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出去后,小代又回到孟长青身边,“少爷,那两封信要不要追回来?”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揣测孟长青的意思,毕竟看他家少爷的表情,似乎不是很情愿呐。
“不用。”孟长青说,“我先前说的也是真心话。”
小代犹豫片刻后,又说:“少爷,这郑知府做事真有些奇怪,您手中无兵,按说帮不上他,他为何要将您牵扯其中?”
“你觉得呢?”孟长青反问。
小代说:“我虽不明白他的用意,却能感觉到,他这是在算计您。”
“谁?”八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谁算计少爷?”
孟长青现在看见他,只有一句话,“书看完了?”
原本兴冲冲的八方,立刻没了精神,委屈道:“少爷,我总不能一天到晚盯着书吧。”
孟长青反问:“为什么不能?”
八方在孟长青面前扯惯了,“我总得上茅房、吃饭、睡觉。”
孟长青不跟他扯,问他:“现在是几月了?”
“五月。”
“离院试还有多久?”孟长青追问。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还有三个月呢。”
孟长青冷笑两声,“三个月?院试八月开始,路上来去还要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八方虽然不再为自己争辩,可脸上的表情显然还是不服。
孟长青摇头道:“你要是敢保证通过今年的院试,我也就不催你看书了。”
“就是啊八方。”小代也说:“少爷一片苦心为你,就这么些天了,就别偷懒了。”
“代哥,少爷说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跟着说?”八方毫不留情的揭短,“你当年不也是闹着不肯念书。”
小代面露尴尬,八方自以为扳回一局,凑到孟长青面前,“少爷,你俩刚才说啥呢?谁算计你?”
孟长青往椅背上靠了靠,故意道:“知府。他明着算计我,你预备怎么帮我?”
“这……”八方一听是他家少爷的上官,那他还真帮不了,“您别入他的圈套呗,实在不行,请老太傅想想办法?”
孟长青叹道:“太傅年纪大了,还能照拂我几年呢?八方啊,咱家朝上无人呐,你跟来财要是不能科考入仕,这条路只有我一个人,走起来就太难了。”
孟长青很少用这种口气跟八方说话,八方听了心里难受,一句话不说,回房挑灯夜读了。
八方走后,小代正要宽慰孟长青几句,就见孟长青翘脚笑道:“吃软不吃硬,以后对付他得上点手段了。”
“少爷,郑知府那边……”小代说了个开头,就见孟长青摆手,“你放心吧,暂时没事。”
再说宏甲县和巍山县那头,两位知县是后半夜接到的信件。
听到是北山县送来的急信,那都是一个激灵,掀开被子就起来了。
看完信两位都是一言难尽。
曹洪幸更是道:“孟长青闲出屁来了,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手?大半夜送信就为这!”
“老爷,北山县的衙差还没走,在等您回信呢。”
“就这事我还得给他回信?”曹洪幸把信纸丢到桌上,“让他告诉孟长青,行!我明天就去凉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