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出城
那语气、那神态，明明守卫京师安稳的责任的确在巡捕营身上，如今也都成了程家的不是，都怪他自己没能预先做好准备、应对万全。
“你……你们！！”
程瑾自是被巡捕营的这态度给气得不轻。
可他这一气吧，昨晚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砸破了的头，此刻便愈发“突突”、“突突”地跳得厉害、疼得难受。
再加上大冷的天，寒风那叫一个“呼呼”地吹。
程瑾只觉得头上那个窟窿瞬间被吹得像是冰块一样，嘶嘶、嘶嘶疼得厉害。
于是乎，他感觉到眼前一黑，周围呼啦啦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呢，整个人便如从天而落的雪花，打着转儿地翩翩而下，惊得周围的吃瓜群众扯着嗓子大声一喊：
“晕了！晕了！昨个夜里被贼砸破了脑袋的程状元晕倒了！！”
自然，程瑾如此弱不禁风的表现，也随着这一嗓子在短短一两个时辰里，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各个茶馆、酒楼，成了过年之前最后的一个笑话。
——
庆南伯府
南星得知程瑾昨夜被打，今天又在巡捕营外晕倒之后，整个人高兴得那叫一个前俯后仰。
她兴奋地笑着，凑到沈逸旁边，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二公子！这一定是你的杰作吧？！”
沈逸虽然心里也高兴，但未免露出端倪，这时候也装傻充愣起来：“南星，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星一脸“我什么都懂”的小表情，上下将沈逸看了又看。
行行行，二公子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反正她知道程瑾那臭小子如此“倒霉”，心里就高兴！这才算为姑娘出了一口恶气呢！还是二公子厉害！二公子可真本事呢！
听着南星的“夸耀”，沈逸自然是愉悦的，只是吧，片刻的愉悦之后，沈逸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又涌了上来。
是了……
他也就只能穿着夜行衣，趁着黑夜无人之时，找找沈迟、程瑾的不痛快。
可除了他们之外，什么襄王、齐王、襄王妃、齐王妃还有被送往郊外的安阳郡主，他不仅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连动摇他们一星半点的本事也没有。
沈逸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拳头攥紧、捏死，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内心深处那一份不满和愤恨深深地压制……
毕竟，除此之外，他确实什么也做不了了……
但是。
有些事情，沈逸或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却不代表其他的人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北镇抚司里，凌云昭冷沉着一张脸，静静听完李敏说着昨夜沈迟、程瑾的事，嘴角竟不由自主地往上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想不到，那个沈逸的确有几分本事，有他这个敢为自己出头、抱不平的兄长，也算得上是沈姑娘的一件幸事了。”凌云昭轻轻叹说。
李敏点头应和着：“可不是么，估计谁也想不到，沈逸那小子竟敢在天子脚下、皇城根下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来，他也不怕被人给发现了。”
“发现了又怎么样？”
凌云昭觉得好笑，这天下间能不敢不顾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那些人担心被人发现呢？
还不是觉得自己的背景够硬、地位够尊贵，就算被人发现了那也是毫无畏惧的。
“行了，不说这些了，沈逸那小子胆子都这么大，我们可不能轻易被他给比了下去。我昨天叫你预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李敏点头归点头，可脸上还是满满的担忧：“千户大人……咱们真的要那样做么？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
凌云昭脸上的笑冷得出奇，多余的话他一个字也不说，直接伸手往旁边的案桌上一拍，起身便大踏步往外头去，走了几步还冷冷让李敏赶紧跟上。
李敏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低头追上。
他心里清楚，千户大人这次只怕是铁了心了，谁劝也不好使了。
也难怪，毕竟是关乎沈姑娘的，千户大人会这样也不出奇。
就只是那几位……
怕是要遭罪了呢……
凌云昭和李敏从角门出了北镇抚司，直接骑上角落里一早准备好的黑棕马，将身形隐匿在风雪之中，朝着东城门很快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