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二皇子李仁孝的府邸,却是另一番光景。李仁孝与李清露乃一母所生,相貌亦有几分相似,都是眉目如画,气质清华。他此刻正对着一幅山水画出神,心中思绪万千。
“清露此次回来,为何带着慕容复?那虚竹又去了何处?”李仁孝轻声自语,“慕容复此人,江湖名声不佳,清露与他走得如此近,恐非好事。”
他想起白日见到慕容复时的情景,那慕容复虽面带微笑,眼神中却总带着几分算计,让人心生警惕。
“明日便是除夕宫宴,我定要找机会与清露单独谈谈。”李仁孝下定决心。
次日清晨,李清露正在御花园中漫步,忽见二皇子迎面走来。
“清露,多年不见,你可安好?”李仁孝温言问道。
李清露微微一笑:“二哥挂心了,小妹一切安好。”
兄妹二人沿着小径缓缓而行,李仁孝终于切入正题:“清露,你此次回宫,为何带着慕容复?虚竹妹夫怎未同来?”
李清露神色不变,轻声道:“虚竹有事在身,不便前来。慕容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二哥不必多虑。”
李仁孝皱眉道:“非是我多虑,只是那慕容复名声不佳,曾为复兴燕国不择手段,甚至做出杀友求荣之事。你与他走得太近,恐惹人非议。”
李清露停下脚步,望着园中积雪,良久才道:“二哥,朝中局势,你比我清楚。大哥平庸,三弟狡诈,父皇年事已高,却迟迟不立太子。我虽为女儿身,却也不能眼看西夏基业落入无能之辈手中。”
李仁孝闻言一震:“清露,你...你果然有意...”
“二哥误会了。”李清露摇头轻笑,“我对皇位并无兴趣,只是不忍见父皇心血付诸东流。慕容复虽有过往,但其人才干出众,若能为我所用,对西夏大有裨益。”
李仁孝凝视妹妹良久,叹道:“你从小便比我们兄弟三人聪明,父皇常说你若为男儿,必是明君。只是...与慕容复这等人物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你要三思啊。”
李清露目光坚定:“二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便在兄妹二人交谈之际,大皇子李仁友也得到了一个惊人消息。
“什么?你说虚竹已经三个月没有在灵鹫宫露面了?”李仁友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肥胖的脸上满是震惊。
探子跪地禀报:“回殿下,小的派人多方打探,灵鹫宫弟子皆说宫主自三月前闭关,至今未出。但据可靠消息,虚竹根本不在灵鹫宫内!”
李仁友眼中闪过精光:“好个李清露,丈夫失踪,她却带着别的男人回宫...此事若让父皇知道,看她如何解释!”
与此同时,三皇子李仁忠也收到了类似情报,他立即召集心腹商议。
“虚竹失踪,清露带着慕容复回宫...这其中定有蹊跷。”李仁忠沉吟道,“你们说,会不会是清露与慕容复合谋,害了虚竹?”
幕僚们面面相觑,一位老者道:“殿下,此事关系重大,若无确凿证据,不可妄下结论。不过...这倒是个扳倒公主的好机会。”
李仁忠冷笑道:“不错,明日除夕宫宴,我定要让她当众出丑!”
腊月三十,西夏皇宫张灯结彩,歌舞升平。李乾顺端坐龙椅,三个皇子和文武百官分坐两侧。李清露坐在母妃下首,慕容复则被安排在外宾席位上。
酒过三巡,三皇子李仁忠忽然起身,向李乾顺行礼道:“父皇,今日除夕佳节,儿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清露妹妹。”
李乾顺笑道:“但问无妨。”
李仁忠转向李清露,笑容可掬:“听闻妹夫虚竹武功盖世,乃灵鹫宫主,逍遥派掌门,为何此次年节,不曾与妹妹同来?”
李清露神色自若:“虚竹闭关修炼,不便前来。”
“哦?”李仁忠故作惊讶,“可据儿臣所知,虚竹妹夫已三月未在灵鹫宫露面,不知是在何处闭关?”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大皇子李仁友也趁机发难:“三弟所言极是,清露,虚竹到底在何处?你为何与慕容复同行?”
众目睽睽之下,李清露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两位兄长,最后落在李乾顺身上:“父皇,女儿确实有事隐瞒,但此事关系重大,不便在此详谈。”
李乾顺皱眉道:“露儿,究竟何事?”
便在此时,慕容复忽然长身而起,朗声道:“陛下,此事还是由在下说明吧。”
他走到殿中,向李乾顺深施一礼:“虚竹先生确实不在灵鹫宫,只因他三月前前往少林寺,与人过招,不料遭人暗算,身受重伤,如今正在灵鹫宫养伤。”
慕容复说得不错,但是又不完全对!少林寺大会中,有一个虚竹确实受伤,但那是假的,同时那假的虚竹,如今也不在灵鹫宫养伤,而是去了大雪山大轮寺。
李仁忠冷笑道:“慕容公子此言差矣,据我所知,虚竹武功已臻化境,当世能伤他者寥寥无几,怎会轻易受伤?”
慕容复不慌不忙:“三殿下有所不知,伤虚竹者并非一人,而是一个极神秘的门派,叫做无极门,其中有一人极是像曾经的契丹南院大王萧峰...”
殿内顿时议论纷纷。无极门...南院大王萧峰...萧峰不是死了很多年了,难道是契丹的阴谋,这样看来,不仅这江湖不平,连西夏和大宋也即将不得安宁。
李乾顺关切地问道:“露儿,慕容公子所言可是实情?”
李清露眼中含泪,哽咽道:“父皇,女儿原本不想提起此事,免得大家担忧。虚竹他...他确实伤重,女儿此次回宫,一是过年,二是去调查无极门的事情,看看我那夫君的结义大哥到底是生还是死。”
二皇子李仁孝见状,立即起身:“父皇,若真如此,我们应当立即派遣御医,携带灵药前往灵鹫宫,助妹夫疗伤。”
李乾顺点头称是:“孝儿言之有理。露儿,你为何不早说?宫中药库,任你取用。”
李清露拭泪道:“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