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歪瓜谁是裂枣?”
齐来布韦看着詹姆斯,脸色复杂,隐隐夹着怒火,“搞这么半天你们会说英语啊?”
詹姆斯一愣,知道自己被菲妮激将了,暗自骂了一声,干脆也不装了。
“我说警哥,大家认识一场,你把我们放了,我们也是执行任务来的。”
“早干什么去了,从头来,姓名。”齐来布韦硬生硬气地问。
“他叫詹姆斯.波特,我是西里斯.布莱克,也许你问你旁边的小姐,就能了解到有关我们的更多情况。”
西里斯用纯正的英音回答他,目光还挑衅地盯着菲妮。
这是把她也拉下水了。
菲妮一手撑着脑袋,轻轻打了个哈欠。
注意到齐来布韦朝自己投来询问的眼神,不慌不忙地理了理头发,才说,“我的两位表亲。”
“他们其实是来参加我的订婚宴的。”她说的诚恳,还不忘朝“两位表亲”点点头。
西里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舌尖顶着牙关,紧抿着唇,神情不可一世。
她真行。
“是我小心眼的缘故,去年他们找我麻烦,我现在还记恨着,才故意装不认识的。”
她朝齐来布韦露出个甜美的微笑,眨着眼睛,“我知道耽误你时间了,你行行方便,放了他们吧。”
詹姆斯对她这一招式看得目瞪口呆,看那齐来布韦紧张的吞咽口水的样子,又暗自折服。
“可以是可以……不过,根据最新政策,国境全线封锁,只准进不准出,菲妮,如果你的两位表亲要回去的话,可能得等五足怪全部抓获之后了。”
三个人坐着电梯,从一楼走出来,穿过几个圆形小厅,去了趟魔杖检测处取了没收的魔杖,又来到正中央的白厅,一路无言。
“米娅婶婶和弗利叔叔还好吗?”菲妮问詹姆斯。
“想他们就自己回去看,别让我当传话筒。”詹姆斯不耐烦地说,见菲妮没再答腔,又回,“他们很好。”
西里斯点了支烟,单手插在口袋里,走在最后,模样消沉却潇洒,高跟鞋优雅地嗒嗒走在前面,他拂了一眼。
她与两年前相比高了不少,身形更纤瘦了,腰肢盈盈一握。
曾经穿着高跟鞋走路歪歪扭扭,青涩可爱,如今却走的摇曳生姿,带了些轻熟的风韵。
他抬起眼皮,不该看的别看。
什么时候还学会抽烟了。
菲妮不自觉拧着眉,也没吭声。
“你说的定亲是借口吧?”詹姆斯问。
“不是。”菲妮轻柔地说。
“你真的假的?”
詹姆斯驻下脚步,脸色难看,又回头看了眼西里斯,他反而一脸淡然,摆出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被许多人骗过吗?总要问真的假的。”菲妮摇摇头,“你们是想做流浪汉还是选择跟我回家?”
“如果我说两个都不想选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詹姆斯摊摊手。
“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么有良心。”菲妮嗤了一声。
回到庄园时,已经到了凌晨十二点,她急急地安顿好两人住到东庭院独栋小楼,又匆匆赶去了后院花园。
丽塔.斯基特最终屈服了。
作为一个对新闻有着灵敏嗅觉的记者,从这份文件存在起,丽塔.斯基特就如同狗啃骨头,死死地盯上了。
她原本就是蓄意变身,从那个傲罗身上偷来的,当然知道这份文件的机密性。
所以一旦新闻爆出,她必定会在瑞典新闻界引起不小轰动。
为了不被瑞典当局抓住把柄,她要做的,就是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份文件消灭掉。
钱她是要赚,但泄漏国家机密不是小事,命她还是得要的。
《黄油日报》的本部在一间小茶室的楼上,丽塔.斯基特当时正打算偷偷变身阿尼玛格斯,把文件带出去销毁,结果被家养小精灵铃兰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
小精灵们的魔咒与巫师不同,它们可以轻松寻踪识源。
因此铃兰一看到那只甲虫,就当机立断,把它抓了起来。
丽塔.斯基特从草地上爬起来,眼镜斜挂在耳朵上,银色的卷毛糟乱乱的,没了往日的嚣张气派,颤悠着手,将折得皱巴巴的档案袋从胸口的衣领子里掏出来。
菲妮接过来,手指捻着密封线,“不准将保密文件上的内容说出去,不然,我会向英国魔法部举报你是阿尼玛格斯。”
“我不说,可是新闻已经发布出去了,我没办法——”丽塔.斯基特攥着两只手,有些落魄。
“是不是造谣,公众心里有数,你只要能够保证不再继续夸大渲染这件事,我就不找你麻烦。”
菲妮撩眼睨着她,冰冷的眼神抓着她的灵魂在十二月的寒冰里洗涮。
当奈.林得知文件已经找到,并已送交给瑞典魔法部部长的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
“部里已经派人沿路搜寻五足怪踪迹了,一切还来得及,敏坎的颜面应该还能保住。”
“我欠你一个人情,菲妮。”
菲妮没有推辞,她本来就是怀着目的帮忙的。
对于孙女找了个他至今都不知名知姓的人结婚这件事,格里费斯始终不乐意。
虽然说现在这年代倡导婚恋自由,可是他们毕竟是大家族,让一个小孩子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给自己定终身,总归不妥。
他总想趁着订婚宴之前,从菲妮嘴里打听出男方的信息,奈何她嘴巴太紧,只说会让他满意。
菲妮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她也不在意这个订婚宴,唯一让她在意的,是怎样能让格里费斯交权。
只要能让他交权,她什么都豁得出去。
订婚宴前几天,一些亲近的客人就陆陆续续赶来庄园住下了。
府上突然忙起来,又是收拾房间备客房,又是厨房采买,总有一些不懂事的要越过管家跑来问她。
魔法部搜寻五足怪的工作也朝着越来越怪异的方向发展。
菲妮不需要去管麻瓜遇袭的事,那里有记忆注销员和医务人员出手。
但是傲罗们经常会遇到和神奇生物产生语言交流障碍的情况,这时候她就要随行翻译了。
因此,这几天她一直都是家事工作连轴转,体力实在吃不消。
她还是抽出一些空闲时间,找裁缝做了几身男士礼服,给东庭院独栋小楼的两位男士送去。
六月最后一天,菲妮从魔法部疲惫地赶回来,脚后跟都被高跟鞋磨出了血。
庄园如今人多眼杂,一些上了岁数的女眷一见到她,就总要假惺惺地拉着她胳膊,跟她提一提母亲,她最不需要听她们说那些。
她索性就抄了小道,翻了南院的小铁门儿,这边偏僻,她自己都很少过来,也不怕有人撞见。
她两下踢掉鞋子,踩着门突出的地方,爬到了门上方,刚把两条腿都挪上来,一眼瞥见了底下的男人,身体立时僵住。
西里斯显得有些惊讶,眼睛明亮,脸色绷着,好像下一秒就要笑出声来。
好一个沉稳的小姐。
菲妮坐在门上,倒是不敢下了,上次在审讯室里时隔两年的见面,都没让她这样窘迫。
“好看吗?”她故作镇定地质问道。
西里斯闻言,又郑重地将目光从她漂亮冷傲的脸蛋,一寸寸,游移到她微微呼吸起伏的纤细胸腰,终于滑过裙摆之下线条匀称的小腿,落到她那双白嫩柔软的脚丫上。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