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亲王来到张佳氏的房里。
见着张佳氏脸色有些苍白的坐在床上。
看到直亲王过来似乎才回过神来。
“妾身给王爷请安……”
“行了,你还有身子,不要乱动了,好好躺着吧。爷刚刚问太医了,说你的身子无碍,养几日就好了。”
张佳氏没听到刚刚外头的声响,他们都是避着她的。
所以当张佳氏提起刘顺,根本没发现直亲王的神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王爷,刘顺之前是伺候你的,妾身是看他在王府久了,知道一些规矩礼仪,额娘也喜欢他,所以才要了他来伺候的。当然妾身也有私心,就是想时不时问问他您喜欢什么,妾身想要讨您欢心。所以时不时妾身做这些福晋不高兴了,若是这样,福晋只要告诉妾身,妾身就让刘顺还回额娘那里去。”
张佳氏说着就拿起帕子擦眼泪。
本就病着,这么一哭,谁都要心疼。
直亲王上前柔声道:“行了,不要哭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太医说要静养本王也想过了,刘顺那个奴才本就不稳重,所以当初本王才让他去额娘身边学学的,没想到你倒是能看上他,只可惜他只会告诉你一些浅薄的东西。爷已经让人把他送走了。”
张佳氏一听送走两字,明显就愣住了,她连哭都忘了。
她不知道送走刘顺到底是直亲王的意思还是福晋的意思。
只能试探道:“是福晋不喜欢刘顺是不是?妾身替刘顺给福晋赔不是吧,刘顺这奴才可能也没有坏心眼,只是爱说嘴,他平日伺候都很尽心,妾身也挺喜欢他的……”
“这件事已经定了,和福晋无关。福晋罚他是因为刘顺做的事情实在该罚,不罚不能服众,福晋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之前的一个人了,如今有了孩子,若是身边还有刘顺这样喜欢说嘴的,就教坏了孩子。”
说到孩子,张佳氏才没继续纠缠。
刘顺那种奴才,说到底,是死是活的都跟她关系不大。
她当初也就是看刘顺还有点用才问纳喇贵人要了过来。
谁知道这刘顺只是看着中用,其实不中用。
办事竟然这么嚣张,让伊尔根觉罗氏抓到了把柄,刁难了她。
她正愁着没办法处理这个问题,没想到直亲王给处理了。
也好,这件事也算不到她头上去,但刘顺那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直亲王坐了没一会,徐志英过来请人,说前头有人拜见。
直亲王也就走了。
张佳氏越想越坐不住,她对着人吩咐道:“来人,去打听一下刘顺现在在哪!”
不一会就打听到了刘顺现在关在外院的柴房中。
张佳氏咬着指甲沉思,眼中都是狠意。
“去找人让刘顺永远开不了口!”
“可是主子,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毕竟人关在外院里。”
张佳氏沉思了一下,顿时有了主意。
“你们在福晋院子里不是收买了一个下人吗?你现在就去告诉她,只要帮我办好了这件事,我就把她要过来等一等宫女。”
“啊,您真的要把那个小宫女要过来?她没什么身份背景,要过来还得罪了福晋呢。”
宫女都有心眼,一等宫女的本就有定例,这多出来一个,就要下去一个,谁也不想下去。
张佳氏冷笑道:“福晋院子里的人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看一眼的,可你刚刚也说了,刘顺在前头院子里,若是福晋的人去弄死了刘顺,就算事情败露,那也是福晋的人要弄死刘顺,跟咱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记得哥哥让人弄了一点那种无色无味的药,你递给那个宫女,哄哄她把事情办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只要不是把她打下去,那谁死都无所谓了!
刘顺死是在后半夜,看门的人出去上了个茅房,回来见着门是开着的,进去一看刘顺已经死了。
他手里扯着一个奴婢。
“来人!来人啊!有人杀了刘顺!!!!”
被看守的这么一喊,前头院子里和后头院子都惊动了。
伊尔根觉罗氏没起身,只是醒了,艳青艳红端着灯进来。
伊尔根觉罗氏问道:“出了什么事?可让人去看过世子和郡主了?”
“主子放心,已经让嬷嬷们去看了世子和郡主,都没惊动,还睡着呢。奴婢让人去打探消息了,还暂时没打听出来。只是有件事有些古怪,奴婢觉得应该跟您讲一声。”
艳红是十分细致的人,她既然说古怪,伊尔根觉罗氏直接问:“什么事?”
“咱们院子里一个洒扫的小宫女今晚上不在呢。奴婢刚问了看门的人,说是落锁之前出去的,之后就没回来,还以为是院子里派她出去办事了,她原也不是十分紧要的人,就没管她就落了锁,可现在前头出事了,她也没回来,奴婢有一点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她跟前头的事脱不了干系。”
伊尔根觉罗氏便问道:“今日都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说来我听听。”
“今日也不算有的大事,除了张佳氏让人请了大夫,惊动了王爷外,就是王爷罚了刘顺,说要明日送到皇陵……”
艳青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了。
伊尔根觉罗氏冷笑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让人把咱们院子里的人都叫过来问问,看着这奴婢平时跟那个院子里的人有没有来往!”
“是!奴婢这就去问!”
这事可就大了,艳青艳红也猜到了,估计是刘顺出事了。
那很可能是被张佳氏杀人灭口,但张佳氏那样聪明的人,肯定不会自己动手,加上他们院子里少了一个人。
顿时就解释通了。
没等一刻钟,前头递进来消息,果然是那个宫女把刘顺给毒死了,还被王爷的人逮住了。
艳青一听顿时有些着急。
“主子!咱们要如何应对啊?这,这明摆着就是给您布的局!”
伊尔根觉罗氏没慌张,她连衣裳都没穿好,只是对着人吩咐道:“院子里还是不要慌,也不用特意留人。只当做还不知道就成,若是王爷的人来问,就说我还睡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是局,总有法子对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