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庐
当萧启明和萧正衍刚下马车就见到了同样正下马车的墨言,看着萧启明满眼期待的望着自己身后,墨言下了马车朝着两人行礼,“见过王爷,殿下..........”
“墨言公子免礼。”
随后又对两人道,“青明一早让我转告二位殿下,她和凌叔去茨州了。”
“茨州?她要去多久?”萧启明眉头紧皱
“青明临走前说少则七日,多则十日。”墨言看向一旁抱着药经的萧正衍,“青明特意叫我转告殿下,她不在的时候,殿下先熟悉人体经脉,再结合药经学习基础病理,日常不懂可向李大夫请教。待她回京城会考核殿下。”
萧正衍一脸懵的看着墨言,“青明是谁?”
这九殿下可真够单纯的,竟然不知道青明的真实身份,墨言眼珠一转,笑着道,“李大夫啊,你不会连你师傅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我师傅不是叫李青么?青明是她的字?”
墨言扶额,心想还是把他蒙着吧,点点头道,“应该是的。”
一旁的萧启明却好像心里空落落的,想到要十日不见李青他心里难受不已,茨州、十日,怎么去那么久?闲事斋不是主理京城事务么?怎么还要去茨州?
马车上,凌霄时不时的偷偷瞄向李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逗笑了李青,她朝凌霄招招手,“想问什么就问吧。”
凌霄坐在她旁边,“姐姐既然可以打败呼和多愣,那姐姐的剑法可以上战场杀敌么?”
“为什么这么问?”李青明知故问
凌霄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我想从军,挣军功,姐姐可以教我剑法么?........”
李青有些犹豫,她不想让凌霄从军,但是她也知道少年一旦长大将不会听她的话,她沉默了半晌,“我可以教你剑法,但是真正上战场杀敌光学习我的剑法不够的,你以前不是想和我出去历练一番么?怎么现在又想去从军了?”
凌霄颇有些委屈却转瞬即逝,“你要管理闲事斋,哪里还能带我出去游历,我也想过了,与其在江湖历练,不如从军,还能挣军功,封侯拜将。”
半晌,李青拍了拍凌霄的肩膀,“我把剑法传授给你,另外,有机会我给你找个师傅吧。”毕竟,她也不会打仗啊。
“给我找个师傅?”
“嗯,真正战场上的师傅,毕竟姐姐可不会打仗啊,跟我也学不了什么。”李青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露出笑颜,看在凌霄眼里那是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看得凌霄久久移不开眼。
茨州,地处京城西南方向,距离京城不到两天的路程,不如京城繁华,以前人口较少,毕竟物价、地价都比京城便宜不少,但是自从京城地价、物价上涨后,大量的人口涌向茨州,现如今茨州的地价、物价也在随之上涨.............
茨州城内,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等,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行人熙熙攘攘、来往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茨州河景色的................
马车缓缓驶过大街,在一座客栈前停下,李青放下车窗帘下了马车,看见眼前几个大字:祥云客栈。
“茨州本来我是不想涉足,也没有精力打理,但是奈何茨州的丁三非要邀我入股,明日我们看情况,不行我们就退出。”
“多吃点。”李青给凌霄又夹了肉在碗里,点点头看着凌峰道,“好,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峰略一沉吟,“自大狂傲,目中无人,是个狠人。”
“他既然是这么个人?那他为何当初非要邀您入股?”李青将盛好的汤放在凌峰面前,“凌叔,喝点汤”
凌峰谢过李青,拿起勺子舀汤喝,“两年前,那时的丁三刚刚接手长乐坊,他不懂经营,也搞不定官场,不知在谁那里听说了我,他跑了三趟京城,最终邀我入股长乐坊。”
李青微微点头,放下筷子,“那丁三每日都在长乐坊吗?”
凌峰点头,“茨州只有一家长乐坊,也是茨州最大的赌坊,另外丁三还有一家红袖楼。”
“妓院?”李青皱了皱眉,“凌叔,茨州还有我们的人吗?”
“有,为了盯住他,这祥云客栈就是我的,丁三不知道。”凌峰放下喝汤的勺子。
李青喝了口茶,对凌霄和凌峰道,“凌霄和凌叔赶路也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明日再说。”
夜幕降临,茨州的长街夜晚还是挺热闹,街道两边的店铺都有很多还在营业,街道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李青行走在长街感受茨州的烟火气。
长乐坊
看着用红漆描摹的三个大字,门前各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时不时有人满怀信心的进去,不一会儿又垂头丧气的出来……
长乐坊内,分上下两层,下层分布五张赌桌,分别都围满了人,摇骰子的声音,下注的声音,博头开注的声音,围观群众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最热闹的要数三号桌了,围观的人最多,李青凑上前去,原来是三号桌的博头是位美丽的女子,难怪这么多人,女子身着一袭绿色衣裙,头上戴着一只梅花发簪,画着精致的妆容,倒是个美人……
“客人这把确定猜六吗?”绿衣博头对正在下注的黑衣短袍中年人问道。
“当然。”黑衣短袍中年人挑着眉,左手撑在桌上,右手缓缓摩挲长满胡须的下巴。
绿衣博头微微一笑正准备开注,“等一下……”下注的中年人浑浊的眼珠转了两圈,将面前所有的银子全部推上前去,“我全押。”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下注的中年人旁边一个胖子提高了音量,“刘勇,你疯啦?你全押上,你老婆孩子不得饿死?”
“哼,你别管。”下注的刘勇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方才他已经听出来了,为此他独自在家练习了好久,今日是专门来一雪前耻的。
“好,既然全押,客人说开六,那就开了。”
在众人瞪大眼睛凝视中,绿衣博头缓缓拿开骰盅,三颗骰子,颗颗都是三。
绿衣博头微微一笑,“客人,你输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在家练习了那么久,不可能错的啊……”刘勇瘫坐在地喃喃地道。看着瘫坐在地的刘勇,众人都视若无睹,赌坊就是这样,没有怜悯,只有贪婪...........
李青转身正准备离去,突然听到一阵女声传来,“这位公子?”
李青转过头,只见绿衣博头盯着自己,“公子来玩两把?”李青左右一看,一脸的茫然指着自己,“我?”
“当然,公子既然来这赌坊,不玩两把么?”绿衣博头声音清脆
李青点点头,走上前去坐在椅子上,正对绿衣博头,“那就玩两把吧。”说完自怀里掏出了二十两银子,放了十两在桌上,腼腆一笑,“没玩过,见笑了。”
绿衣博头抿嘴一笑,一个挥手拿起骰盅开始摇,纤细的手臂却很有力量,骰盅里的骰子响个不停。突然,骰盅扣在赌桌上,“公子,请猜注。”绿衣博头拿开手对着李青道
李青左右看了一下,又看向绿衣博头,“方才那个人猜的六是吧,那我也猜六。”
围观的人愣住了,没见过这么猜注的,顿时议论纷纷:
“这位公子,方才那刘勇猜六全输了,这么晦气,你还按照他猜的下注?”
“是啊、是啊、、晦气啊......”
“无妨,就猜六。”李青对着绿衣博头道
绿衣博头却笑意盈盈,“既然公子猜六,那就开了。”语毕,拿开骰盅,众人瞪大眼,“还真的是六。”众人只当这位公子运气好。
李青却惊讶道,“哎,还猜中了哈,多谢多谢..........”
果然,运气不是始终有的,接下来,李青又玩了几把,把二十两输了不说,还把第一次赢的也全输了。
李青有些垂头丧气,“哎,输完了、不玩了,改日再来。”说完起身离去。
随着李青的离去,赌桌很快又有人围了上去,又开始热闹起来.........
从赌坊出来,李青又来到茨州河边,看着河里的游船来来往往,心想.......,“是不是挺有江南水乡的感觉?”一阵男声传来,李青侧头,一袭黑色窄袖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在她身边,男子长得硬朗、借着灯光,如雕塑般的脸部轮廓看起来非常有型。
李青拱手,“木然兄,别来无恙啊.........”
被叫木然兄的男子对着李青看了半晌,才抱拳道,“半年不见,公子是愈发的玉树临风了。”
李青笑了笑,“什么时候,木然兄也能泰然自若的说出恭维的话来了?”
木然摆了摆手,“嗐,别笑我了,倒是你,怎么到茨州来了?”
李青看向河里,水面点点灯光映射着,游人说话的声音传来,“过来办点事,可能需要木然兄相助。”
木然看向身旁一袭素衣长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神色暗了暗,随即道,“公子无需如此见外,只要我帮得上忙就行。”
“如此,先口头谢过木然兄了,待事了再感谢。”
随后两人在茨州河边转了转,告别木然后,李青又去红袖楼附近转了一圈,随后又找到一个人最多的茶馆坐了会,喝了会茶才回到祥云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