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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4章 飞鸿踏雪泥(一百零二)

既然皇室已经撕破脸皮,李桃歌不再当那孝臣,如今青州万事齐备,有钱有粮有甲有弓,只差募兵,于是李桃歌以侯府名义,去青州各县张贴告示,凡是进入琅东大营为卒者,月银三两。

边军月银最厚,不过一两二钱,三两,足够吃不饱的汉子效死忠。

张燕云在东岳军中养出了十八骑,有现成的文章不抄,那是顽固不化的蠢驴,所以李桃歌照葫芦画瓢,以金银开道,再养一支雄军出来。

东边三关之一芽关。

千余名将士横步凝立,望着关垣之上的年轻侯爷,精神抖擞,眼神炙热。

这些士卒有的是琅琊人,有的是征西回来的杂军,有的是北庭安西流民,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对青州侯忠心不二。一来是琅琊李得民心,二来是亲眼见过小侯爷的忠义,李家养了五百年死士,总有些不为人道的辛密。

李桃歌身边,围了一圈将校,跛子鬼,独耳婆,祁风,千里凤,楚老大,包括新来不久的谭苦鸳及雀羚山谭家子弟。

李桃歌披有雪白大氅,束冠束腰,勾勒出健硕身形,蕴含少年意气,笑道:“诸位前辈潇洒惯了,在军中的日子,是不是觉得寂寞枯燥?”

辈分最高境界最深的谭苦鸳弯腰道:“回禀侯爷,在山中修行,与大军中修行别无二致,反而能闹中取静,锤炼心性。老朽本是罪人,能苟活于世,保全雀羚山谭家名节,全拜李相所赐,再不知好歹,岂不是成了不折不扣的小人。”

李桃歌满意道:“谭前辈念及恩情,谭家弟子呢?他们都是心气极高的名门之后,委身在这方寸之地,是否生有怨气?谭前辈尽管直言不讳,若觉得待不住,我可以放他们回去,强扭的瓜不仅不甜,还会招来蛇虫,坏了一地的瓜。”

谭苦鸳恭敬道:“谭家弟子尊师重道,不敢忤逆老朽,若有人敢扰乱军心,我亲自送他上路!”

“别委屈自己,更别委屈弟子。”

李桃歌笑道:“既然谭前辈都心甘情愿驻守东疆,你们这些老将,更没什么牢骚可发了吧?”

几名高手默不作声,只有独耳婆飞来一记媚眼,有想为主子暖床嫌疑。

李桃歌朗声道:“既然如此,任命谭前辈为琅东大营总教头,传授心得刀法,正五品,与琅东将军平级。新扩五营,本侯懒得动脑筋,就以五彩命名,黄青赤白黑,后缀琊字,即黄琊营,青琊营,赤琊营,白琊营,黑琊营,凡是修行者,一律进入黄琊营,祁风任主将,你们几人,各带一营。”

“多谢侯爷封赏。”

众将行礼。

数谭苦鸳声音凝重,他从一名囚犯流放至琅琊城,非但没遭受牢狱之灾,反而好生供养起来,如今又高封五品,囚徒成为总教头,宛如南柯一梦。

李桃歌含笑道:“别急着谢,如今父亲不再担任右相,这些官职,未必能从兵部讨出来,但是俸禄由侯府发放,少一文,你们去侯府骂街,即便骂个三天三夜,我要是敢回嘴,那就是后娘养的。”

众将一阵哄笑。

与文官言欢投趣,与武夫敞怀交心,这都是李桃歌自己琢磨出来的修行。

“许完好处了,再来言明坏处。”

李桃歌话锋一转,正色道:“你们几人,先别忙着带兵,去东龙书院当学子,苦读三个月。”

千里凤咧嘴道:“侯爷,我是从马匪堆里长大的,字都不识一箩筐,去学堂?不成不成,没长那屁股啊。”

李桃歌瞪了他一眼,说道:“人家能坐,唯独你不能坐?数你屁股金贵?实在坐不住,有钉子帮衬,钉住就稳当了。”

楚老大挠着大光头,疑惑道:“侯爷,为啥要去当学子?难不成俺们这些粗汉,以后要转去当文官?”

李桃歌凛声道:“几千几万兄弟性命,在于主将一念之间,不学韬略,全凭自己心意带兵?上百种战法,没有名师铺路,自学能成才吗?”

这些人中,仅有千里风和楚老大跟随过大军征战,其他人厮杀不在话下,可兵法韬略宛如白纸一张,能从底层攀爬出来的翘楚,心智自然不用多虑,只要像修行那样苦学,三个月即可出师。

独耳婆双臂环胸,阴阳怪气道:“我一个妇道人家,生孩子喂奶在行,学不会带兵打仗,侯爷还是另请高明。”

这名逍遥镇二当家,是名实打实的刺头,当初去东花途中,还给自己下过药,若不是怕逍遥镇上千名凶人造反,早把她砍了祭旗。

李桃歌眯起桃花眸子,冷声道:“你再说一次。”

感受到刺骨杀意,独耳婆打了一个激灵。

自己本是逍遥境高手,怎会对弱冠少年惧怕?难道侯爷这一年来突飞猛进,已进入上四境?

独耳婆转过身去,不敢再与他对视。

李桃歌沉声道:“之前咱们是朋友,做错了事可以既往不咎,但如今你们是琅东大营主将,切记军法无情!再敢胡言乱语,本侯先拿你们开刀!招募新的兵卒,正愁如何立威,谁要是祸乱军心,别怪本侯翻脸无情,以你们人头祭旗!”

众将拱手弯腰,乖巧答了声诺。

看似是在训斥独耳婆一人,其实是在敲打众将。

文臣好养,是因为他们读过圣贤书,拎得清孰轻孰重,武夫难管,是因为他们宛如脱缰野马,全凭意气用事。

这并非李桃歌自悟,而是来自张燕云的耳提面授。

李桃歌问道:“谭教头,与你一同流放琅琊的田桂呢?”

当初田桂护送刘识出城,屠戮近百名禁军,李白垚听到儿子想要收服这名东宫旧臣,令黄雍将他死罪改成流放青州,百官弹劾李白垚的奏折中,十之七八谈及田桂,声称李相专横跋扈,以臣子之身,行帝王之道。

谭苦鸳欠身道:“禀侯爷,田桂谢绝了侯府恩赐的府邸,自己走入琅东大营牢房,在里面住了已有小一年。”

李桃歌哦了一声,兴致勃勃道:“本以为之前的太子府中,尽是些窝囊废,没想到这田桂倒是有几分傲骨,西征途中,元嘉以及太子府众将,快要把本侯欺负死,只有田桂没有为难过我,所以才赐他一条生路。挺不错的一条汉子,怎么非在一棵树上吊死,走,本侯去会会他。”

谭苦鸳面呈难色道:“侯爷……这田桂,不理人的,来的路上,我与他交谈过几次,不理不睬,还打伤几名刑部官差,不如我先去探探,以防他口出狂言。”

李桃歌笑道:“名驹未被驯服之前,都是烈马,你这么一说,本侯更想试试看,谭教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