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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却执意坚持,将银子塞进摊主手中,语气轻快,

“你画得好,我瞧着欢喜,就值这个价!拿着吧,夜里摆摊也不容易。”

他想起自己大学勤工俭学时还去餐厅端过盘子,也帮室友一起出过夜市的摊子,都是奋斗的年轻人。

尽一份微薄之力。

摊主推辞不过,手里攥着那锭温热的银子,脸颊滚烫,简直能滴出血来,连声道谢。

从画摊离开,与那窘迫又感激的摊主告辞后。

又往前走了几步路,裴清晏侧头问身边人,“时辰还早,可要去别的摊子再转转?”

陆时立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刚才的兴奋劲儿过去,疲惫感就涌了上来。

他扯了扯裴清晏的袖子,声音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不逛啦不逛啦,脚后跟疼死了,我们回客栈吧。”

这话倒不是矫情。

这古代的路,村里的土路就不用提了,一下雨直接报废。

走几步能带回十几斤的泥。

就算是这城镇里铺了青石板,走起来也比现代的水泥路费劲得多,更何况古代的鞋子底子又薄,走了这大半夜,脚底板早就又酸又胀了。

裴清晏自然无有不依,揽着陆时便上了他们来时的马车。

回客栈的一路上,陆时还沉浸在得到“宝贝”的喜悦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夜市上的见闻,完全没察觉到身边人比平时更沉默了几分,那搂在他腰间的手,也始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马车上朱逢春扒拉着大妹给他买的松江细棉布,不停的夸赞大妹的眼光好,真是有品位等等。

听的赵竟然干脆将头伸到了窗外。

让冷风多吹吹受到暴击的耳朵,懒得去听朱逢春狗腿子又不正经的话。

许长平可不像赵竟然,他不惯着朱逢春,指着那松江细棉布就怼,

“朱逢春你是不是将老朱家所有人的脑子都用在了乡试上了,大妹明明买的都是白布,哪里能看出眼光了。”

松江细棉布其他的颜色还可以制衣衫,可白色不就是用来做袜子的嘛。

不过大妹着实对朱逢春这厮挺好的,还舍得用二两银子一匹的松江细布给这厮做袜子。

“穿了松江细棉布做的袜子,你以后的脚可比脸值钱了。”

许长平无情开怼,奈何朱逢春实在心情好。

不但 不生气,还将脚凑过去,让许长平看看比脸还值钱的脚是什么样的。

大妹脸羞的通红,也不去看这二人的嬉闹,只让小妹给许长平买的东西拿出来。

许长平愣住了,小妹给他买东西了?

这小丫头,能有几个铜板的零花,给他买东西做什么。

“小妹以后想买什么,长平哥哥替你付银子,你那点零花就存着以后嫁人用。”小妹还小,零花都是陆时跟大妹偶尔给的。

许长平舍不得。

小妹不似姐姐一样脸红,大方的很,将自己买的那包东西打开。

里面有几个瓷娃娃,还有几样小甜食,一小包蜜饯。

还有一卷松江细棉布。

许长平暗觉不妙,小妹不会给他买的也是松江细棉布吧。

他谨慎的盯着小妹的手,“蜜饯偶尔吃吃也不错。”他可以喜欢蜜饯吗?

朱逢春得此可以报仇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哈哈哈,刚才是谁说我的脚矜贵了?许长平你的脚也比脸值钱了。”

说着还要凑过去对比,看看到底是不是一家绸缎铺子里买的松江细棉布。

大脑袋刚凑过来,就被许长平一把拍回去,“看你自己的去。”

许长平脸皮厚无所谓,哪天不被朱逢春这厮挤兑两句,但是小妹还小,肯定脸皮薄不好意思。

哪成想,小妹可没羞赧,大大方方的将手上那块细棉布递给了朱逢春,

“姐夫,我银子少,给长平哥哥买东西又不好拿二哥跟大姐的银子。所以只够买几尺的料子,做袜子怕是两双都不够,原是想着做方帕子。”

“而且我要跟大姐学绣花,给长平哥哥绣个马上封侯。”

这是听二哥说的,读书考功名的,这是个好意头。

小妹不了解男子到底用不用帕子,就犹豫的看向许长平。

“嗯嗯呢,咱们不做袜子,长平哥哥袜子太多了。”许长平听来来劲了,小妹真是太会买了。

他需要帕子,太需要帕子了。

朱逢春呸的一声,瞧不上许长平那小人得志得瑟的样子。

“太好了,姐夫,这方料子我给长平哥哥做完帕子之后,剩下的也给你做方小一些的帕子。”小妹嘴甜,哄的朱逢唇笑的见牙不见眼。

裴家的女儿都是小仙女,除了大舅哥经常故作深沉,就比如此刻。

朱逢春偷偷地瞅了裴清晏一眼,不就是刚才口直心快的说了句摊主有点像他嘛。

怎么还就深层起来了。

那个摊主也是俊雅的少年,自己这样不算是辱没大舅哥吧。

接着就是许长平神神叨叨的跟小妹灌输,他不喜欢有刺绣的帕子,到时候就走个边就成。

还说什么女孩子不一定都要去学绣花,对眼睛不好。

等到了嫁人之后,眼神不好看不住自个儿的夫君云云。

小妹听的似懂非懂。

这话大哥二哥也这样说,娘走的早,教会了大姐,她连针都没拿过几次。

之前也闹着让姐姐教,但戳破了手指姐姐又心疼,便就算了。

朱逢春脱下鞋底就要往许长平臭嘴上抽,“你个许长平,说,你是不是拐弯抹角的骂我呢?”

他家大妹的绣花连绣坊里手艺好的绣娘都比不上,他娘背地里夸过多少次,朱逢起骄傲的很。

怎么到了许长平的嘴里就成了眼神不好,看不住夫君了。

他哪里需要大妹看着了,他好的很,打都打不走,不需要人看着。

手里的鞋子打不着左右闪躲的许长平,干脆就照着头砸过去。

不出意外的落空了,许长平直到马车停在了折桂楼前才将手里的鞋子还给了朱逢春。

省的这厮一会光脚回房着凉了,夜里鼻涕醒的飞起,他又要几日别想睡了。

陆时进了房门,都顾不上歇脚,就兴冲冲地拿出被他捂了一路的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