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喇贵人听了张佳氏的话,冷着脸让张喜才去把伊尔根觉罗氏叫过来。
张佳氏尴尬道:“额娘,您看我刚到您院子里来,您就让张喜才去传人了,福晋还不说是妾身挑唆的?”
她神情有些怕伊尔根觉罗氏一般。
看的纳喇贵人心里更起火。
“你怕她做什么,她还能吃了你?被人打了人,总要说一说吧!不说说你日后就要被她压一头,到时候想抬头都抬不起来!”
纳喇贵人说的这些正是张佳氏所希望的。
伊尔根觉罗氏早就等着了,她听到之后没说什么,倒是在这里喝茶的盼儿笑着道:“早就想着拜见一下纳喇贵人,皇后娘娘还让我给纳喇贵人带了几句话呢,今日正好凑巧了,就一同去吧。”
伊尔根觉罗氏有些无奈道:“还要劳烦盼儿姑姑去一趟,您可客人,妾身心中过意不去。”
盼儿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长辈,可这样一个贵人,嫁的人身份又高,朝中的关系又硬。
她是不想得罪的,也自然不想给盼儿留下利用她的印象。
盼儿却不在意:“无碍,我就是想纳喇贵人了,去看看有什么?你只管说你的,我只管说我的。”
纳喇贵人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都被盼儿看在眼中。
她是用尽了心思的想让张佳氏上位的。
一心的想让直亲王和张佳氏好。
只要是直亲王去了伊尔根觉罗氏院子里,她就让人晚上把直亲王叫到她院子里,日日的犯病。
这就导致了直亲王轻易不敢去伊尔根觉罗氏院子里。
还让人封了消息,若是他去伊尔根觉罗氏院子里的消息被泄露了,就拿去告状的人说事。
这事弄的实在不成样子。
盼儿跟着伊尔根觉罗氏来到纳喇贵人的院子里。
她抬头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的伊尔根觉罗氏,心中有些奇怪。
难道伊尔根觉罗氏已经看开了?不再指望直亲王了不成?
若是她还指望直亲王,就应该能看出来纳喇贵人和张佳氏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有试探过,可每次试探的结果都是模棱两可的。
今日或许是一个好机会。
伊尔根觉罗氏和盼儿进了屋子,纳喇贵人正要发火呢,当看到还有人跟着伊尔根觉罗氏过来,顿时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本宫叫你来听训,你带着外人是什么意思?”
她这话说的十分的不中听。
可好在盼儿也是听过难听话的人,她笑着过来给纳喇贵人请安道:“妾身见过纳喇贵人,纳喇贵人万福。”
她道了一个万福,她不动,纳喇贵人也不说喊起来。
纳喇贵人不说喊起来,盼儿就笑着道:“纳喇贵人看着更精神了,妾身之前在宫里拜见皇后娘娘的时候远远见过您,想来您是没有印象的。”
这话一说,纳喇贵人就没办法继续冷着脸让她拘礼。
“起来吧。你是皇后的人?”
盼儿起身,面上带着和善,还看了一眼在一旁扶着肚子的张佳氏一眼。
张佳氏正眼中带着一点打量的看着她。
“妾身福薄,并没有伺候过皇后娘娘。只是伺候过福元郡主。”
福元郡主是玛颜珠的封号,她被封了郡主身份,也是为了抬举他的夫君。
“原来是皇后娘家的人,怪不得来了阵仗如此大呢,你来给本宫请安,本宫可不敢受。不然传出去还说本宫对皇后不敬呢!”
“纳喇贵人多虑了,皇后娘娘耳聪目明,什么不知道?您是真的恭敬,还是假装的,她心里明镜一般,任谁也不能轻易挑拨了去。”
盼儿这话说的模棱两可。
这恰恰让纳喇贵人不敢轻视盼儿。
她心中道,果然皇后在他们身边安插了人,难道是她打算的事情被皇后知道了?
一旁的张佳氏心中也开始怀疑。
盼儿是有位份的,郡主的身份原也不用给纳喇贵人这样行礼,她给了纳喇贵人面子,纳喇贵人就不能见好不收了。
“起来吧,赐座。”
伊尔根觉罗氏跟着什么都还没说,而纳喇贵人如今也什么都不打算问了。
这还如何问?
说的是院子里的事,但说到底都是直亲王府里自己的事情,若是被盼儿听了去,还不定在皇后跟前如何讲。
“皇后身子如何?”
纳喇贵人冷冰冰的寻了一个话题。
盼儿笑道:“皇后娘娘的凤体也是国之根本,没有传闻,想来一切都好。”
这话也是赤裸裸的刺激人。
就如同康熙帝一般,他的身子若是有个什么,传出去就是风雨。
而皇后如今也是这样的效果。
实在是乌雅氏太能干了,把控着大清的经济命脉,可又不猖狂,每次银子都是百分之七十都进了国库。
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还有百分之十五都用于民生建设了。
皇后如今的名声十分的好,谁说到乌雅氏不是交口称赞!
“纳喇贵人,皇后娘娘也让妾身给你带几句话来。”
纳喇贵人眸子缩了缩,她的手挡在桌子旁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
“什么话?”
盼儿笑了笑:“这些话,皇后娘娘只让妾身说给您一个人听,烦劳福晋带着张佳氏先出去。”
纳喇贵人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伊尔根觉罗氏看了一眼张佳氏,张佳氏其实想留在这里听一听。
但她看了一眼纳喇贵人,见对方白了脸色,更不没有看她一眼,张佳氏只能扶着奴婢起身,跟着伊尔根觉罗氏去了外头。
屋里说了什么,伊尔根觉罗氏和张佳氏自然不知道。
张佳氏扶着肚子和伊尔根觉罗氏站在院子里,她脸上带了一点笑意道:“姐姐好手段。竟然能指使皇后娘娘的人来压着额娘。你这样怎么配当直亲王的福晋?”
她明着指责伊尔根觉罗氏和皇后是一伙的。
伊尔根觉罗氏冷眼看着张佳氏,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张佳氏浑身一凉,她捂着肚子,眼里带着警惕的看着伊尔根觉罗氏。
“对了,你日后就要如此才好。你让刘顺做的那些事,打量着我不知道吗?看在王爷孩子的份上,我还能容你,你啊,最好是好好护着这个孩子。之前府上的孩子都是我护着,你既然不需要护,那我便不护着了。”
“你,你说什么?”
张佳氏上前一把握住了伊尔根觉罗氏的手腕。
“我说,孩子是我的唯一底线,你碰到底线了。”
伊尔根觉罗氏眼中的凉意让张佳氏的心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