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下方死里逃生的苏尼尔见状,仿佛找到了天大靠山,瞬间将方才的惊恐抛诸脑后,跳起来指着陆星迟疯狂叫嚣:“小子!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得罪法克斯元帅的下场!你死定了!谁都救不了……”
他的狂笑如同被掐断的鸭嗓般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审判剑轮终于动了!
唰!唰!唰!唰——!!!
审判剑轮猛然爆发出吞没天地的刺目金芒!
数十道蕴含着精纯神圣净化之力、足以洞穿巨岳的光剑,?不时射向严阵以待的陆星迟!
而是以远超闪电的速度,带着灼烧灵魂的尖啸,如同精准执行死刑的神罚之钉!
齐刷刷地!
全部刺入了猝不及防的苏尼尔体内!
噗!噗!噗噗噗——!!!
密集、沉闷又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呃啊——!!!”
苏尼尔那猖狂的叫嚣瞬间扭曲成撕心裂肺的惨嚎,身体如同破烂筛子般被光剑瞬间贯穿。
滚烫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如同喷泉般从他口中、胸前、背后狂喷而出!
他双眼暴凸,脸上定格着迷茫与困惑!
僵硬地,如同生锈的铁片般,一点点扭动脖颈,??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半空中那个沐浴在神圣光辉里、神情没有丝毫波动的金发身影……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苏尼尔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还想辩驳,但法克斯根本不给他发出任何一个音节的机会。
嗡——!
审判剑轮的嗡鸣骤然拔高,转瞬间化作一道刺目的流光残影。
无数道由纯粹圣光凝成的利剑,宛如正午时分无法躲避的炽热烈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疯狂地、不讲道理地贯入苏尼尔的躯体。
每一剑刺入,都伴随着肌肉被烧焦的“嗤嗤”轻响和骨骼碎裂的闷响。
剧痛与死亡的冰冷骤然攫住了他!
“呃啊——!”
苏尼尔发出野兽般的惨嚎,眼球因极致的痛苦而暴凸。
绝望在这一刻化作求生的本能,他终于反应过来,颤抖着、痉挛着的手指猛地抓向腰间悬挂的一串暗沉木质人偶。
“替罪…人偶,替我挡住啊!”
他嘶吼着,牙齿几乎咬碎,试图催动这些黯淡的生命容器。
噗噗噗噗……
人偶表面立刻浮现丝丝裂痕,一个接一个地碎裂开来。
然而,法克斯身后那巨大的审判剑轮,如同永不枯竭的太阳,冷冽地、毫无感情地继续播撒着致命的辉光!
从远方的观众席看去,此刻的苏尼尔仿佛被无数金线贯穿——一只濒死的、浑身插满光之尖刺的刺猬,正徒劳地挣扎。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喷溅的“嘶啦”声。
咔嚓…咔嚓……
最后几个“替罪人偶”终于耗尽了残存的灵魂,木质身躯裂开,彻底化为死物,滚落在冰冷的石地上。
苏尼尔奋力抬起、试图抵抗的手猛然垂下,脖颈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那颗不甘的头颅终于低垂下去,暴凸的眼珠里凝固着凝固的怨恨与难以置信。
“首领大人——!”
观众席上,宝象国代表团如遭雷击,瞬间齐刷刷站起!
他们脸色煞白,每一双眼中都燃烧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法克斯!”
“他怎么敢!”
人群中压抑着怒火的咆哮。
他们当然知道苏尼尔背后站着谁,可如今,这位马前卒竟落得如此下场,身死道消,连全尸都未能保全!
几道冰冷刻骨的视线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钉在法克斯身上。
然而,看着苏尼尔那插满光剑、如同刺猬标本般的尸身,巨大的恐惧压倒了愤怒,无人敢越雷池半步——那无异于向死亡深渊狂奔。
这场没来由的杀戮,不仅让在场所有代表团措手不及,惊愕莫名,就连陆星迟和凛冬女皇,眉宇间也同时掠过深深的疑惑。
两人本以为法克斯阴谋败露,恼羞成怒之下要展开无差别屠杀。
现在看来,他们只猜对了一半。
法克斯确实在杀人。
但他杀的,却是自己合作多年的“忠犬”!
啪…啪…啪…
清脆却突兀的掌声,打破了死寂。
陆星迟有一下没一下地鼓着掌,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近乎嘲弄的笑意。
“啧…精彩。真是精彩绝伦的表演啊,法克斯元帅。”
他慢悠悠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对自家养了多年的忠犬下手都如此狠辣绝情。苏尼尔这条狗嘛,就算没什么功劳,鞍前马后,苦劳总归还是有一点的吧?”
话音不高,却如同一颗投入油锅的火星!
“哗——”
整个观众席瞬间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炸裂开来!
几乎所有代表团成员都激动地站了起来,张开口想要怒骂,但目光触及苏尼尔那浑身插满金色“尖刺”、无声诉说着恐怖后果的尸身,千言万语顿时被一股寒气堵了回去,只剩下喉头滚动的压抑喘息。
刹那间,无数道交织着恐惧、愤怒、鄙夷的锐利目光,如同实质的箭矢般射向高台上的法克斯,若眼神真能杀人,他早已被射成了筛子!
然而,面对这千夫所指的凌厉“目光之箭”,法克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他仿佛置身事外,无视了那几乎要将他洞穿的情绪洪流。
“肃——静——!”
他屈指,用指节在手中的阔剑剑锷上轻轻一叩。
“铛!”
一声清越悠长、又带着无匹威严的金鸣瞬间荡开,伴随着一股庞大如山的威压轰然扩散,笼罩全场。
喧嚣的观众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扼住了喉咙,陷入一片死寂。
法克斯这才抬起眼皮,目光扫过下方鸦雀无声的人群,朗声道,声音如同洪钟大吕:
“诸位稍安勿躁!本座行此雷霆之举,实为救人,非有意破坏公平!更不屑与卑劣之徒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