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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麦威卡殒命后的第一次败报传来,拓伐国皇城内部就已经开始骚乱,并随着更多败报的到来一直持续。

今天很早的时候,城中户外已经挤满密密麻麻的人,好像全城的人都出来了一样。专门为此派出的卫兵好不容易疏通了街道,然而随着城门的打开,城中百姓还是一拥而上把路给重新堵死了。

“曼丁将军!将军,我们还能打赢吗?

“皇城能守住吗?”

“大帝有没有意愿和谈?”

接到撤退的命令以后,曼丁比凯德更先一步抵达了皇城,而城中围上来的百姓显然是冲他来的,他也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是从哪里得知了自己今天就会进城的消息。

“退退!退后退后!”

“哎,不用不用。”

翻身下马,曼丁制止了卫兵对百姓的躯干,缓缓向着人群一步步靠近。

“各位,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可以给大家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样样问。”

见曼丁给了机会,人群中有人最快喊出。

“将军将军!神谕国是不是已经快到皇城了?”

“确实不远了,最近的大部队,离这里已经只相距两座城池。”

面对问题,曼丁不仅给出了回答,而且还答得堪称详细,而详细且准确的回答可以曝光真相,却无法安抚人心。

“两座城池?这么近了吗?”

“看看最近败报传来的速度,丢两座城不就是两天的事吗?”

街上的声音再次嘈杂起来,曼丁很担心这会影响到自己原本稳定的情绪。

“各位各位!请各位稍安勿躁,敌人的进军速度远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快,我们还有时间,大家要相信摩捏大帝可以拿出御敌之策。”

“还哪有御敌之策了?哪有了?”

曼丁所言在群众心里就是一句空话,它让原本就喧嚣的声音更加沸腾了。

“诸位,将军只给大家半小时时间,有重要的问题不抓紧问的话,将军很快就要离开了。”

军队中传出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正是来自麦威娜,在麦威卡牺牲以后,她终于是如愿以偿被调到曼丁军中。

麦威娜的提醒,的确让人们意识到在当下有限的时间里,发泄情绪和探知信息这两者到底孰轻孰重。

“曼丁将军,大家最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有人大声问道,“我们听说了一些消息,摩捏大帝不会要弃掉皇城逃跑了吧?”

未等曼丁回答,负责维系秩序的卫兵竟先忍不住开口了。

“胡说什么呢?再乱讲给你抓起来!其他人也是,散了!”

“哎!”曼丁呵了一声,“我说了,给大家半小时。”

虽是皇城派来的,但面对一名将军的威慑,卫兵们也不再自主做些什么。

“各位,我这次回来还没有见到大帝,所以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但凭我对大帝的了解,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一定会带领我们守卫皇城到最后一刻。”

面对如此严肃的问题,曼丁连空话都不敢说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实在话,民众可以听出话里的意思,道理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有希望就守,没希望,自然也没必要再守,可是具体有没有希望,没有工具和标准可以测量,那是人说了算的。

嘈杂声没有再次响起来,议论声开始变得稀稀落落,曼丁一时间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凉下来了。

“将军。”人群前排传出一名年迈妇人的声音,“家里的财产都在城里,大多都带不走,你们要加油啊。”

“老人家。。。”曼丁停顿片刻,而后面向众人,“还有大家,我不敢自信自己有能力阻止悲剧的发生,但我曼丁,愿意在这里向大家承诺,不管大帝的决策是怎样,我都愿意守护皇城,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半小时终于过去,皇宫大殿,摩捏坐在议事厅的主位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

“让人围住了吧。”见到曼丁终于露面,摩捏先是一句稀松的调侃,“他们都讲了什么?”

“百姓们很关心,这个帝国的领导者会不会抛弃他们。”在摩捏的眼神示意下,曼丁坐上属于他的位置。

“难道说,我像是那样的君王吗?”

“哪有这样的事,百姓关心他们的个人安危,所以过于担心罢了。”

一来一往,两人似乎都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这之后要讨论的内容便不得不去严肃对待。

“曼丁将军,如果现在你是我的话,你面对拓伐国现在的状况,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

“大帝,我是这样想的。”双手交叠托住下巴,曼丁徐徐道来,“眼下,皇城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无论如何我们都该守住这里,只要皇城还在,拓伐国就没有被打败。”

“如何来守?”摩捏插话问道,“皇城的确有着不错的防御工事,可和山门城相比,还是差得远了,听说老机械师莫闻瓦的徒弟之中,还有人背叛到了神谕国的阵营中,现在麦威卡将军已经牺牲,我们脚下的这座城,真的能守住吗?”

“还是有可能守住的。”曼丁讲道,“山门城之所以失陷,是因为老将军尼林的不幸身亡,城中兵士无人领导,这才给了敌人可乘之机。莫闻瓦的徒弟有很多,大部分人其实仍站在他们的故国这边,他们会有办法对付叛徒研制的机械。至于麦威卡将军,我承认他确实是一个杰出的将领,可是难道我们拓伐国,就没有比他更强的领兵者了吗?”

“比麦威卡更强的领兵者?”摩捏被勾起了兴趣,“你说的这个人,是你?”

面对提问,曼丁摇了摇头。

“不,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是指凯德了?”

摩捏想到,拓伐国还有一位将领正在回都的路上,然而曼丁还是摇了摇头。

“也不是凯德?那还有谁?”

除了刚刚提到的两人,摩捏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带兵御敌,而这个时候,曼丁却是起了身,向着他深施一礼。

“那个比麦威卡更强的领兵者,是您啊!”

“我?”

听到这个答案,摩捏的眼睛不由睁大了几分,他怀疑对方是说错了,可曼丁却是继续给出了解释。

“机械师,刺客,将领。。。这些东西,拓伐国通通可以没有,但唯有一样拓伐国不能没有,那就是帝皇!大帝,如果我是你,我会亲征后面的战斗,用皇家的态度鼓舞兵将的士气,给他们必胜的决心。有您在,帝国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