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过两三天,她必定会拿一些西服的衣料来给他看,“这可是人家精心给你挑选的,快看看,怎么样啊”
这是她一贯的道歉方式,那些衣料都是寄过来的进口高档货。
这时候,若是胡信义说不要西服现金更好之类的话,藤千秀便又会情绪大变:“你一点都不明白人家的诚意,女人只有为自己喜欢的人买东西才会快乐,而你呢,马上就想到钱,你真不懂得情感。”
“你就是想离开我,你能离开得了吗,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的……”大胡信义十岁的藤千秀这时像小姑娘似的紧紧搂住他,博取怜悯。
这时候的藤千秀会温柔地眯起眼睛,轻轻吸口气,慢慢地将自己温热的气息传到胡信义的耳垂上。
为了能让胡信义自由出入自家房门,藤千秀编了个借口,把丈夫赶到了公司的二楼去住。佣人们也已经把胡信义当成了家里的男主人,每次他来时都打招呼说:“您回来了!”而不是说:“欢迎您来!”胡信义和藤千秀的关系已经持续了三年多,这期间,胡信义无数次地问过藤千秀:“我们之间的事,你丈夫知道吗”
藤千秀总是不耐烦地回答:“可能知道吧,不过没关系的。要是他来找我的麻烦,和他离婚就是了,大不了给他一间分店。”
藤千秀的回答让胡信义倍感安心,这个强悍的女人,连把丈夫赶到外边住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胡信义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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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信义与武辰梅再次在老地方幽会。
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呢。”胡信义盯着武辰梅说。
“嗯。今天早上我丈夫忽然觉得很不舒服。我当时就慌了,本想立刻告诉你。看样子,他现在应该还在忍受着痛苦。”武辰梅悄悄瞟了一下胡信义的眼神道。
“为这么点小事就立刻打电话过来,实在是让我为难啊。”胡信义面无表情地说。
“但是,一个小时之前,他的病情恶化得更厉害了:脸色苍白,呼吸混乱,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我很害怕,不但叫了别的医生过来,还立刻跑出家门给你打电话。”她的解释仿佛是在请胡信义原谅她打去的那个不受欢迎的电话。
她脸色苍白,眼角上挑,凑上前低声问道,“是那个药起作用了吗”这句话不能让别人听见,所以她的声音低得有些颤抖。
“没那么快。”胡信义冷淡地回答,
“但是,他的病情跟普通的症状不一样。他这些天更衰弱了,现在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为了和你见面,我特意坐出租车出来。在这段时间里,他可能已经咽气了。”即使只有一点点,武辰梅的确在对自己的行为内疚。
这个女人果然还在迷信“毒药”的效果。胡信义从她刚才提及的症状推测,她丈夫离死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看着武辰梅失魂落魄的样子,胡信义突然春心大动。
“不要紧的。”他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道。
“嗯”武辰梅的眼睛里刹那间闪过安心的神色,但仍然存在疑惑,“真的不要紧吗”
“真的。”胡信义吐了一口烟,开口道,“不过,你还真是很在意你的丈夫啊。”
“不,不是这样的。不过,他要是死了也会给我带来不少麻烦。”武辰梅的脸上显出了尴尬的神色。
“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应该是担心吧!”
“不,绝没那个意思,我对他毫无感情,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但是,想到他快要死了,虽然不会特别难过,至少还是有点可怜他。”武辰梅辩解着。
“没事的,我是医生,之前也为你先生看过病,根据你的描述,我还是可以判断出大致的情况。”
“真的吗”她还是很不安。
“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愿意陪陪我吗一个小时就够了。”胡信义故意看着别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武辰梅惊讶地倒吸一口冷气。“今天实在不行。这种节骨眼上,我……”
“我已经说了,你丈夫的病情现在没有大碍,而且我也很想你。”
“但是,真的不行。”她一边摇着头,一边垂下了眼睛。
胡信义对她的心情了如指掌,她很害怕胡信义对她产生不满。
眼见这一情形,胡信义反而会因为对方的挣扎变得更加得寸进尺。
“你能体谅我的心情吧。如果你真的那么关心丈夫,我也无话可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现在是放着会死的病人不管,偷跑过来的……”
“他不会死的。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胡信义直视着武辰梅的脸。
“真的没问题吗万一在我出来的这段时间他死了,后果就严重了。倒不是因为我爱着丈夫,而是这样在应付其他人时会很麻烦,亲戚们都会来的。”她移开了视线。
“没事,死不了的。而且,你现在掌握着店里的实权,不需要顾虑任何人的想法。”
武辰梅沉默了一阵。“但是,我真的是抽空出来的,这样的状况……”武辰梅不再坚持,她抬起头用手摸了摸头发。
“很快就会让我回去吧”她还是很担心,不厌其烦地确认。
“嗯。我本来觉得只要见到你就够了,但看到你后我又不想仅仅在旅馆和你待上一会儿。”胡信义像是对着风在说话。
实际上,他心里并非毫无畏惧。“不会死”这样的话,说起来简单,但胡信义很明白,没准儿她丈夫现在已经咽气了,这样的可能性完全存在。
不,也许正是出于冒险心理,他才要强行拉着武辰梅。
完事后胡信义送武辰梅回去。武辰上天下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飞闪而过的路灯映照着她的脸,显得比平常任何时候都漂亮。据说女人在激动的时候最美,原来还真是这样,而且,她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胡信义送武辰梅出旅馆的时候,已将近夜里十二点了。
武辰梅一直担心着丈夫的病情,但又不敢明确地告诉胡信义,她担心说出来会惹胡信义不高兴。她的心思,胡信义心知肚明。但越是到这种地步,胡信义越发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