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颤。
细腻的触感飞快蔓延…
只是她睁开的双眼,平静无波的透着几分终于尘埃落定的踏实
就一下,月杉心想还可以用语言粉饰…平日里朋友之间的打闹…
但覆水难收,难以自持。
水淼淼无动于衷。
带着劲风的巴掌的挥出,表达了她的愤怒。
“你在做什么?”水淼淼打歪月杉的脸,声音带着震惊。
她站起,紧接着又一脚踹上了月杉,怒目圆睁的叱咤道:“恶心!恶心,恶心啊你!”
月杉愣住。
她惶然不安,不知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要知天育族是不能与人族过从甚密的。
沾染了污秽的天育族是会失去天的庇护。
(……)
水淼淼的骂声如疾风骤雨,尽管她语言匮乏到翻来覆去都是恶心二字。
僵硬的一寸寸抬起头。
对上水淼淼怒不可遏的视线,她满面铁青,眼中除了愤怒还有震惊嫌弃,当震惊缓缓散去,明显的嫌弃厌恶让人避无可避。
“你,简直令人作呕!”
她对月杉的动作下了定论。
她闭眼,再睁开,残忍的可怕。
“这是你想要的?如此龌龊。”
月杉不敢直视水淼淼如炬的目光。
水淼淼居高临下警惕的看着月杉,视线冰凉的像是看见了敌人
月杉感觉要窒息。她想解释,却发不出声。
水淼淼忽而恍然大悟,眼中厌恶逐渐冰冷,“我知道你们天育族是怎么修炼的,何怜怜曾阴阳怪气向我说过无数遍,我皆一笑而过,我以为她在粉饰她自己,毕竟你不曾如她一般是一只穿花蝴蝶,但细想,我初见,你与靖巧儿不合,你引的方慈魂牵梦绕,还有文杏台上的一掷千金,万人为你倾倒的闹剧,而那个嚷着要我偿命的孙子!他是追着你去的秘境,你才是他丧命的罪魁祸首,背锅的为什么是我!”
“不是的,不是的,何怜怜在胡说!她是在污蔑这不一样!”
月杉急切的想要解释:“曾经,曾经的我”
水淼淼冰冷的目光渐渐凝固为宛若实质的戒惧,水盈隐幻化为长剑出现在手中,挑开月杉的手,终结她的解释,阴阳怪气的诘问道:“什么时候,你开始变的纯洁无瑕,如那月光不染尘埃的?”
月杉措不及防跌回地面,手撑在身后,悚然一惊,不敢置信的望着水淼淼。
“浪子回头?我的魅力我的人格?”水淼淼凉凉的笑着,“我自不会自恋到如此,是因为仙缘昌盛吧?”
轰隆!
这真是一个自洽到无可反驳的逻辑。
一个惊雷,击碎了窗外的寂静,月亮躲进乌云中。
“我对灵气的敏感亲和力远胜大多人,一人便抵万人,你是想占用我?还是吞噬我?所以哄骗我?”
水淼淼说的是那么认真那么笃定,“我如今惹恼了仙盟,被一仙尊亲自追杀,无路可退,所以只能跟你走,这就是你想要的?切断我一切的联系!”
月杉呆呆的望着水淼淼,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努力屏蔽着一切让人心如刀绞的话。
都因何怜怜,她为什么没有杀掉何怜怜。
或许这一切才是她的阴谋,她早知道,是自己杀了她的师父,她故意如此,故意引导水淼淼……
“淼淼你听我说。”月杉只是想安抚水淼淼静下来,她发誓。
她不知道,怎么就触动了仙尘隔路。
仙尘隔路一个被动,但也能主动施展的术法,只怪此刻月杉太杯弓蛇影。
水淼淼怔愣一瞬,气到脸红,激动异常道:“异族,果真是异族!卑劣无耻!”
她剑气斩地,拦住了月杉,月杉低头看着那一缕被斩落的发丝,地上裂缝不过深入半尺,却似隔着天堑。
“离我远点,异族!你到底想做什么!蛊惑我?利用我?”
“我没有。”不知所措的月杉,啜泣道:“相信我。”
“仙尘隔路,仙尘隔路。”水淼淼尖叫道,“你难道没有妄想蛊惑过我!你难道从来没有对我施展过你那些卑劣的术法,天赋,亲和力?”
月杉颓唐的坐在地上,她回答不了,她确实做过。
“看来我要感谢何怜怜了。”水淼淼冷笑着,自嘲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你以为我孤立无援了?我大闹了仙盟被仙尊亲自追杀,你就是想让我为你众叛亲离,这是什么游戏吗?让我只能依附你,你哄着我,护着我,等我真的跟你走了,我就要开始向你摇尾乞怜?”
水淼淼扇自己的巴掌,未曾收力,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溢出鲜血。
月杉心疼的望着,心口抽疼的说不出一句话。
“你暴露的太早了,我若没有仙尘隔路被你彻底迷惑,是不是日后就要像刚才一样?我永不会向你求欢的!”
窗外的雷声,仿若在月杉脑海里炸响,多么绝情的话,搅的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淼淼。”
“滚!是我识人不清,把你当了朋友,我认了!”水淼淼咬牙切齿,剑指到月杉眼前,将那落下的泪拦腰斩断,“滚,你这卑劣的异族,带着你那肮脏的思想和这廉价的泪滚出我的视线,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你让人恶心。”
月杉摇着头,心痛到说不出一句话。
水淼淼拿出古仙宗腰牌。
“我已向贤彦仙尊发了消息,你别再妄图蛊惑我跟你走,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你大概还有一刻钟逃跑的机会,等贤彦仙尊带来何怜怜,等你死的时候可别说是因为我,我怕反胃…滚啊!”水淼淼嘶吼着。她的右肩,因着情绪激动和挥剑,伤口开裂,染红了衣袖,惊心的红。
是自己出格在先,月杉从地上爬起,哀痛道:“淼淼。”
“别这样喊我。”水淼淼立马打断,冷酷的目光迎上月杉凄然的目光,嫌恶的皱起眉,毫不留情道:“恶心”
“对不起。”月杉垂下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