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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三国:征战汉末 > 第727章 大闹扬州(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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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其实对曹操、马腾与刘表之间的龌龊并不在意,大军临行之前周瑜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可以占领任何一座城池,一切以练兵为主,就算袁谭死在他面前也不可以占城。

甘宁没有那么多灵机一动,他打定心思执行周瑜的策略,不过他对袁谭的表现非常感兴趣。

从吴懿口中得知袁谭和马腾应该是有盟约的,而盟约的纽带则是孙坚之子孙策,孙策如今又被袁谭支到了交州。

这让他有些怀疑那份盟约的可靠性了,以至于一个近乎疯狂的猜测浮现在他脑海里。

那份盟约到底是马腾与袁谭之间的,还是与孙策之间的?

或许……江南即将出现的乱局并不是因为他们,他们只是个意外因素,说不定真正想要动手的就是袁谭。

联想到一路遭遇的将领素质和士卒水平,这份计划可能许久之前就设计好了,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执行的时刻。

甘宁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推断出了去年围绕着王弋发生的乱局的真相以及真正的幕后主使。

战士们固然渴望功勋,君主们同样想要开疆拓土,袁谭近乎于自我架空的募兵制度已经将整个扬州变成了一只巨大无比且随时会爆炸的压力锅,他不敢、也不能直接掀开盖子,只能转动压力阀将锅内的压力释放出去,而这个压力阀就是荆州。

刘表已经不行了,无论他权谋多么厉害,以重病为饵欺骗了多少人,收获了多少成果,所得到的利益他都无法享受,因为他真的病得很厉害。

袁谭其实就是在等他死,刘表病死之日,就是袁谭夺取荆州之时,而这一日已经愈发临近了。

所以为了解决甘宁这块“癣疥之疾”,袁谭对长江附近的战略做出了改变。

他一面派人去找王弋和谈,另一面则在想尽办法将甘宁驱逐出长江,为此他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甘宁并不知道他将要面对什么,不过他很快就要知道了。

深夜,甘宁和将校们依旧在千士巨舰内激烈地讨论着各种可能,但数百里之外的艨艟小船却平和许多。

一百五十名士卒在船舱内做着不知是否美好的梦,磨牙声、唏嘘声、以及各种腔调的鼾声此起彼伏。

讲道理,或许烽烟四起的战场上都要比船舱内安静。

都尉周平不是一个喜欢喧嚣的人,自小他就不喜欢。

他是幽州人士,出身于一个比较大的士族,直系的年轻一代兄弟姐妹就有近二十人之多。

不过很不幸,尽管才学相当优秀,但他不是排名靠前的那个,只能算是继承人候补的候补的候补。

王弋从幽州征募官员时他没有排上号,可他对王弋的忠诚毋庸置疑,整个周家都毋庸置疑。

周家的绝大多数人认为能为王弋出生入死是在报恩,是周家的荣幸,他便是其中之一。

没能获得官职的他选择从军,好消息是他在军中遇到了个熟人,此人是他家曾经的庄户,也是他小时候的玩伴。玩伴当时已是军中什长,动了些小关系将他带到了自己军中照顾。

坏消息则是玩伴隶属水军,但当时周平并不会游泳。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军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就算是石头属性的人在水军待上三年也能和鱼比一比速度,再加上他能力非凡,一步一步逐渐晋升成都尉,并得到一艘艨艟战舰的指挥权。

周平很喜欢自己的船,也很喜欢船上这帮同生共死的弟兄,除了……睡觉的时候。

赤脚躺在甲板上,江风拂过扫去些许疲惫,他本想趁着月色正浓,听些周围的蛙鸣舒缓情绪,奈何听着听着,他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某个人呼吸的节奏,反而更加烦躁。

周平认为自己应该搞一波大的,立一个大功劳,成为一名楼船指挥校尉,这样就不用每日伴着鼾声入睡了,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走到船舱中翻出一根鱼竿,他盘腿坐在船头,试图借用外力来寻找属于夜晚本应的平静。

可老天似乎都在跟他作对,平日里想吃口鲜的却鱼毛都找不到一根,今夜竟然上鱼不断,个头还都不小。

“便宜你们这帮混蛋了。”又将一尾鱼丢在船上,周平狠狠瞪了船舱一眼,谁知就在转头之际,他忽然感觉余光瞥见了黑暗中的一抹模糊。

“周放,周放!”多年军人敏锐的直觉立即惊醒,他直接将钓杆丢进水里,喊来自己的副手,指向黑暗中问,“仔细看看,看到那边有什么了没有?”

“平少爷,好像没什么吧?”

“仔细看看!”

“您等等。”周放脱下衣衫,摸出柄短刀衔在口中,低声说,“我过去看看。”

“小心些。”对于周放的水性,周平还是相当放心的,只是象征性叮嘱了一声。

然而半晌之后,一道水花四溅的声音将他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焦急地等了许久才等到一只手伸出水面。

伸手将周放拉起来,他赶忙问道:“如何?那里可有什么?”

“嘘……”周放却示意他禁声,呲牙咧嘴地低声说,“平少爷,那里有一艘大船,可能还不止一艘。”

“你怎么回事?”他看到周放古怪地表情后皱眉询问。

周放没有回答,只是侧身晃了晃肩膀,周平借着月光看到有一支羽箭赫然插在周放的肩头。

“你受伤了!走,随我去船舱,我帮你取下来。”

“平少爷小声些,死不了。那船上的士卒非常警惕且身手极好,我刚浮出水面便被他发现了,好在我的动作不大,他以为是一条游鱼,便没多理会。”

“他们是什么人?”

“反正不是咱们的人。平少爷,我们该怎么办?”

“等。”周平沉思片刻,低声吩咐,“你去把弟兄们都叫醒,再带二十个人过来。这里是避风港,我们行动不便,必须将船滑到离江心近一些的地方停靠。等到天明看清船队模样,我等立即起航将此事告诉将军。”

“明白。”周平点了点头,钻入船舱。

不多时,他便带回来二十名身材壮硕的士卒,士卒们不敢说话,一个个屏息凝神等待周平吩咐。

“十人下水、十人用手划水,将船推离此地,万万不能发出声音。”周平吩咐一声,示意士卒迅速行动。

士卒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战船,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船头调转,借着风将船驶到江边一处树荫之下。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月色依旧明亮,周平想要的蛙鸣逐渐响起,江面上变得平静而又祥和,是安然入睡的最好时机。

可他宁愿让嘈杂的鼾声再次响起,宁愿自己因为睡不着而烦躁的打滚,至少不用像现在这般感受着黑暗中由未知散发的庞大压力。

艨艟上的气氛愈发凝重,周放不顾伤势,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安抚一遍士卒,周平则不敢有丝毫松懈,死死盯着远处的江面,不放过任何异动。

明月挽着它黑色的薄纱裙惬意地离去,取而代之的则是身着金甲的艳阳。

当太阳完全站立在地平线上那一刹那,周平的瞳孔骤然紧缩,大喝一声:“跑!快跑!”

士卒闻言不敢怠慢,舵手紧急摆好方向,操帆士卒辨好风向、调好船帆,十余名士卒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船锚拉起,艨艟摆动两下便顺流而下……

直到此时,士卒们才想知道周平到底看到了什么,要知道别看周平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是一个在战场上不要命的亡命徒,杀起人来毫不手软,他们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周平怕成这样。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方向,他们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恐怖邪魔,不曾想只在水面上看到了几根孤零零的木杆。

然而……

看着看着,有人就察觉不对劲了。

为何其他木杆很快便消失,唯独一根不仅一直矗立在他们眼前,而且还会越来越长?

“桅杆!是桅杆!大舰的桅杆!”有人认出了那根木杆是什么东西,立即跑进船舱内喊道,“伸出船桨,快!有大舰正在追击我们!”

士卒们闻言赶忙放下船桨,拼命地划水,希望尽快逃离巨舰的追击。

水战就是如此,舰船的吨位差距可以不需战斗便决定胜负,艨艟根本不可能是对面大舰的对手,别说交战了,只要大舰撞上来他们除了完蛋别无他选。

可惜现在全速逃离已经晚了,大舰比艨艟的船帆更多更大,而且他们也有船桨驱动,双方越来越近。

“弓弩准备!”周平阴着脸,持刀站在船尾,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巨舰。

他知道他们其实已经没机会了,即便他们拼尽一切反抗,能对大船造成的伤害可能还不如隔靴搔痒,隔靴搔痒尚能让脚有些感觉。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桅杆、船帆、阁楼、舰首……

巨舰仿佛一只戏弄猎物的恐怖凶兽,向逃不出手掌的猎物逐一展示着自己强悍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