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封若尘的现状依旧未变,何晓静毅然转身,紧步追随。电梯门缓缓合上,她的目光却已穿透雨幕,锁定在雨中踽踽独行的月晓茹身上。那瘦弱的身影,在雨中蹒跚,一步、两步,终是无力地蹲下,泪水与雨水交织,化作一场无声的哀嚎。
正当何晓静欲上前之际,一辆汽车适时停驻于月晓茹身旁,项正匆匆下车,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将月晓茹温柔扶起,并迅速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轻声却坚定地说:“快穿上,别着凉了。”
“你怎会在此?你哥呢?我刚从A城方县归来。”项正一手撑伞,一手轻抚月晓茹的背,话语间满是关切与不解。然而,月晓茹只是沉默,任由泪水继续滑落。见状,项正无奈地拨通了月西沛的电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喂,西沛,你怎能任由晓茹一人在街上?还下着雨,是不是你又欺负她了?”
电话那头,月西沛一头雾水,片刻后才回应:“啊,这……麻烦你先送她回来吧!”项正确认地点了点头,目光扫向月晓茹,心中五味杂陈。
“A城是吗?”他轻声自语,随即小心翼翼地将月晓茹扶上车,驱车疾驰,历经三小时颠簸,终于将她安全送回家中。
月苍炎早已焦急等待,见月晓茹浑身湿透,心疼不已:“怎么淋成这样了?快进来暖和暖和。”他欲伸手安抚,却被月晓茹轻轻避开。月晓茹面无表情地上了楼,身体的寒冷似乎已渗透至心间,她站在花洒下,任凭水流冲刷,却仍感刺骨冰凉。
匆匆沐浴后,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坐在化妆镜前,机械地吹着头发。月西沛敲门询问,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待一切准备就绪,月晓茹便躺上了床,任由疲惫与悲伤吞噬着自己。
月西沛从未见过妹妹如此模样,心中忧虑却不敢再言语,只得默默下楼。月苍炎见状,关切地问道:“药和吃的都给她了吗?”月西沛摇头叹息:“没有,爸,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去退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这样只会让她更加伤心难过。”
月苍炎闻言,也是痛心疾首:“我何尝不知?但那家已经破产,再拖下去只会害了她。我是想让她长痛不如短痛啊!”他顿了顿,又嘱咐道:“你晚上多留意点她的情况。”
月西沛点头应允,心中却难以平静。夜深人静时,月晓茹终究还是发起了高烧,咳嗽声此起彼伏。她挣扎起身欲饮水,却不慎碰倒水杯,清脆的碎裂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月西沛闻声惊醒,不顾一切地冲进房间:“怎么了?晓茹!”
见到哥哥的那一刻,月晓茹的泪水再次决堤。月西沛迅速坐到床边,检查她的状况后,心疼地说:“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他细心照料着妹妹,喂药、清扫碎片、擦拭手脸……一切尽显兄长之情深。
“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吗?”月晓茹虚弱地询问,眼中闪烁着渴望与不安。月西沛凝视着妹妹的眼睛,诚恳地说:“说实话,我原本反对你和他在一起。但现在看来,我遵从你内心的选择,既不反对也不支持。但你要记住,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月晓茹听后,松开了紧握哥哥的手,缓缓躺下,背对着月西沛,泪水无声滑落。这一刻,她或许已明白,无论外界如何变迁,家人的爱与支持永远是她最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