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身体？”
这下，孙阎更好奇了。
之前听恶鬼面具说过，恶与鬼当年有矛盾，每次见面就互掐，不分出个胜负，绝不罢手。
至于祂们的矛盾具体是什么，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属实是想不起来了。
恶与鬼是在一次争斗中，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最终，恶成了不死不灭的灵魂，也就是日常和他交流，自称“老夫”的源初仙灵。
那位鬼，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就剩个无法摧毁的面具。
而恶便寄居其上。
所以……
恶鬼面具若有所思，道：“按理来说，老夫当年并未陨落。”
“最后那一战，鬼棋差一着，不得已选择回归天地，创造出针对老夫的世界规则，本意是想消磨意志、泯灭灵魂，彻底将老夫杀死。”
“无奈之下，老夫同祂一样，回归、创造，换来一个永生的灵魂，但却被困于面具之中。”
“那时候，身躯是有保存下来的可能……”
恶鬼面具还在努力，试图回想起那一战的细节。
孙阎想了想，觉得它说的在理。
鬼切断了灵魂和身躯的联系，那么恶选择归于天地，也只是灵魂才对。
这是古灵世界的规则之力。
恶那强大的身躯，因为种种巧合，最终保留了下来，成为独立的个体，也算是半个源初仙灵。
之后被四大亡君得到，通过不断改造，构建出了冥界的雏形。
“嗯，合情合理。”孙阎点头。
“……小子，把老夫的身躯找出来，碾成齑粉扬了！”恶鬼面具罕见地怒了。
“为什么？”孙阎问。
“有一种被糟蹋的感觉。”恶鬼面具语气凉凉。
“咳~”
孙阎皱眉，代入思考了一下。
如果自己的灵魂还活着，已经接受现状，但却得知尸体被人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
我尼玛！
拼了命也要干掉自己哇！
捋清楚一切，确定不会再有意外，行动继续。
孙阎顺便提了句：“离这么近了，你能直接操控身体吗？”
恶鬼面具无奈：“想多了，老夫五感尽失，没了你的精灵契约，连这个世界现在长什么样都看不到……别动！”
其中一个鬼魂豁然扭头，看向孙阎这边。
然而，它什么都没看到，一切如常。
“是错觉吧……”
见鬼魂移开视线，貌似不再关注。
孙阎心中冷笑，这般试探，未免也太低级了。
恶鬼面具对恶意的感知，优先级还在鬼系亡灵之上，好歹是源初仙灵嘛。
等了好久，直到对方不再警惕，这才移动靠近。
沙子怀抱着精灵使，一步一吃，终于来到预定地点。
“接下来，只需转移它们的注意力，一瞬就行……上面的，配合行动一下呗。”孙阎向要塞城传讯。
不多时，大地震动，好似地龙翻身。
为求隐蔽，祭坛藏于泥土，四周是各种坚硬的岩石，不远处还有流动的岩浆。
由于这一次是故意的，来自地面的攻击不偏不倚，刚好震碎所有岩石。
岩浆流了过来。
亡灵族属阴，喜好死亡、阴冷和黑暗，对炽热的岩浆自然避之不及。
四个亡灵各施手段，分割祭坛和岩浆，防止任何意外的发生。
就是现在！
孙阎瞅准机会，小白和小黑同时发力，时间和空间凝固。
但，和现实脱节的，并非那四个亡灵，而是潜入此地的人和精灵。
对方的实力更强，对它们出手，第一时间就会暴露。
除了四个亡灵，祭坛没有任何守护。
孙阎无视所有布置，闯入冥界。
来不及感受时空之变，浓郁的死气扑面而来，侵入肉身和神魂。
“好家伙，不愧是冥界，死气真足啊！”孙阎感慨。
“此世规模不大，还在向外延展。”恶鬼面具贴在孙阎脸上，用他的双眼，可以看清很多东西。
“扩张世界的力量，想必来源于地面。”孙阎被浓浓的死气包裹，很不舒服。
“四处走走吧。”恶鬼面具提议。
孙阎正有此意。
光是找到冥界还不行，需要以此为质，与四大亡君谈一谈条件。
但，如何拿捏世界，他不会。
小世界不是蝴蝶岛，后者只是利用时空之力，缩小成了掌中岛屿。
而前者拥有属于自己的规则，一个世界的“重量”，远超区区一座小岛。
由于冥界不大，找东西也不难。
“这是你的……身体？”孙阎揉了揉眼睛，一言难尽。
“不是，毁了吧。”恶鬼面具当即否认。
摆在一人一灵面前的，是一个黑色的球体，上面布满了不同颜色的符文，远远看去，给人一种毛绒绒的感觉。
仔细看去，那些符文显露的气息，和四大亡君是一样的，其中尸王与骨王难分伯仲，鬼王次之，幽灵女王占比最少。
“我懂了。”孙阎恍然大悟。
“闭嘴吧你！”恶鬼面具没好气道。
“真相只有一个……嘶……”
“直接说结论。”
孙阎揉着胸口，龇牙咧嘴。
早知道就该防着点，别看恶鬼面具貌似什么都做不了，但其实这货阴着呢。
人家一生气，孙阎顿时就行岔了气，憋得难受。
“用你残存的躯体制定规则，四大亡君分别掌握一定的权柄，本质上还是源初仙灵那一套，正好我这里别的不多，源初仙灵管够！”
结合骨王和幽灵女王达成的交易，孙阎略一分析，结论这不就有了。
本以为无从入手，但现在明白冥界的本质后，事情就简单多了。
也不需要小白和小黑献祭牺牲，毕竟那个球不是真正的源初仙灵，只是一个空壳尸体。
无非是多费一点心思，把它磨成自己想要的“形状”，最好能掌控四种烙印符文，从四大亡君的手里分离一些权柄，在冥界横插一脚。
唯有如此，方可站稳脚跟，真正分一杯羹。
“咿呀……呀！”
小白和小黑艰难地钻出灵域。
“咿！”
小黑叉着腰，控诉冥界对她的压制。
小白则是蹭着孙阎的脸颊，可怜兮兮的模样。
孙阎不明所以：“怎么回事？”
恶鬼面具控制着他的身体，探查一番后，无奈道：“初生的世界，对源初仙灵这种天地宠儿，有着一定的压制效果。”
孙阎尝试召唤其他精灵，倒是没有这种感觉，显然只是针对源初仙灵。
“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你们先试一下，不行就直接毁了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