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铃担任学生会会长,袁晓婷担任学生会副会长之后,蓝天画他们就很少见袁晓婷了。
但他们并没有闹掰。百诺和袁晓婷关系依旧好,天画沙曼在学校里遇到袁晓婷,她们也会热情地打招呼。但他们都能感觉到袁晓婷的难过,甚至是麻木。这种负面情绪,强烈且持久到完全不像是错失一个学生会会长职位而产生的。
这让主角团既同情,又感到困惑。
百诺还说,自从白铃当选,袁晓婷和白铃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以前她们不明争但暗斗。而现在,应该深以为恨的袁晓婷,对白铃言听计从,像是失去了某种心气。这让天画、沙曼和凯风他们很烦恼。
“这不奇怪吗?她不应该一巴掌扇到白铃脸上吗?”曹久愉在午餐的餐桌上说。
哦,这件事也让天画他们很烦恼:曹久愉和雷寒在一起了,她粘着雷寒,跟他们一起吃午饭。
而且以她的架势,似乎打算天天来。
桌上没有人接话,但她自顾自地说:“为什么她像是倒戈了一样?明明你们以前帮了她许多,又受她连累了许多。”
蓝天画和东方末不喜欢曹久愉,凯风和沙曼也对曹久愉很无好感:她说话很刻薄,很直接,总把人往坏里想,充满攻击性。
像白铮——他现在在班里已经不和洛小熠沙曼雷寒说话了。虽然这一定有白铃的原因,但蓝天画觉得,如果曹久愉那天不对着白铮说那么多伤人的话,白铮也不会和他们断的那么绝对。
而龙容儿——每当蓝天画冲龙容儿抱怨曹久愉,龙容儿总是给曹久愉说好话,仿佛曹久愉骂的不是她。而当大家在曹久愉面前提到龙容儿的名字时,她会翻白眼。
“所以呢:你觉得她很不厚道,她背叛了我们?”蓝天画说话夹枪带棒。
曹久愉笑着回话:“我只是想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蓝天画想要反驳,但百诺拉住了她。对了,百诺对曹久愉态度还算平和。
“也许她只是不想再争了。”
“嗯哼——不一定哦。”她摇摇筷子:“我们有一个团队,真的不至于如此灰心。即使放弃了,她也可以继续跟我们来往,为何突然变冷淡了。也许她遇到了什么事。”
沙曼:“比如?”
“那你应该去问她咯。”
蓝天画不满地看着曹久愉:她说了些有煽动挑拨意味的话,却摆出“我在提醒你们,没有恶意”的样子。她很不喜欢这个态度。
“别这样看着我,美人:解决问题的前提是知道问题所在,我只是说话直接了点。你不服,不然跟我赌。”
雷寒跟曹久愉永远一派:“对呀——跟我们赌——赌有没有隐情。”
“好呀,赌就赌。晓婷光明磊落,我信她遇到事情会跟我们说。”蓝天画豪气地直视曹久愉:“你输了,就再也不许说白铮、容儿还有晓婷的坏话。”
曹久愉无奈摊手,对“坏话”二字无法理解。“那你输了呢?”
“随你。”
“你要是输了,就让我亲你两口。”
蓝天画一怔,餐桌上其他人的表情也很奇异。曹久愉这人真怪。
“脸颊就行。”
“你…”
“你为啥要亲她呀?”雷寒代替所有人问了出来。
曹久愉只明媚地笑,她的面相很有复古港星的风格,但又把心机挂在脸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曹久愉用调戏的目光看雷寒:“你在吃醋吗?我们都是女孩子呀。”
“如果我亲凯风一下,你会吃醋吗?”
凯风被汤呛到了,他现在想把雷寒的头摁进紫菜蛋花汤桶里。洛小熠抿着唇狂笑不止。而东方末产生了被侵犯的感觉,他带有敌意的眼睛在瞪曹久愉:
“我跟天画一起赌。”
曹久愉看着雷寒对他说:“他们要是输了,你去亲东方末,我去亲蓝天画。”
沙曼对曹久愉发起癫来和雷寒半斤八两这件事表示叹为观止,东方末懒得理曹久愉的话:
“但我们不赌这个——我们赌袁晓婷即使有隐情,也不是恶意的——她不是想背刺或背叛我们。”
曹久愉兜着手,直视他:
“那我不赌了。”
倒餐盘的时候,百诺单独和曹久愉讲话:
“我以为你不信任袁晓婷。原来不是。”
“我只是喜欢把话说白,百诺,但我不是傻子。我不觉得袁晓婷不讲义气。”
沙曼拉着蓝天画回教学楼,急着提醒她:“咱们还没解决侦探团的事呢。”
“对了——哎呀我忘了,光顾着跟曹久愉打赌了。”
这是他们烦恼的第三件事。
蓝天画要拉沙曼去18班坐坐,爬到4楼的时候,忽然被一个男孩叫住,这个男孩蓝天画有印象,是他们班同学,也是艺考生。因为集训这两天才刚回学校。
“有什么事吗?”
那个腼腆的男孩,非要把他们叫到没人的角落才肯说:
“请问…你是莫林天门的蓝天画吗?”
蓝天画和沙曼都一惊,心想,莫非这人也是龙武族人?
“我是。你…”
对方一喜:“昨天听到师姐的名字就觉得耳熟,不敢确定。现下确定了。师姐,我是星火罗门的叶晓宇,久仰大名…”
真的是族人啊。蓝天画感慨:“你一直都在这里读书吗?我竟不知道,原来学校还有别的龙武族人。”
“我自幼在人类世界长大,很少回六越山。”叶晓宇腼腆地挠挠头:“小熠师兄也在我们学校吗?”
“对啊,他在三班。”
“改日我会去拜见。”
“别这样说,太客气了,”蓝天画笑出了声。
叶晓宇很显然不了解六越山,所以格外讲礼仪,其实六越山的师兄弟间不会这样客套。
沙曼脑子灵光,赶忙问叶晓宇:“对了,你参加社团了吗?我们的社团急缺人,否则要解散了。拜托,帮我们占个人头吧!”
“呃,可是我在美术社团…”叶晓宇是美术生:“不太方便退出来诶…”
“那太遗憾了…”蓝天画也不想难为他。
“不过学校还有很多龙武族族子啊,可以去问问他们…”
“很多?”
蓝天画和沙曼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她们以为,学校只有斗龙团加雷寒——怎么会是“很多”。而且龙武族人口不多,年龄相仿的孩子们,即使不认识也面熟。蓝天画从来没在学校遇见过六越山的熟人。
“师姐们不知道吗?我们好多龙武族的小孩,都是在人类世界长大的。”
“很多吗?我以为…”
蓝天画一直以为,像宸哥哥这样在人类世界长大的孩子很少很少。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到人类世界的呀?
“那…那你还认识谁?帮我们介绍几个,帮帮我们…”
……
闫言这个人,可以说是把墙头草这个特质发挥到了极致。
洛小熠原不是卫生部的人,但他清晰地记着,曹久愉还是卫生部部长预备役时,每逢学生会会议,闫言第一巴结白铃,第二巴结曹久愉。现在当了部长,脸一抹,对曹久愉一点友善也没有了。
“你和洛小熠去查一下本周大扫除各班的卫生吧。”他看都没看曹久愉一眼:“教教他怎么打分。”
对了,洛小熠也很不受他待见。
这家伙就差把“我的顶头上司是白铃”这行字刻脑门上了,卫生部几十个部员,他净给曹久愉洛小熠派活。洛小熠看明白了,但他刚来,部长安排干活没毛病。曹久愉还要声讨一下:
“按照排班,下周才轮到我看大扫除呢。”
“人员升迁调度大,排班重新来。”闫言的意思是今天非要他俩去忙:“怎么,不想去?”
曹久愉因为闫言的厚颜无耻而嗤笑,洛小熠接过打分表,一看那么多格子…“这…18个班…不是两个人的工作量吧?”
“工作量是有一点大,你们提高效率。晚餐时间去吧,半个多小时呢,怎么也够了。”
晚餐时间查卫生?亏他想的出来。曹久愉想骂闫言狐假虎威,跟在白铃后面就装大尾巴狼。白铃当部长的时候,怕落入口舌都不会这样乱难为部员。洛小熠见她要“雷霆出击”,下意识拉住她,想试试和气解决:
“闫部长,既然要重新排班,那几人一班呀?我再叫几个人,我们就当第一班。”
洛小熠给出台阶,闫言却不给脸面:
“洛小熠,我听说你在纪检部,可是主心骨、优秀部员,查个扰乱纪律的同学可以翻好几个小时的监控。怎么到了我们生活部,就这么懒怠?难道是不满副校长的安排,或是瞧不起我?”
此话一出,洛小熠也不愿拉着曹久愉了。他敛气以示与曹久愉统一战线,不再图合,果然下一秒,曹久愉就张口开战:
“副校长没人敢非议。但你——配不配让别人看得起,自己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你…”闫言没想到曹久愉路子野到会直接跟他贴脸开大,一时僵住。
“卫生部这么多人,你偏把工作都丢给我们两个,生怕别人看不出你在替白铃难为人吗?哟,合着这白铃升迁了,还统管卫生部啊。那你这个部长当的真憋屈,不如横竖一刀切,给你家格格当‘搀手太监’,免得她坏事做尽走夜路都要摔跤!”
洛小熠都快笑出声了,曹久愉战斗力不俗,生怕旁边路过的同学听不见。闫言气得脸都红了:
“你…你竟敢这么说话…”
“我就敢,你能拿我怎么样吧!”
“我一定要告诉副校长!”
“告就告呗——我倒想看看,如果副校长知道她提拔的卫生部部长,上任几天管理无方还要找她告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再者,你排不出班还要把工作都丢给我们,也凑不出‘有理’二字。你爱告就告,最好快告。否则,要是几天后还没有合理的排班表,你就更无理了。洛小熠,我们走吧。”
曹久愉夺过洛小熠手中的文件夹,相当霸气地甩到闫言脸上。
洛小熠也没给曹久愉漏油,丢给闫言一个臭脸,和曹久愉冷静地离开了,徒留闫言一人无能狂怒。
“路子挺野啊。”洛小熠小声夸赞。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学着点。”曹久愉也一点不谦虚。