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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戏子

没找到?

周子期一下甩开了黑衫男子的手臂,往里头走去。

黑衫男子体力不支,直接摔了下来。

“我们也该去找找人了。”

“没见过?”靳北深将一把迷你的小琵琶拿了出来,“那这东西应该见过吧?”

老掌柜小心的将东西给拿了过来,“是谁拿给你的?”

“你儿子。”

“谁能想到你能将亲生儿子一个人丢在京城里应付那些危险麻烦的事,自己却一个人躲在这儿清闲?”

“他早晚也要面对那些麻烦事的!”

老掌柜呵呵一笑,却一点不觉得羞耻,只觉得这不过是件平常的小事罢了。

“原来你连儿子的性命都不在乎,你可真是看得开!”

“儿子大了,许多事要让他自己去感受。”

老掌柜悄悄凑近靳北深,也像是有意在防备傅子由一般。

这老头怎么还双标啊!方才面对我的时候还一句话不肯说,现在却话说的比谁还多!

看这两人的模样,怕是老熟人吧!

傅子由不甘心的望向老掌柜,老掌柜冷冷一瞥,也当仁不让的望回傅子由。

这个老家伙的表情好可怕!

傅子由一下转头,忍不住龇牙。

“喂!我觉得那个老家伙有点古怪。”

“他方才还不愿意告诉我们,怎么现在就全部告诉我们了。”

“因为他告诉的是我不是你。”

傅子由一下翘脚不满意,“你究竟和他有什么渊源。”

“还是来源于这个琵琶。”

“那我们要找的人是?”

“线索已经从他口中问出来了,不用再忙活了,我们就回客栈等周子期就行了。”

周子期从小门中进去。

墙头被砌成了弯月形,和着琵琶声传来,这大殿上有许多座位,座位上还烫着几个烫金大字,这几个烫金大字只像是将血全都嵌入在椅凳上一般。

富贵迷人眼,大片大片的黄金出现在周子期面前,看起来倒像是某个荒废的宫廷。

琵琶哀乐声声,每一个座位上都托着一具人骨。

周子期走到这许多人骨面前,只见得每一具人骨身上都身着华服。

推开碧窗,外头是古色古香的月色。

这琵琶声仿佛就从窗外响起。

这里头明明是封闭的,怎会有什么月色,又怎会有琵琶声传入?

外头水波摇曳,周子期只见得有一女子在河面上泛船。

这又是哪里来的小船?

周子期向外瞥去,女子口中唱着歌谣,歌谣中所述的竟是宫闱秘事。

他翻身出去,只准备跃入这湖面,看看这女子所述究竟为何,才下定决心却一下撞击到墙面。

月光、小河、女子,一下全都消失在他眼前。

他伸手摸向前方,厚重的墙壁上竟有一种冰凉的感觉。本应当闷热的屋舍之中竟骤然有些凉爽。

轻敲了敲墙壁,只觉得墙壁有些冰凉。

一会儿出现宫女在这室内冰嬉,一会出现这端茶送水的太监,还有这满院的梨花。

好一副宫中戏景图。

只见到一君王模样的人懒懒的坐在那椅凳之上,静静的听上一曲戏。

这曲戏名唤《梨园春》。

上头一名女子一袭红衣拂面将君王的心全都攥的牢牢的,君王与之共赏梨花,慢步闲庭中颇有几分耳鬓厮磨之感。

“我本戏子,戏子最是无情,又怎能得君王的厚爱?古时皆是说浪子不回头,却没说过戏子的心也比石头还硬。陛下还是别等我了,早些回宫吧。”

君王牵扯着女子的衣袖,誓要与之永不分离。女子却狠心将君王的手给抽出,劝谏君王这等级之分、嫡庶之别。

君王不甘,伤心落泪,只哭着求着女子别走。但女子既下定了决心又怎能不走?攥着自己的手腕,狠心将君王送来的玉镯直接脱下。

君王大惊,又想为女子戴上这玉镯,但女子的表情却变得古怪。

女子从这梨花树下离开,君王再寻着梨花树去寻找女子,女子已经不见了。

离开时,这仙音不绝,环绕于耳,君王身上登时便染了满院的梨花香。

但君王只怨恨女子离开他的身边,他下令让人砍了这满院的梨花树。

梨花树被砍时这树的汁液中流出了红色的血液,像是女子心中强烈的怨恨。

人人都说这梨花树便是这女子的化身。

周子期只望向这被砍的梨花树,就见着这梨花树又骤然变成了梨花木,梨花木变成了姑娘手上弹奏的琵琶,最终落到了这戏子的手中。

君王和戏子的故事总是在不断循环。

周子期一叹,台上的戏子竟将一朵梨花一下抛到了周子期的身上。

“我?”

只见得台上的戏子伸出手来呼唤周子期,像是想让他上台一同演奏。

“让我上台一起?”

周子期有些尴尬。

可他根本不会唱戏。

眼见着台下看戏的白骨们全都同那君王一般变成了活生生的人,这群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看着他。

为了搞清楚究竟有什么古怪,周子期还是按照女子所示与她同台。

只听得女子骤然出声,一段婉约的唱腔就这么从周子期耳畔出现,他竟骤然变成了君王。

他惊恐的只想逃离,但他却发现自己就像是被绑在凳子上一般,一动不动,活脱脱像个木头人。

“我前世为了你的前途奉献了一切,今生你该将一切还给我了吧!”

女子的语气变得格外的阴毒可怕,像是前生受了什么了不得的诅咒。

太阳刚刚升起,傅子由又被靳北深拉到钱庄门口。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还想睡觉,你把我拉到这里你想做什么?”

“等人,等……”

他刚想骂人就见到有人策马扬鞭,直接来到他的面前。

“终于来了。”

“不来不行,那人说让我快马加鞭来到这里,说到这里就能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没想到到这儿来看到的竟然是你!”

傅秋容脱下夜行衣。

“你什么时候功夫这么好了?”

“她向来功夫都这么好。”

靳北深深深瞥了一眼傅秋容,“你这是不恨我了。”

傅秋容一下落马,脸上骤然严肃起来。

“我从皇宫中收到顾指挥的亲笔书信,说想要知晓有关我父亲死去的真相便一定要到那信女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