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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还不知道疤脸男哄骗去的只是朱逢春,那几个举人是他小厮冒充平江府裴清晏的仇家去联络的,事后高翰彬怕人会联想到自己。

自然是不会去找那几个举人,露出马脚。

“大人莫心急,小人有些话想问。”疤脸男将在家中背了不下百次的话顺溜的说了出来。

“嗯?”高翰彬从鼻子里质疑冷哼了一声,他确实没想到这个草芥蝼蚁一样的贱民居然还敢拿乔起来。

有些话想问?哼,“不该问的就别问!”高翰彬更加厌恶眼前的疤脸。

“免的到时候下不了画舫,出不了秦淮河。”

这就是威胁了,不说有了裴清晏的保证还有巡抚衙门的人在周围,疤脸男不怕。

就是没有这些人在,他也不怕,这画舫眼看着就姓高的一个人,能将自己如何,大不了他条船就是。

从小在秦淮河打磨的好水性,说句大话,都能在湖中睡一觉而不沉下去。

当然为了不激怒高翰彬,疤脸男还是极其配合的惶恐不安起来,双手也搓到一起,纠结的该不该开口,可不等高翰彬同意,就结结巴巴的开始说起来。

“高大人,您......”

一句话还没说完,高翰彬立刻警觉,“你怎知道我姓高!”他记得他可没有透露自己是何人。

这疤脸是怎么知道自己姓高的,难道有什么人猜到了什么。

他的脸色从嫌弃已经成了严肃的质问,人也从舒服的圈椅之中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疤脸。

气氛一时凝滞住了。

疤脸男也愣住了,他就是一时口快,本来准备好的那些裴清晏让他说的话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幸好这时另一个船工进来,端上了金陵的特色桂花酿还有桂花稣放在了画舫中间的茶案之上,转身之时似有若无的瞟了疤脸男一眼。

疤脸男回神,有些茫然的回话,“我,那日您的随从不是称您高大人吗,今日小人上船前,那小厮也说了句,高大人已经等了许久了,这样的话。”

“所以小人才知道您姓高的,不然小人如何知道?”

高翰彬性子多疑,听了这话也没立刻就全信了,眯起眼睛回想了一瞬,那日的确好像自己的小厮喊了句高大人。

也罢,疤脸这样的金陵混混能有什么见识,也不像是说谎。

“你接着说吧。”他猜是不是疤脸男还拿到了裴清晏等人的什么把柄,要是这样就太好了,自己还是别太咄咄逼人,疤脸要是吓破胆什么都不肯说了,岂不是坏他的事。

“哎。”疤脸男讨好的笑笑继续道,“高大人您肯定不是金陵人士,小人听口音大人应是京城那边过来的,小人为您做事,也得有个依靠不是。”

原来是想要寻求庇护,或者嫌银子不够?这贱民!高翰彬不动声色,眸光愈渐冰冷。

而疤脸男就像是没看到没有感觉到似的,继续滔滔不绝:“这事可不小啊,当初大人您就给了一百两银子,说不过是件小事,小人莽撞没有见识可事后一打听,故意设计陷害举人的罪名可不小,小人本与那几位举人素不相识的,要不是高大人您的意思,小人万万也不敢动朝廷的举人,事情都由小人做下了,您要是走了,小人岂不完了。”

话里话外的无不在诉说这件事其实不关自己的事,自己不过就是听命行事,一切的主使不是他疤脸,而是高翰彬。

把自己摘的倒是干净,高翰彬自然听出疤脸男的意思了,真是贪生怕死,若是换个地方他定要让人将这敢诬陷攀咬自己的无赖打上五十大板。

但现在可是在秦淮河上,有谁能听见!

看来是嫌一百两银子少,高翰彬拿起白瓷酒盅给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酿,仰头就喝一杯,他在翰林院里十几年,那可是个没有油水的地方,清贫的很。

每年的俸禄不过才七八十两,还都折换的是米面,这贱民不过是带几个人去捉了回奸轻轻松松的半日就得了一百两,居然还嫌少!

看这两口子昨日满金陵的摆阔花销出去的都要几十两了,应该是从裴清晏几人那里又狠狠敲了一笔,现在还敢在他面前哭男,真是贪心不足!

“一百两银子可不少了,况且你也应该讹了不少的银子吧,你跟你婆娘两个今日可是买了不少的好东西。”

这点小心思还敢在他面前抖,高翰彬一副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稳坐姿势。

不过这句话就相当于是承认了他给了疤脸男一百两,疤脸男说的陷害举人之事也就是高翰彬指使的。

“小人哪里敢讹银子,大人您只让那几个举人写了承认自己强奸通奸的字据而已。字据小人已经带来了,小人先敬大人一杯。”疤脸男也学着高翰彬的样子斟了一杯酒,朝着高翰彬举了起来。

见高翰彬看都不看自己,也不端杯,显然是根本不将自己看在眼里。

疤脸男也不觉得难堪,自顾自的喝了那杯桂花酿,喝完还极其不雅的发出啧啧之声,听的高翰彬皱眉不已。

真是粗俗,粗鲁!

“赶紧把字据交出来。”他催促。

可疤脸男的一句话却让他差点失态。

“大人,字据就一张,小人也不知道写字据的那个举人是不是姓裴。”疤脸男仿佛不太懂其中深意似的有些不以为意,“小人不识字。”

高翰彬难掩失望跟怒意,真是贱民,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连人都没搞清楚,那字据要不是裴清晏亲笔写的,有什么用。

就算是裴清晏一伙人写的,也顶多伤了裴清晏的一层毛,连皮都没伤到。

同窗友人私德有损,跟裴清晏这个今科的解元私德有损完全不一样,前者可不影响他继续去京城参加会试。

顶多就是白鹭书院的名誉受些影响。

就是那几人喊冤枉有什么用,字据可是白纸黑字写的,奸也是光天化日在床上捉的。

高翰彬根本想不到裴清晏根本就没有上当,也想不到朱逢春见着女人半裸的身体也毫无杂念夺门而逃。

更不会想到疤脸男居然找的是暗门子里的女人。

他交代的可是清白人家面容较好的女子,因为若是被抓嫖妓那说不定根本伤不到裴清晏,少年文人大多有这样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