木灵气牵引水气,灵智与控气之力皆有精进。
小龟龟背着岩甲沉稳踱步,土系符文间竟晕开湿润的水光——它将新融的水真气与自身土气相合,四肢踏地时,地面不仅泛起地脉灵光,更渗出细密水泽,在脚边凝成一圈“水土护阵”。任凭浪风吹拂,阵中地面始终干爽稳固,恰是“以土承水、以水润土”的妙境,防御之能更胜往昔。
寒儿周身冰晶泛着月华般的光泽,冰系真气中融入水之灵动后,尾尖垂落的寒气竟能凝成细碎的“冰棱箭”,而非往日的霜雾。它轻跃至苏霖身前,爪子一扬,三枚冰棱箭便精准射向空中飞舞的蚊虫,箭落即融,化作点点水雾,既保了准头,又添了水之柔韧,控寒之术愈发精妙。
燔熎烈雀凤宝展开赤霞羽翼,金火真气与水真气碰撞间,竟在羽尖凝成“水火交融”的焰珠。它振翅一声清鸣,焰珠坠落时炸开,化作一片温煦的水汽火雾——既能借火势灼伤敌踪,又能以水气缓冲冲击,不再是往日纯粹的烈焰猛攻,多了几分刚柔相济的巧劲,与肖小羽的机关扇招式愈发契合。
玲儿犄角上的藤蔓缠上了水色灵光,藤蔓间的灵花竟能吸聚水气,绽放出更盛的碧色光晕。它用犄角轻触刘小春掌心的水真气,藤蔓瞬间延伸数尺,将四散的水气尽数兜住,凝成一颗颗晶莹的“灵水露”,递到小春唇边——显然已能借草木之力炼化水气,成了移动的“聚灵储水器”。
鹿宝蹦跳间洒下的荧光粉,遇水真气后竟化作细小的“水苔灵种”,落地便生出一层薄薄的翠绿水苔,既能滋养土地,又能借水苔感知周遭动静。它窜到水边,小蹄子踏过水面,水苔便顺着蹄印蔓延,形成一圈细密的“预警苔环”,稍有异动便会泛起灵光,灵觉敏锐了数倍。
熊仔抱着的青竹沁满了水气,啃食时竹屑落地竟化作细小的“水木竹虫”,虫身泛着碧色水光,能钻进泥土中牵引水气,滋养周围草木。它圆滚滚的身子蹭过刘小春的腿,掌心便凝出一滴混着竹香与水气的灵液,涂抹在肌肤上竟有舒缓真气的奇效,俨然成了个小小的“灵液制造师”。
狮仔鬃毛间的金系真气裹上了一层水膜,吼声震动时,水膜化作漫天水雾金刃,既保留了金气的锋利,又借水气的扩散之力,让威慑范围扩大数倍。它昂首挺胸站在霍龙身侧,爪子一跺,地面便炸开一圈“金水沙暴”,沙粒裹着金刃与水雾,威势较往日更盛。
兔儿四肢的土系灵光与水真气交融,蹦跳时掀起的沙旋竟能凝住水气,化作“流沙水弹”,落地便炸成一片泥泞,阻碍敌踪。它速度较往日更快,身形在沙地上一闪,便留下一串带着水痕的蹄印,既能借沙地隐蔽,又能以水痕标记轨迹,灵动与防御兼备。
猇宝周身土黄色皮毛间泛着水润光泽,爪子引动的地脉之力竟能牵引地下水源,指尖一勾,便有一缕清泉从沙地中涌出。它趴在霍龙脚边,清泉围绕周身凝成一圈“沙水护罩”,遇敌时护罩可化作流沙裹住攻势,亦可借泉水化解敌方真气,攻防皆有新得。
一众气兽气宠或融水气强己身,或借水势创妙法,与主人新修的水之功法相互呼应,灵韵流转间,竟在岸边凝成一片五彩斑斓的灵光气场,与万流归一的壮阔景象相映,愈发显得生机盎然。
也正因为如此,君尊水神司马顺涛等人才对他格外重视,还决定要将自身丹田经络气脉穴位间部分精纯天地水之真气灵气通过气缚索传导给他和他的师兄妹,以便在他们后续行动能有更多领悟和突破。
白发水神司马顺涛抬手拂过胸前银髯,眸中水光流转,望向林亦寒一行的目光满是赞许:“诸位小友以‘数’驭气、以器融水,更能与气兽共生,这份悟性与格局,实乃奔流之地百年难遇。今日便以我毕生修为,助你们夯实根基、再攀高峰。”
话音落,他双掌缓缓抬起,周身琉璃色水真气如潮汐般翻涌,竟引动沧溟渊底千年水脉共振——丹田气海深处,一缕缕凝如实质的精纯天地水之真气,顺着经络穴位缓缓溢出,在他掌心凝成一道丈许长的淡蓝光索,正是水相府秘传的“气缚索”。这索不同于寻常缚敌之用,通体由水之灵韵织就,能精准传导真气而不损分毫,更能随受者经络自行调整气息流速。
“宇文泰、元欣,与我同引气!”司马顺涛沉喝一声,西海八柱国将军中,宇文泰与元欣应声上前,二人分别引动自身炼化的水土真气、水金真气,注入气缚索中——刹那间,淡蓝光索上竟泛起土黄、赤金二色纹路,将司马顺涛的精纯水气与二将的功法真意交织相融,更添几分沉稳与锐利。
“林小友,苏小友,诸位且盘膝凝神,以‘万流归海’诀引气入体。”司马顺涛话音刚落,气缚索便化作五道细光,分别缠上林亦寒、苏霖、肖小羽、霍龙、赵又启的手腕。细光入体的瞬间,众人只觉一股温润却磅礴的水真气顺着经络游走,所过之处,丹田气海竟自发扩张,原本新修的水之真气如遇源流,瞬间变得愈发醇厚——林亦寒体内《百兵诀-水》的流纹剑,因这股真气竟凝出更细密的水浪纹路;苏霖的寒光皎月弓上,霜水箭的冰棱更显晶莹;肖小羽的赤羽千昭扇,水火相济的纹路愈发清晰。
霍龙只觉丹田中水土真气交融得愈发圆融,《瀚海劈水掌》的气劲竟能在掌心凝成小型水涡;赵又启则惊喜地发现,传入体内的水真气竟能与机关图纸上的纹路共鸣,脑中“水力连发弩”的细节瞬间清晰,连量子束激光武器的聚能效率都有了新的构想。
司马顺涛一面控气,一面沉声叮嘱:“此气非寻常滋养,乃是奔流之地的‘水之根脉’,内藏四海潮信、江河律动之理。你们需在真气流转间,细察其‘数’——每一次经络震颤的频率,对应水脉流速;每一处穴位的气感强弱,契合潮起潮落。悟透此中玄机,日后便能以自身真气,引动天地水势,真正做到‘以气驭水,以水济道’。”
气缚索上的光芒渐渐黯淡,司马顺涛缓缓收掌,面色虽添几分疲惫,眼中却满是欣慰。林亦寒五人同时睁眼,周身水真气如薄雾般萦绕,与原有功法真气交织成五彩气晕,显然已将这股精纯水气炼化大半,修为更上一层。
很快,潮声渐缓,晨光斜照崖头,林亦寒五人便与司马顺涛、八柱国将军围坐于水力院所的观景亭中,案上摊开竹简与水脉图纸,畅谈间尽是修炼感悟与前路筹谋。
林亦寒指尖点在《百兵诀-水》的气脉图谱上,沉声说道:“此番借君尊真气夯实根基,我竟窥得‘数驭气、气驭水’的深层玄机——先前算潮信只凭实测数据,如今体内水真气流转,竟能与沧溟渊的浪涛同频,每一次吐纳都暗合‘每刻流速三寸’的节律,这便是‘身即数、数即道’吧?”苏霖颔首附和,铺开新绘的箭道图谱:“我那霜水箭也有突破,融入君尊的水之根脉后,箭簇能借潮声预判轨迹,方才试射时,竟能循着海风转向,这便是‘顺其势、用其力’的妙处。”
肖小羽旋动赤羽千昭扇,扇面水火纹路流转:“我这《化羽神诀-水》更添巧劲,铜羽镖裹着水雾射出,既能炸作水刃伤敌,又能借水雾凝出幻象——这便是借鉴了水相府‘以柔克刚’的战法,正如八柱国将军们昔日弃纷争而合纵,以柔济刚方能镇住四海乱象。”霍龙闻言抚掌大笑:“说得好!我那《瀚海劈水掌》融入水土真气后,不再是一味猛冲,反倒能借水之反弹力卸劲反击,恰如宇文将军所言‘刚柔相济方是军魂’,往日北境御敌,若早悟此理,便能少折许多弟兄。”
赵又启捧着新绘的机关图纸,眼中闪着亮光:“我这‘水力连发弩’已补全细节——借水真气驱动转轮,射速较往日提三成,更能通过能量传导阵共享众人真气续航。方才听元欣将军讲西海八柱国旧事,昔日诸将各守一域、互有掣肘,后遇东海大汛,司马君尊以水脉为绳,将八域兵力按‘流域联防图’调配,方得众志成城退潮患,这便如我机关阵的‘节点联动’,缺一不可。”
谈及西海史事,司马顺涛抚须长叹,银髯随海风轻扬:“小友们窥悟不差。早年四海初定,水相府诸将各拥兵符,为争河运漕粮、水力资源,常有摩擦——独孤将军镇守瀚海时,便曾因邻域截流与李虎将军兵戎相见;赵贵将军镇北时,更因防浪堤修建归属与于谨将军争执半载。”
独孤留信闻言面露愧色,拱手道:“往事不堪回首。若非君尊当年以‘四海同源’之理相劝,取各域水脉数据,算清每一条支流的灌溉、通航之利,按‘量利分配’之法划定权责,我等怕是仍在为一己之私内耗,哪能有今日万流归一的盛景?”宇文泰接口道:“正是如此。后来东海妖兽作乱,君尊以水相府令调八柱国兵力,按‘流域兵源分布图’布防——元欣将军的啸浪军控潮,李弼将军的斗波军破敌,我率府兵加固堤岸,诸军协同如臂使指,方得平定乱象。这便是‘舍小争、取大同’,与诸位小友今日‘人、器、数、兽’共生之理,异曲同工。”
聊至兴起,林亦寒取来地图,指尖点向沧溟渊深处:“既已悟透战法与史理,我等原定的调查活动便可推进——传闻渊底藏有上古水神遗迹,内有调控四海水脉的‘灵枢’,若能寻得,便能更精准地预判汛情、防御妖兽。计划分三路:我与苏霖、龙宝探遗迹核心,借霜水箭与龙威破障;肖小羽、霍龙率气兽守外围,以机关扇与劈水掌御敌;赵又启操控‘苍穹’号无人机传信,借能量传导阵为众人供能。”
司马顺涛闻言颔首赞许,取治水兵符交与林亦寒:“此符可调动沿途水哨与水力机关,我与八柱国将军率部在后接应。诸位切记,遗迹中或有上古水之禁制,需以‘数’解之、以‘和’化之,正如我奔流之地的治世之道——唯有兼容并蓄、同心协力,方能勘破万难。”
与此同时,林亦寒袖中取出一枚刻有“龙腾”纹的灵鸽传信符,指尖凝起一缕水真气轻点符面——符上银纹亮起,化作一只半透明的灵鸽虚影,振翅间便与赵又启架起的“真气传导终端”相连,光屏上即刻映出披金城龙腾炼气堂的景象:师尊王顺知端坐案前,手中摩挲着一卷《炼气史略》,大师哥赵平按剑立于侧,碧草之地的杜翔则身着青衫,眉宇间已无往日戾气,多了几分沉稳。
“师尊,诸位师兄,”林亦寒声音透过终端传去,清晰如面谈,“我等在奔流之地得司马君尊相助,已融水之真气,更悟‘以数驭气、以和济道’之理,现将诸事细禀。”说着便将修炼中“水脉数据与真气同频”的突破、新创功法的妙用,以及与西海八柱国将军闲谈时听闻的“昔日纷争、今日同心”史事一一细说,连赵又启新制的量子束激光武器、能量传导阵等“黑科技”也未曾遗漏。
王顺知闻言抚须颔首,目光扫过光屏上的水脉图纸:“你等能借奔流之地的水势悟‘数与和’,甚好。昔日龙腾炼气堂创派之初,便有‘融百家之长、合众人之力’的训诫,恰与西海八柱国从纷争到协作的道理相通——当年我与南境炼气世家曾因功法传承起过争执,后借‘互参功法、共研难题’化解嫌隙,方有今日南北炼气者同心护境的局面。”
赵平接口道:“师弟师妹们提及的‘流域联防’,倒与我北境长城的布防之法异曲同工。长城九关昔日各守一方,遇匈奴来犯常因驰援不及受损,后按‘烽火传信、兵力轮转’的图谱协同,方能稳如泰山。你们调查沧溟渊遗迹,切记不可孤军深入,需如八柱国般‘各司其职、首尾呼应’。”
杜翔在碧草之地修炼多日,对“以和化戾”感触尤深:“我昔日误入歧途,便是执念于‘功法强弱、门户之见’,如今在碧草之地与草木为伴,方知‘万物共生、互补相济’的道理。西海诸将能放下私争,借水脉相连之势协同治水,恰如草木借地气生长、地气借草木固土——你们后续调查,若遇各流域炼气者或势力,不妨以‘共护水脉、共享利泽’为引,化解隔阂,方能寻得关键。”
光屏另一端,其他师兄妹也纷纷插话:有提议将“水脉数据记录法”传回龙腾堂,用于北境冰河汛情预判的;有建议让杜翔从碧草之地调运耐旱灵草,以备奔流之地枯水期之用的;更有提及整理“四海将军协作案例”,编撰成《治世合纵录》,供各域炼气者借鉴的。
林亦寒听着众人建言,指尖在地图上圈出沧溟渊与各流域的连接点:“诸位所言极是。我等已定下策略:先借司马君尊的兵符,收集东南北三海及诸江河的‘历史纷争与协作案例’,梳理出各势力的利益焦点;再以‘水脉灵枢调控’为共同目标,联合沿途炼气者、工匠与百姓;最后按‘流域分区、各司其职’的图谱推进调查——这般‘以史为鉴、以和为纲、以数为据’,必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赵又启适时调整终端,光屏上弹出一幅“四海联络图谱”:“我已将灵鸽传信符与机关无人机联网,各流域的消息能实时传回,诸位在披金城、碧草之地若有异动,也可即刻通报——这便是‘虽隔千里,同心如面’。”
王顺知见状满意颔首:“好一个‘同心如面’!你等既明此理,便放手去做。龙腾堂与碧草之地会全力相助,待你们勘破遗迹之谜,便是四海水脉安稳、炼气者同心护境之时。”
而在另一边,实时跟踪并追查林亦寒一行人和其他朋友伙伴情况消息的千面傀傀督屏翳及八刃门神荼仕、隐牙侍郁垒仙,乃至嘲浪司与灾舰司鲛敌、共公及其他各领袖手下,以及他们有意联手的东瀛神雷国倭寇等人,在这一刻也是不由得眉头紧锁,随即也是通过邪灵诡术、邪冥真气和邪魂之力等力量,还有妖诡终端系统科技,向尚且处于封印状态邪冥气君大人和九君邪域中众邪体实时汇报相应情况。
暗礁丛中,黑雾如墨翻滚,千面傀傀督屏翳立于一块覆满青苔的礁石上,那张能变幻百相的面孔此刻凝着阴鸷,指尖捏着一枚泛着黑气的“邪魂传讯珠”,声音沙哑如破锣:“邪冥气君大人,九君邪域诸位大人,林亦寒一行已在奔流之地融水之真气,更得司马顺涛那老匹夫传以精纯水脉真气,新创功法兼具‘数驭气、气驭水’之能,连机关器械都添了所谓‘黑科技’,实力暴涨!”
身侧,八刃门神荼仕双手按在腰间八柄淬毒刃上,刃身泛着邪冥真气的幽光,沉声道:“更可气的是,西海八柱国那群老东西竟抛却旧怨,与林亦寒等人互通声气,还将昔日治水联防的旧事搬出来推演战法——他们这般抱团,我等后续截杀怕是难如登天!”隐牙侍郁垒仙则隐在黑雾中,只露出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语气阴冷:“属下已用隐牙术探得,他们正收集四海流域的纷争与协作案例,似要以此为据制定调查计划,目标直指沧溟渊底的上古水神遗迹。”
不远处,嘲浪司与灾舰司的鲛敌们半身浸在海水里,鱼鳞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为首的鲛将手持“妖诡终端”,屏幕上跳动着林亦寒一行的气脉数据,尖声汇报:“启禀大人,我等以邪灵诡术监测到,林亦寒五人体内真气已与奔流之地水脉共振,尤其是那赵又启的机关,能借水真气传导能量,形成攻防一体的阵式;更有气兽群同步进阶,龙形气宠引动灵气,狐形气宠控寒凝冰,已对我等潜伏造成极大威胁!”
共公麾下的邪体将领拄着一柄骨杖,杖头骷髅头喷出缕缕邪雾,声音带着尸腐之气:“还有那东瀛神雷国的倭寇,本约好一同发难,此刻见林亦寒等人势盛,竟暗地缩了兵力——不过属下已用邪魂之力逼他们履约,承诺待林亦寒进入遗迹后,便从侧翼突袭,断其退路。”
“邪魂传讯珠”光芒暴涨,一道阴冷刺骨的声音从珠中传出,正是尚处封印状态的邪冥气君:“一群废物!区区几个炼气小辈,竟让你们如此束手束脚?林亦寒悟‘数与和’,你们便以‘乱与裂’破之——用邪灵诡术搅乱沧溟渊水脉,让其真气与水势相悖;再借妖诡终端伪造八柱国旧怨的假消息,挑唆他们内斗;倭寇那边,若敢再退缩,便以邪魂噬其心魂!”
屏翳等人闻言齐齐躬身,眼中闪过狠厉:“遵气君大人令!即刻以邪冥真气催动‘浊水咒’,污染下游水源,断其真气补给;再遣隐牙侍散布‘司马顺涛欲借遗迹掌控四海兵权’的谣言,搅乱他们阵脚!”黑雾翻涌间,一道道邪光射入水中,海水瞬间泛起墨色涟漪,妖诡终端上的指令飞速流转,一场针对林亦寒一行的阴谋,正悄然铺开。
紧接着,黑雾笼罩的暗礁营地中,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与邪术咒语交织成一片阴戾交响——千面傀傀督屏翳站在傀儡锻造炉前,指尖邪冥真气注入玄金铁水,厉声吩咐:“按沧溟渊水脉流速数据,赶制三种型号水之傀儡!‘浊浪卫’主防御,以玄铁裹腐骨,借邪灵诡术吸噬水气凝成浊水盾;‘裂涛煞’主攻伐,臂缚螺旋水刃,能借洋流之力撕裂船甲;‘潜渊谍’善隐匿,形似巨型墨鱼,触须藏淬毒水针,专司渗透传假讯!”
炉火光映着他扭曲的面孔,身后工匠邪体们不敢怠慢,将淬过邪魂血的零件拼合,榫卯接口处缠上浸满阴毒咒符的鲛绡,不多时,第一具“浊浪卫”傀儡便睁眼站起,周身泛着墨绿水光,每一步踏地都溅起带着腐蚀性的黑水。
与此同时,嘲浪司鲛将正与东瀛神雷国倭寇首领凑在妖诡终端前,屏幕上闪烁着沧溟渊遗迹的地形图,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这是林亦寒一行的预计路线,我们分三步走——第一步,遣‘潜渊谍’伪装成误入遗迹的灵鱼,将伪造的‘八柱国私吞遗迹宝藏’的假竹简丢在他们必经之路;第二步,在遗迹外围布下‘邪水困龙阵’,以九具‘裂涛煞’傀儡为阵眼,引污染的海水形成漩涡,搅乱他们的水之真气;第三步,待他们陷入阵中,倭寇率船队从侧翼突袭,我们则催动‘浊浪卫’群正面强攻,务必将其困死在渊底!”
共公麾下的邪体将领拄着骨杖,骷髅杖头喷出缕缕邪雾:“我已用邪魂之力驯化了一群深海毒鳗,届时将它们混入阵中,毒鳗喷吐的邪雾能麻痹经脉,配合‘裂涛煞’的水刃,纵使林亦寒有龙宠护持,也难全身而退。”隐牙侍郁垒仙则补充道:“属下会率隐牙侍潜入杭泉港,趁乱烧毁水力机关院所的图纸,断他们的机关补给——没有赵又启的‘黑科技’,这群小辈便如断翅之鸟!”
屏翳抬手止住众人,眼中闪过狠厉:“最关键的一步,待林亦寒等人与傀儡缠斗时,我亲自引邪冥真气冲击遗迹的‘水之灵枢’!那灵枢是奔流之地水脉根源,一旦被污染,司马顺涛的精纯水真气便会反噬其身,八柱国诸将也会因水脉紊乱而功力大减——届时,整个奔流之地都将落入我等掌控,林亦寒一行,不过是瓮中之鳖!”
话音落,妖诡终端发出刺耳的蜂鸣,傀儡锻造炉的火光愈发炽烈,暗礁周围的海水翻涌着墨色浊浪,一场裹挟着邪术与阴谋的风暴,正朝着沧溟渊遗迹急速逼近。
霎那间,同一片天地间风云暗涌——九君之地的九幽狱、焚天宫等七大邪域,炼气大陆南境的万蛊谷、西漠的流沙汗国、东洲的蓬莱仙宗,乃至斗牛宇宙银河间的天狼星盗团、北斗炼气盟、玄洲星府,凡有势力盘踞之处,皆因奔流之地的动静暗起图谋,无人甘居人后。
九君之地的九幽狱主摩挲着骨制王座,指尖邪火跳跃:“林亦寒一行搅乱奔流之地,正邪双方胶着之际,正是我等扩张之机。传令下去,趁司马顺涛主力驰援沧溟渊,遣死士潜入水相府宝库,盗取‘四海水脉图’——有了此图,便能借水脉之力侵蚀周边域境,将九君之地的邪冥气泽蔓延至四海。”焚天宫主则冷笑一声,掷出一枚火符:“宝库虽好,不如借势渔利。让麾下弟子伪装成炼气者支援林亦寒,实则暗植火蛊,待他们与邪体缠斗至力竭,便引爆蛊虫,坐收渔翁之利。”
炼气大陆南境万蛊谷中,谷主正对着蛊盆中扭动的水蛊沉吟:“奔流之地的水脉真气精纯,若能借林亦寒之手污染灵枢,再以万蛊引之,便能培育出‘水蛊母’,届时可操控四海之水为祸,南境诸郡皆要听我号令。”西漠流沙汗国的可汗则拍着沙盘,指尖划过奔流之地的商道:“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抢我们的。调三万沙骑,趁乱截断杭泉港的漕运,劫持粮草与炼气资源——流沙缺的,正是这些水畔的富庶之物。”东洲蓬莱仙宗的长老们则在云堂议事,掌门抚须道:“沧溟渊有上古水神遗迹,内藏‘治水真解’,若能得之,便可化解东洲沿海的潮患。遣精锐弟子暗中随行,只取真解,不涉纷争,待双方两败俱伤,再出手收拾残局。”
斗牛宇宙的星空中,天狼星盗团的首领盯着星图上的奔流之地坐标,眼中闪着贪婪:“那赵又启的‘黑科技’终端,能将真气转化为激光束,若能抢来拆解仿制,我等星舰的火力便能再提十倍。传令下去,调三艘隐形星舰,潜伏在大气层外,待地面乱起,便突袭赵又启的机关阵,抢了器械就走。”北斗炼气盟则召集各星宿长老,盟主沉声道:“正邪相争,水脉动荡,恐波及银河气脉。我们需暗中布下‘星气结界’,既防邪冥气溢出污染星域,又能借结界之力收集双方争斗散逸的真气,滋补北斗星府的根基——这才是长久之计。”玄洲星府的星主则更显深远,指尖点向星图核心:“林亦寒的‘数据思维’能融古法与新技,此人若成气候,或能改写炼气格局。遣使者暗中接触,许以星府资源,若能将其拉拢,玄洲便能在银河诸势力中独占鳌头;若不能,便伺机除之,绝不能让其为他人所用。”
凡此种种,遍布天地星河。或为夺宝扩土,或为借势渔利,或为拉拢铲除,皆以自身利益为圭臬。一时间,奔流之地的正邪交锋,竟成了牵动各方势力的棋局,每一步暗棋都藏着刀光剑影,只待时机一到,便要掀起更大的风暴。
由此…也是有诗词歌赋曰:
《奔流咏·万海为局》
万流归海势如雷,气驭潮声破九垓。
数合阴阳融古法,器承水韵铸新裁。
同心可御千邪扰,共济能平四海灾。
莫道霜天风露冷,星河为局待君开。
《满江红·沧溟弈》
雾锁沧溟,涛声怒、暗流翻墨。
凭栏处、万流归海,气冲寥廓。
数驭水纹凝剑戟,器承潮韵鸣金柝。
正同心、砺刃向渊深,除妖蜮。
邪雾涌,傀影错;
谋未已,星帆落。
看诸方逐鹿,各怀丘壑。
浊浪难遮光万丈,罡风更助旗千绰。
待平波、把盏论江山,星河拓。
《奔流合纵赋》
霜降天清海气横,万川归海卷潮声。
崖头气聚凝光霭,岸侧人归合智英。
数驭水脉知潮信,器融真气破沧溟。
八柱同心消旧隙,诸贤协契拓新程。
玄铁枪横流纹动,霜弓箭落冰棱生。
机关扇转风云合,巨拳轰雷浪涛惊。
兽引灵潮趋水府,机传秘讯跨蓬瀛。
一从君尊输真蕴,便借水魂砺道兵。
暗礁雾锁谋方炽,邪术阴凝祸欲萌。
傀儡淬毒吞清气,妖符染浊乱沧溟。
诸域窥觎生异念,星河觊觎起纷争。
岂知合纵同心力,能破千般诡与兵。
水德兼容承万古,道心凝一护群生。
数通天地机枢运,人和邦国气象平。
待勘渊底灵枢秘,再整乾坤定四瀛。
在这之后不久,奔流之地的晨雾依旧轻笼着万川,潮声按时序起落,漕船依水脉往来——表面瞧去,岸头渔户晒网、书院学士抄录水情、水力院所工匠叮叮当当调试机关,一派岁月静好的平静,连海风都带着几分温吞的暖意。可若俯身细听,沧溟渊底的浪涛似比往日沉了三分,暗礁丛中偶有墨色水纹一闪而逝,便是最熟稔水情的老渔翁,也会对着船底黏上的几缕腐藻蹙眉:“这水,静得有些发闷了。”
这份平静下,原是无数暗流在水脉深处交织涌动。杭泉港的漕帮码头,昨夜三更有黑影借着潮声潜入货仓,指尖沾着邪雾轻点粮船的水密舱——那是嘲浪司的“浊水咒”,只待时机一到,便能让整船粮草化为腐泥;唤潮瓯的渔市上,几个挑着鱼筐的汉子看似寻常,眼角却瞟着往来的水相府兵卒,腰间藏着隐牙侍的“传讯骨哨”,每一次鱼筐的晃动,都在传递着沿岸布防的暗码;便是水力院所的铜制水尺上,也被人悄悄刻了几道细如发丝的纹路,寻常人瞧着是水痕侵蚀,实则是邪体傀儡的“气脉追踪符”,正无声收集着水脉真气的流转数据。
多方争斗早已在无声处铺开:西海八柱国的旧部中,有被隐牙侍蛊惑者,暗地将防浪堤的检修图纸偷送暗礁营地;东瀛神雷国的倭寇船队,借着“异域商船”的幌子泊在万浪海外围,船底暗舱里藏着淬毒的水刃与伪造的八柱国兵符;九君之地的邪体们更狠,竟用邪魂之力拘来死去渔户的残魂,逼其潜入水相府档案室,搜寻历代君尊治水的秘辛——他们要的,便是借着这些旧物,搅乱奔流之地的人心。
而那愈发猛烈的“狂涛怒啸”,已在天地间凝聚起威压:先是天池州的雪山融水,竟在霜降时节反常地泛起点点黑气,流速较往年骤增两成,水力院所的学士捧着简牍急得满头汗:“按‘水脉数据’推演,这绝非自然之变,倒像是有邪力在引动冰下暗河!”接着是东南海的潮信,原本“昼涨夜落、半刻不差”的规律被彻底打乱,昨日竟一日三潮,浪头高过防浪堤三尺,惊得沿岸百姓扶老携幼逃向高地,虽未伤人,却已让人心惶惶——这正是邪体们催动的“邪水困龙阵”初显威效,要借水势的紊乱,先破了奔流之地“以数驭水”的根基。
与此同时,翰林御书院那座藏在水相府深处的卷宗阁,烛火彻夜未熄。老学士们捧着泛黄的竹简,指尖划过那些被岁月磨得模糊的字迹,面色愈发凝重。卷宗之上,记满了奔流之地千百年的纷争:百年前,北海将军与东海将军为争“漕运税利”,以“水脉为界”兵戎相见,沿岸三十里水寨被烧得片瓦不留,渔户流离失所半载;五十年前,南疆河伯与西境水司因“支流改道”之争,竟截断对方灌溉水源,致使万亩良田颗粒无收,百姓怨声载道;更有三百年前,数位柱国将军为夺“辅佐水相府、共掌四海兵权”的位次,暗中勾结域外势力,借妖兽之乱铲除异己,最后虽被当时的君尊水神平定,却也让奔流之地元气大伤,水脉紊乱了整整十年。
那些密密麻麻的“地方之志”,字里行间皆是刀光剑影:有“某将军因防浪堤归属,引麾下将士凿断对方水闸”的记载,有“诸流域为争水力资源,互设关卡拦截漕船”的记述,更有“百姓因水而争、因利而斗,最终反被水所困”的叹惋。此刻,这些沉睡的旧事,正随着水势的紊乱、邪术的侵扰,悄然苏醒——暗礁营地的妖诡终端上,正滚动着当年北海将军的“破堤战法”;被蛊惑的旧部手中,握着的是五十年前“截断水源”的旧图;连市井间悄悄流传的谣言,都在复刻三百年前“柱国将军私通外敌”的话术。它们不再是卷宗上的墨字,而是化作了藏在潮声里的刀、隐在水雾中的箭,要以更难捉摸的姿态重现世间——或许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水患,或许是一次莫名其妙的兵卒反目,或许是一方势力的骤然倒戈,每一种可能,都为奔流之地的和平埋下了致命隐患。
而在这机遇与危机交织的棋局中,更藏着数不清的重大谜团与幕后隐情:当年三百年前平定柱国之乱的君尊水神,为何在事后突然闭关,不久便羽化而去?卷宗中只字未提的“域外势力”,究竟与如今的九君邪域有着怎样的联系?沧溟渊底的上古水神遗迹,除了调控水脉的“灵枢”,是否还藏着能操控人心的“邪器”——否则为何历代纷争,都绕不开那片渊底?更让人费解的是,司马顺涛君尊近日虽看似镇定,却曾深夜独自前往卷宗阁,对着一幅“四海水脉秘图”凝视半宿,指尖在某块标注着“禁忌之地”的区域反复摩挲,他眼中的忧虑,绝非仅因邪体作乱那般简单。
是邪体们在复刻旧史,还是有更深层的势力在操纵这一切?是水脉深处的古老怨念在作祟,还是有人借着“共治奔流之地”的名义,图谋着更大的权柄?那些被卷宗隐晦提及的“未解之谜”,那些藏在旧战背后的“不为人知的交易”,此刻都随着狂涛的临近,愈发清晰地浮出水面。
若想知晓这一切——知晓暗流终将如何冲破平静,知晓旧史会以怎样的姿态重演,知晓谜团背后的隐情究竟藏着多少刀光剑影,知晓林亦寒一行能否以“数与和”的道,护住这奔流之地的万川与万民——接下来,便让我们循着潮声的起落,盯着水雾中的异动,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